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親自送她出去,臨上輦車前,李鴻甚至親自扶著她的手臂上車。
“今夜朕來昭陽殿。”送她上車時,他在她耳邊道。
——
昭陽殿中又開始忙起來。
青翡自從知道了魏承幾乎每日都會宿在昭陽殿,頭幾日每日早上就跟吃了蒼蠅似的,悶頭收拾寢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今好不容易習慣了,一聽說今夜陛下要來,又有些難受起來。
萬一這兩人在床上撞上了怎麼是好?
三個人一塊在床上行酒令麼?
銀霄竟然還有心情安慰她:“魏承在宮裡眼線不少,不會撞上的。”
......
說是這麼說,她心裡也是著急的。
眼見天都快黑了,魏承也沒讓人來送個信,她忽然有些生氣,卻又不知道這氣從何處起,坐在窗下望著斜斜欲墜的夕陽,最後實在有些不安,派青翡去送信。
她沐浴完,正好等到青翡帶回來的消息,隻寥寥八個字。
一切如常,不必擔心。
她蹙眉。
莫非是今夜李鴻沒法來了?
可是這個想法顯然是錯的,李鴻如約而至。
他甚至心情甚好,命少府送來了珍藏的一壇清酒,兩人就著點心小菜飲了幾杯。
男人望著眼前的女人兩頰生胭,雙目含波,沐浴過後,滿頭青絲披瀉在腦後,鎖骨娉婷,肌膚粉白,更覺得口乾舌燥,忍不住喉結滾動,目光也熾熱起來。
飯後銀霄讓宮人下去煮些醒酒湯來,被他一把拉住手。
他竟然忍不住有些臉紅,“何須煮那東西。”
他拉著她入帷帳,脫羅袍。
銀霄手腳忍不住有些軟,這還是她第一次和魏承以外的男人同躺在一張床上。
“彆怕,第一次會有些疼,我會輕......”他呢喃,話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臉色微微有些尷尬。
她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麼好的姑娘,第一個男人卻不是他。
銀霄更加尷尬,偏過頭去看帷帳上的纏枝花紋。
李鴻不再說話,一門心思放在那上頭。
銀霄心中早已經風起雲湧,氣得咬牙切齒,那廝說什麼非她不可,還不是個綠頭大烏龜!
什麼後妃,什麼王貴人。
銀霄心裡早已經將這些虛榮扔到了九霄雲外,此時此刻,她隻想拿起外間案上的銅鎮紙,劈頭蓋臉地砸到魏承那不要臉的老貨的臉上!
沒用的男人!
她緊緊咬唇,甚至都沒發現自己眼中已經沁出淚,沿著眼角,滑進烏發雲鬢之中。
“彆哭......”李鴻心疼地抬手給她抹淚。
銀霄回過神,淚眼婆娑地瞧著滿臉漲得通紅的男人。
她這才驚覺,這半晌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往下偷偷掃了一眼,幾乎捂住嘴。
那地方,竟蔫頭耷腦的,這半天,一直都是這樣的麼?
李鴻顯然也知道她發現了,慌亂起來,甚至飛快地拿衣服遮住自己,整張臉,一直到耳後根,都充血一般通紅。
“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臉燙得很。
“許是陛下累了,沒休息好。”銀霄強行鎮定的安慰道。
一國之君竟然不舉,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