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冷峭,下頜線乾淨利落,紅白色賽車服襯出他寬肩窄腰,長腿尤為醒目。
不知道他在牆邊站了多久,許書航剛剛那些話他又聽了多少。
駱其清想從他眼睛裡尋找答案,但周棘始終沒有看他,心情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好。
隻見他走到了離許書航三四米的距離,然後神色淡淡地抬眸,冷聲道:“教練找你。”
許書航有些不悅地應了句,最後什麼也沒說,隻是給駱其清留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然後就轉身離開。
“草,還好你來得及時。”見許書航走遠後,唐明海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還在憤憤不平,“那家夥要是再多說幾句,我保不準就要揍他一頓了!”
“現在還是訓練時間。”周棘朝掛鐘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少說點。”
兩人視線在某一刻猝不及防相觸,但周棘就像是沒有感知到似的,轉眼間看向了彆處。
又想起他昨天說的話。
駱其清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但還是悶悶地低下頭去擺弄手裡的手套。
煩死了。
就在他感覺煩躁的時候,周棘卻又忽而說出幾個字:
“安分點。”
聲音不大,語氣也很輕,但駱其清確定他沒有聽錯。
心跳一頓,他幾乎是下意識看過去,可周棘已經轉過身背對他。
再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駱其清抿著唇,若有所思地盯著他離開的背影。
“彆理那姓許的傻逼。”唐明海朝空氣揮了揮拳頭,“反正兄弟我看好你!”
駱其清聳聳肩,表示自己沒事,那人的那幾句話也還沒到能影響他心情的程度。
車隊裡每天除了賽車手會進行日常訓練,還會有數位工作人員在崗位上各司其職,負責車隊各項活動的運作安排。
許書航推開鄧有為辦公室的門時,鄧有為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坐在投影儀前觀看錄像。
這個曾經拿過全國冠軍的車手,即使退役成為了教練,依舊沿襲著之前一絲不苟的精神,對教學也非常上心。
“教練,您找我。”
聽見他說話之後,鄧有為嗯了一聲。然後指著旁邊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叫你來是想說點問題。”
許書航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他說的坐到了邊上。
半晌過後,鄧有為把畫麵重新調回了他練習的那個小節,同時還從電腦上調出了和他車輛對應的行車數據分析圖。
“這是剛剛傳過來的,你看一下。”
許書航盯著數據圖看了會,沒發現什麼問題:“哪裡不對嗎?”
鄧有為沒直接回答:“你對著錄像看。”
視頻開始播放,前麵都和他自我感知的一樣,幾乎沒有什麼偏差。
直到屏幕上放到賽車到達三號彎前的直線尾時,鄧有為立刻按下暫停。
然後指向電腦上的同步數據。
許書航神色凝重的看過去。
“你看這裡。”鄧有為拿了支簽字筆指在縱向加速度曲線上,“就這個位置,刹車峰值出現太早了。”
邊說著,他放慢視頻的倍速,繼續播放。
隻見大屏幕上,許書航駕駛的賽車在進入彎心時,出現了一個很明顯向外的趨勢。
至此,許書航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出現失誤。
“高速彎重刹的風險很大,這你應該明白吧?”
“如果後麵對手吸你尾流,這失誤他就能從內線超車。”鄧有為平靜地和他解釋,但也還是不忘寬慰他,“你也彆有壓力。這種彎道不常練,一時間沒轉換過來也很正常。”
許書航還在沉思自己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莫名回想起了駱其清剛才的話。
竟然真被他給說中了!!!
他自己下場跑都沒發現的問題,那個關係戶竟然在現場看了就能判斷出來?
難不成他真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