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蛋糕》(1 / 2)

雪地微仰 迢鏽 5224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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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綏在家裡接到了梁女士的電話:“你在家嗎?”

“不在,什麼事?”陸綏滿頭霧水。

梁女士開口就沒過問陸綏:“我來接小狗回家,好久沒見了,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把它照顧好。”

他才想到這件事。

“洗完澡給你送過來。”此言一出,就是在拖延時間。

她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那行,你那藥彆忘了。”

“嗯。”

平靜地掛斷了電話。

陸綏下課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寵物店。

原先的那隻小狗被他借花獻佛送給了薑既月,眼下還在福慧園的藤椅上舒舒服服地曬著太陽。

隻能重新買一隻一模一樣的交差。

進門後撲麵而來的就是刺激性的芬芳混合著屎尿毛發的臭氣。

如果不是薑既月,他可能這輩子都難以接受與狗同在一個屋簷下。

迫不得已戴上口罩。

他強忍著不適詢問寵物店主:“請問有三個月大的比格犬嗎?最好是和這個圖片上的一樣。”

把圖片遞給老板。

那是它剛到家時拍的,耳朵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肚皮滾滾的,單靠這純良的外表就能欺騙到所有人。

陸綏也曾一度以為它是個乖寶寶。

結果到家沒多久沙發腳就被抓爛,剛想要指責兩句,它就委屈巴巴地盯著陸綏,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

好在它能牢牢抓住薑既月的心,陸綏也就這麼忍了。

“你看這隻怎麼樣?”寵物店老板抓住一隻埋頭進食的小狗。

“就這隻。”

雖然還是有細微的偏差,他賭梁女士兩個月的記憶會變得模糊。

好在這隻小狗很親人,沒過多久,尾巴都快搖到天上去了。

他直接把狗送回了陸宅。

小狗的出現,給原本沉寂的房子增添了不少生氣,陸綏在碗裡倒了點狗糧放任它自己去玩。

梁女士不在家。

他輕輕地打開房間門,木質房門與地板發出聲響,陳年朽木混合著檀香。

上一次睡這張床都好像是五年前的事,但桌麵依舊是一塵不染。

牆麵上的海報有些許發黃,十五六歲少年愛的球星,仍是當年血氣方剛的模樣。還有一處是專門掛照片的,十七|八歲青年人,胸前總是掛著一個相機,每一張照片底下都有日期和一句小記。

如果隻憑這樣就說陸綏是個無病呻吟的文青或許不夠客觀,曾經的他會在暴雨天攛掇好友一起在草垛上躺著,能站在懸崖的高處毫不畏懼地一躍入水,賭輸了就拿起剃刀把頭發削了,狂熱地追求著一種悲觀性的叛逆。

徹底地破壞又在廢墟上重建。

他可能是複雜的矛盾體,既理性又神經質,用外表去符合世俗對藝術家的刻板印象,內在卻冷靜。

一個平靜的瘋子。

指尖停在最後一張照片,那也是他拍的第一張。

那張照片的構圖很奇怪,最前麵的黑色是模糊的,大量的白色和紅色占據視覺中心,應該是有個小孩正在堆雪人。

日期:2008年2月7日。

這些照片現在看來有很多的詬病,甚至沒有一處是好的,但在當時記錄的是陸綏最想按下快門的瞬間,意義非凡。

他以此觀察描繪自己置身的那個世界。

一張床,一把椅子,一整牆的書,一扇門,簡單到隻剩下黑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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