“還在拘留室?”
陳少平震驚地看向了縣委書記何金波,“何書記,郭金陽不就是非法飆車嘛,沒有人員傷亡,情節也不惡劣,頂多交點罰款的事嘛,怎麼還在拘留室?”
何金波歎了一口氣,說:“這位郭總生氣了!”
陳少平一聽就明白了,心中忍不住一陣冷笑。
要是依著陳少平的脾氣來處理這件事那就簡單了:有本事一輩子就待在拘留室裡麵,反正管吃住!
熬唄,誰先熬不住誰孫子。
“生氣了?”
陳少平越發的疑惑,問了一句:“這位郭總沒有非法飆車,是我們的警察同誌冤枉他了?”
何金波一聽就知道,這是陳少平故意問給沈忠鬆一行人聽。
沈忠鬆自然也是聽出來了陳少平言語之中的意思,他沒有接話,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郭金陽也太不知好歹了!”沈忠鬆暗暗罵了一句。
縣公安局查飆車黨,當場將郭金陽拿下,無論是手續還是程序上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沈忠鬆作為常務副市長,親自從江麗市過來,親自來請郭金陽,言語之中甚至還有道歉的意思。
可這郭金陽倒好,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就連沈忠鬆這個常務副市長的麵子都不給。
現在將沈忠鬆架在了這裡,進退兩難了。
沈忠鬆也不是自己想來,是市長趙孟周安排他來!
此時的沈忠鬆一肚子火,又不能發牢騷,他畢竟是常務副市長嘛。
司法程序擺在這裡,誰敢公然違背司法程序?
即便是常務副市長沈忠鬆也得借“視察國能集團,偶然撞見郭金陽被拘留,從而施以援手”的名義來管這件事。
陳少平臉上是一副焦急而又疑惑的表情,心中卻頗有幾分高興:“好啊,常務副市長來撈人都不給麵子,那就繼續在拘留室待著吧!最好把事情繼續鬨大一點!”
縣委副書記嶽孤桐此刻卻在想著一招狠棋。
榮江縣公安局裡麵有他的內應,是一個絕對安全的角色。
嶽孤桐換了一身裝扮,開車來到了榮江縣明珠廣場旁邊的一家小餐館裡麵。
開餐館的老板是一個矮胖子,看見嶽孤桐來,環顧左右,見無人後,揭開廚房重地的簾子。
嶽孤桐就穿過了餐館的廚房重地,然後上了樓。
二樓一個低矮破舊的房子裡麵放著一套茶具。
嶽孤桐熟練地坐了過去,泡了一道工夫茶。
茶剛剛泡好,門外麵走進來了一個人,同樣是穿著大衣,帶著帽子,口罩,墨鏡。
“老張,先喝一杯茶吧!”
嶽孤桐遞過去了一杯熱茶。
來人解下了口罩和墨鏡,露出了一張疤臉。
縣公安局的老警察張軍,十多年前緝拿匪徒的時候,臉上被砍過一刀,留下的疤很嚇人。
當年,他曾有資格提副局長,但後來沒有提上去。
如果,在當年張軍提了副局長,那麼現在至少是一位副縣長。
據說,原因是他的形象不符合當領導。
為了工作留下了傷疤,這本該是榮譽,但沒成想卻成為阻礙他升職的瑕疵,說起來夠嘲諷的。
但,嶽孤桐知道,當年張軍沒有提上副局長,並不是因為他臉上的那道疤。
而是因為砍他一刀的人,是蛇皮的人。
當時的蛇皮已經有在榮江縣一家獨大的趨勢,政法係統有蛇皮的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