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不住餅子的香味，小乞丐們忍不住吞咽了一番口水，卻始終不敢往嘴裡塞去。
瞧著小石頭麵熟，蘇歡寧想起她賣、春娘的時候，他就在現場。
她連忙掛上和善的笑容，當場澄清。
“當時那人是想將我賣，但我反手將她賣了，也是為了自保。”
“你們可以問他！”
蘇歡寧指向小石頭。
小石頭死死攥著手中的餅子，怯生生地瞄了一眼她，似乎下了某種決心般點點頭。
“沒錯！那牙婆作惡多端，是這位小姐…公子賣了她。”
他欲言又止，狐疑不決地瞧著蘇歡寧臉上的胡茬。
蘇歡寧一把撕下胡茬，嫣然一笑，“這下你們相信了吧。”
瞧著她真切的麵龐，小乞丐們慢慢湊了過來，捏著手中的餅子直道謝。
“謝過小姐。”
他們狼吞虎咽地將餅子塞下，趁小乞丐們放鬆之時，蘇歡寧裝作不經意問起。
“除了那春娘之外，你們可見過其他的牙婆子？”
一個小乞丐剛想說，卻被小石頭捂住了嘴。
他搖搖頭，其他的小乞丐也跟著閉緊了嘴巴。
蘇歡寧百思不得其解，“你們想要什麼？”
看來隻靠餅子，是糊弄不過他們的。
小石頭咬緊牙關，清澈的瞳孔裡帶了幾分求知。
“我們想要認字！”
“小姐，能不能安排人教我們識字！”
蘇歡寧一怔，知識改變人生？
她明顯有些為難，“本小姐雖識些字，但畢竟專業不對口啊……”
但如果將這些小乞丐帶回府內，爹怕是連她一塊趕出來。
該去找誰呢……
蘇歡寧靈機一動，一個完美的人選浮現腦海中。
“好，我安排你們去！”
她大手一揮，浩浩蕩蕩地帶著十幾個小乞丐往城東走去。
堪比丐幫頭子！
五皇子府邸門口。
小石頭抬頭看著金碧輝煌的牌匾，晃了晃神，又看了看極為氣派的大門，小臉蛋氣得漲紅。
“你若想耍我們也不必如此！”
“這種大戶人家的地方，我們不是上趕著被人家攆出去的嗎？！”
他攥緊了小拳頭，悲憤交加。
沒想到蘇歡寧竟然騙他們！
蘇歡寧愣住一秒，下意識脫口，“就是去這裡啊。”
門口的袁總管遠遠地瞧見了一群小乞丐往這邊走，眉頭微皺，正欲發火時，卻瞧見了領頭的蘇歡寧。
他定睛一看，再三確定無誤後連忙迎了上來。
“蘇小姐，您怎麼這身打扮？”
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集體來五皇子府要飯了。
蘇歡寧尷尬一笑，看著袁總管對她的熱情勁，才發現自己方才的想法多天真。
這些都是些無父無母的孤兒，貿然帶入五皇子府內，怕是旁人也會議論。
更何況，宇文臨淮更不知道會不會介意。
“這些孩子……”蘇歡寧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有些沮喪。
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袁總管在府內服侍了也有小十幾年，一眼就瞧出了她的意圖。
他掛上諂媚的笑容，迎著他們入門。
“蘇小姐放心，五皇子寬仁慈厚，這幾個孩子就交給我。”
“我去安排他們住所。”
蘇歡寧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扯開笑容，剛想應下，卻被扯住了衣袖。
原本默不吭聲的小石頭突然抬頭，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