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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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點頭,一一道:“柔修儀那邊很是安靜。淑妃可高興壞了,讓禦膳房多加了好幾個菜,可偏少了一樣她愛吃的,本是要處罰禦膳房管事的,後來又被人勸了回去。倒是賢妃,派人去翠柳苑送了傷藥。”

“淑妃這個蠢貨。”肅昭儀眼中浮現一絲譏諷,就她那個腦子,若是沒有她爹,怕是在這宮裡活不過半年。倒是賢妃,平時看不出,她還是個重情義的。

“皇後宮裡呢,手中權柄都被奪了,她沒個章程?”

“自是有了,”悠然答道,“柳采女從乾清宮離開後,皇上派人去鳳儀宮宣了安華姑姑。不過皇後沒讓安華姑姑獨自過去,而是跟著一同去了,怕是去請罪的,現在不知如何。”

正說著,外頭得了信的太監前來稟報,說皇上今兒還是歇在乾清宮,皇後已經回自己宮中了。

肅昭儀微愣,她本以為皇上今兒下了皇後的麵子,晚上會去皇後宮裡以作安撫。

悠然也是一樣的想法:“看來皇上是當真有些不滿,說起來,皇上好像隻有登基那日是歇在皇後宮裡的,其他時候都是略坐坐就走了。”

肅昭儀自嘲地笑笑:“皇後那好歹還歇了一晚,皇上到現在連浮雲宮的門都未曾踏進過。”

悠然擔憂地看了一眼主子,提議道:“這馬上就要選秀了,娘娘要不要主動著點,在那之前爭取侍寢一次?”

肅昭儀擺弄釵子的手一頓:“你也知道新人來了,就更沒我們的份了?”

悠然頓驚,立時跪下:“娘娘恕罪,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起來吧。”肅昭儀略顯疲憊地按著額角,“皇上登基以後不就各召了那兩個新人一次,潛邸的舊人看都沒看過一眼。”

“其實本宮也理解,我們這些人要麼是他那些兄弟挑剩下讓他兜底的;要麼是先帝想要拉攏臣子,又不肯委屈其他兒子低娶硬塞給他的,沒一個是他自己喜歡的。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皇上那不願回憶的過去。要是本宮,本宮也不願意來,看些新鮮人的麵孔不好嗎?”

悠然有些擔憂地看著肅昭儀:“娘娘,您彆這麼想啊,當初在潛邸的時候,陛下還是來咱們院中多些的。”

肅昭儀頗為好笑:“什麼叫多些?幾個月去旁人那一次,來本宮這兩次算是多些嗎?”

悠然一時語塞。

“唉,”肅昭儀歎了口氣,“多思無益,本宮累了,就寢吧。”

翠柳苑中,柳商枝正躺在床上出神,方才她費了好一番口舌才讓兩個婢女相信她沒有受杖責。

不過既然祁重連想造成這樣的假象,柳商枝也囑咐她們對外就說受了。不然她還得每日上午去請安,下午去聽訓,運氣差一點再像今日這般四處受氣,那真是頭疼。

現下雖說被半禁足,倒也落得清閒。

柳商枝翻了個身,伸手撥弄著床簾的穗子。

祁重連今日分了皇後的權,罰了膳房的宮人,看起來像是想借她這件事整頓後宮。可是為什麼要讓旁人覺得她受了廷杖,實際沒動她一根毫毛,還不許旁人隨意出入翠柳苑呢。

若不是柳商枝知道他有多恨她,都要覺得祁重連這是在護著她,不讓她再被欺負到頭上無力還手了。

但是怎麼可能呢,長街之辱過後,柳商枝每每再遇到祁重連時,他幾乎都是毫不掩飾自己眼中陰毒的恨意。那模樣,像是一頭想把她拆吞入腹的惡狼。

柳商枝更是被他明裡暗裡的整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極其狼狽。她心中有愧,回回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更是不敢讓祁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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