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銀子可夠了,公中拿回來,這銀子在公中支取就是,”薛蟠笑道,“日後若是有不夠的,再問太太要。”
“人嘛,我也已經預備好了,”薛蟠說道,“原本張如圭頗為合適,隻是他入京去了,他的同僚,賈雨村,學問我是知道的,很是不錯,隻是如今還在甄府當著西席,卻不知道願不願意來我們這。”
“既然是才學好的,”薛王氏似乎自己極為有主意,“那就請一請也無妨,但是一定要嚴,嚴師出高徒,這是沒錯的,蟠兒,你給大家夥都預備好了,那你自己個呢?”
薛蟠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叫做我自己個,“我自己個?我自己個麼繼續辦好織造府的差事兒,再把避瘟丹的生意辦好了,太太你是不知道,”薛蟠喜滋滋的說道,“皇上可是給咱們薛家做了一個天大的廣告,如今天下的人都知道咱們這避瘟丹的藥效,四川,陝西,雲南、中州這些地方的官府都要問咱們買這個避瘟丹,咱們德芝林加大了馬力,如今是連軸轉,避瘟丹還是供不應求,這可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金山銀山啊。”
“那你辦了族學,怎麼地,自己就不上了?”薛王氏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以前你不懂事,我也不好拘著你,如今既然這公中的事兒又拿回來了,自然有老成的家人辦去,你隻要拿總就是了,既然是如今家業都回來了,又得空,乾嘛不多學點知識起來?須知為娘也不指望你要考秀才中進士,當一個翰林學士,隻是這尋常的應酬也是要說的過去吧,若是日後這凡事兒彆人說笑的很高興,你卻是兩眼一抹黑,豈不是丟臉大發了?”
“太太……”薛蟠狐疑的看了一眼薛寶釵,又看著薛王氏說道,“你們是不是知道是什麼?”不然怎麼突然說我應酬的事兒來?
薛王氏看了看薛寶釵,“哥哥,”薛寶釵輕笑說道,“你那一日賞花的詩,我和媽媽都讀過了,老實講,這押韻是押韻的,可平仄,似乎還是極為不通的。”
“我那裡不通了,”薛蟠生氣的說道,“比著那趙明凡的什麼,紫花藍花都是花,不知道高到那裡去了!”
薛王氏瞪了薛蟠一眼,“你妹妹還能冤枉你了?為娘的以前也是讀書的,豈不知道你這做的無非隻是打油詩,那一日的詩會,除了甄寶玉和馬鈺的詩做的不算差之外,其餘的簡直……”差的無法言語。
“那我還可以排第三,”薛蟠得意洋洋的自吹自擂,“不算太差,不用再學了。”
“哥哥還是老實著讀書罷,”薛寶釵笑道,“如今有了官身,正經就是大人了,既然是大人,可就不能再鬨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