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溫暖和煦的春光中,他看見了一張白皙好看的臉,萍水相逢,她卻在緊張自己。
母後離世這些年裡,他見過太多欲擒故縱的女娘。
所以明知其中許有詭詐,卻還是忍不住看過去。
忍不住追上去,告訴她車軸有問題,回不了盛京。
他從未見過那樣的信任。
好像隻要他說的,她就都信。
信自己是個太監,信自己漂泊無依。
他發現很多時候,自己並不想她知道自己是誰。
可能真的知道了,便得生出不得做的考量。
若可以,他倒是真願意如夢中這般,可以牽起她的手:“阿好,你想去哪兒?”
“江南!”
他看著她雀躍和笑顏,答的溫潤,“我陪你。”
轉了頭,似看見那皇位龍袍,看見滿朝的朝臣。
有何意義呢?
他毫不猶豫的回過身,握緊了她的手。
向那細雨蒙蒙,語笑嫣然的江南,走去。
***
林初好在東方珩床前守了一天兩夜。
藥一勺勺喂了下去,東方珩的身子卻還冷著,沒有一絲的暖。
林初好總覺得要請大夫來瞧上一瞧。
鬆拓卻說這是殿下體質所致,多少太醫都瞧不好,更不用說這通義城的大夫了。
而且弄得儘人皆知,回去盛京,更落了旁人口實。
“我們殿下命大著呢。此前也有一次這般,那時都沒有太醫開藥,殿下躺了三天硬是熬過來。”鬆拓道。
“沒有太醫開藥,”林初好問,“他不是太子麼?”
“太子,”鬆拓有些心疼,低聲道:“若不是太子,許就不會遭這般劫難了。”
說完似覺得自己話多,轉身出去熬藥了。
林初好坐在床邊,看著他俊美的側臉。
劍眉峰挺,星目微闔,鼻梁高挺,薄唇微微翹著,卻無甚血色。
她抬手,卻終是沒有撫上他的臉頰。隻輕聲喃喃:“原來即便是太子,也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