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沉聲道。
雲葵當胸一腳又將他踹得倒了下去,他蜷縮在地上,幾欲吐血。
“誰借給你的膽子,你竟敢暗算我?”
他瘦骨嶙峋的身子受不住雲葵這麼一腳,疼痛導致他胸口起伏,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滿臉都是屈辱之色,咬緊牙關道:“我...沒有...”
雲葵不信他的辯詞,怒視著他,“沒有?那我衣服的血液是怎麼回事?你彆告訴我你不知道!”
圍獵那天,雲葵除了與他有過接觸以外,再無他人。
那血漬除了是他的,還能是誰?
晚欲雪艱難地站起身,絲毫沒有展現出慌亂,解釋道:“我那日看到殿下遇到危險,才貿然出手相救。我並不知道我手上會有血液,若是冒犯了殿下,是我思慮不周,以後不會了。”
他說完一句話,頭上已經起了一層冷汗,雙唇毫無血色。
雲葵冷哼,“你當真不知?”
“不知。”
雲葵道:“我如何信你?”
晚欲雪睫毛簌簌顫抖,他一個凡人能力有限,如何讓人信服。
月輝下,他看著雲葵的眼睛,堅定說道:“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對殿下永遠忠誠不渝,絕無二心,如若...”
他停頓了一下,雲葵接著他的話繼續說道:“如若敢背叛我,你就自剜雙眼,孤獨終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遠在萬劫不複的痛苦中煎熬掙紮。”
雲葵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愣住了,她怎麼會說出這麼多惡毒殘忍的詛咒。
縱然她很恨晚欲雪,巴不得也刺殺他99次,但她從來不惜用這麼惡毒的手段去下咒對待他人。
可轉念一想,雲葵又不覺得了,晚欲雪可是神族後裔,也是六界最神秘的存在,擁有創世之力,這種詛咒對他而言,應該毫無恐嚇力罷。
在雲葵的腦回路中,像什麼“不得好死啊,不得善終啊,”之類的話,才是最大的詛咒,少女始終認為孤獨終老在死亡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畢竟,她可是最怕死了。
想到這裡,雲葵又覺得自己不惡毒了,她寬慰自己。
再則,晚欲雪這沉悶不討人喜的性子,說不定很享受孤獨寂寞的感受。
這詛咒對他而言,還是太輕些。
晚欲雪也不由地一怔,隨後點頭答應,“好,就依殿下的意思。”
雲葵揮手,小紙人儘數消失不見。晚欲雪如釋重負,鬆開了眉宇,也沒那麼痛苦了。
雲葵看到他的衣服都被浸濕,風一吹,他身子顫了顫。
雲葵道:“今日隻當是個教訓,萬事你都要記得,我為尊,你為卑,尊卑有序,你不得僭越。”
晚欲雪點了點頭。
雲葵盯了他半晌,沒看到他哪裡不對勁的地方,暫時放過了他。
一代神族淪落凡界,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