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劉合上筆記本,無奈道:“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能抓住的前提是他還在A市。雖說鐵路和公路全都布控了,但很多黑車和走土路的小貨車屢禁不止,真想跑還是可能的。”
朱槿卻道:“我很確定他還在A市。”
這下幾個人都奇道:“你怎麼能肯定?”
朱槿總不能說因為係統天天發送催命魔音,隻好拿出手機,給眾人展示她和秦白秋的聊天記錄。
秦白秋對徐馹做了完整的心裡側寫,得出的結論就是,像他這樣嚴重的強迫性人格障礙,對生活中的一切都有著嚴密的安排。在強大的控製欲驅動下,他是不會輕易中斷犯案的。
大劉始終對犯罪心理學這一套將信將疑,道:“那他怎麼會落下那兩張照片?”
曾大隊倒是覺得很正常:“清潔公司的老板說他走前幾天和同事起了口角,那同事叫了人一大早來門口堵他。當天徐馹就辭職了。”
黎興恍然:“他覺得有暴露的風險。”
曾大隊頷首:“徐馹非常抗拒和人打交道,經理說他總是一個人躲在邊上,回避和他人的眼神接觸。”
“像個影子。”朱槿接道。這是原書裡形容徐馹的話。
“意識到自己引起了彆人的注意,所以辭職搬走。又因為急著走,百密一疏,沒注意到脫膠掉下去的照片。”大劉明白了。
“也有可能是照片太多了。”黎興道。
這句話讓眾人背後都是一寒,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個像影子一樣的男人。
此時此刻,他大概正龜縮在某個角落,陰騖地監視著朱槿的窗戶。
審訊室外,宋柏透過單向玻璃觀察著裡麵塌著肩的男人。
罐頭廠的經理今天一早沒去上班,銀行裡的錢也都被提了出來。警方察覺後迅速出動,在省界高速的檢查站把人摁住了。
被帶到警局的他麵如死灰,再也沒了曾經的小領導範,隻是癱坐在椅子上,一語不發,
“師父,付依依不肯說,態度還特彆囂張。”小桃氣鼓鼓地走過來,“殺了人還這麼橫!”
付依依是個少見的狠角色,即使麵對警察的步步緊逼,還是咬緊牙關不鬆口,軟硬不吃。方子審她審得肝火直燒,卻還不得不坐在審訊室裡磨著。
“不要緊,我們換個突破口。”宋柏拉開了審訊室的門,裡麵的男子雙肩猛然一抖,飛快抬頭看了他一眼。
“姓名。”
“黃凱。”
“年齡。”
“三十六,屬蛇。”
“為什麼跑?”宋柏突然拋出個響雷,唬得黃凱連連擺手,“我,我沒跑。我是……啊對,走親戚。”
“我們已經告知你近期不要出門,什麼事這麼急,非要現在走親戚?”
黃凱的鬢角沁出密密的汗珠:“我兄弟家有事,我們感情好。”
宋柏緊盯他:“我們能查到你身上,肯定是掌握了充分證據的,現在你坦白,還能爭取一個從寬處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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