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末尾發車。
“多少?”唐明海忍不住湊過去把那張紙條看了又看,心態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這抽簽箱有毒吧!!!”
德天那邊氣氛更好了,回休息室前,顧修遠還特意路過周棘旁邊,笑容明媚:
“祝你好運。”
距離比賽開始還剩一個小時。
外麵下起了小雨。回到會議室,鄧有為抹了把臉,等所有車手都落座後,他才接著說:
“我們目前排名和東蔚並列第二,德天領先我們7積分。”
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照這樣下去,彆說第一,他們甚至可能拿不到第二。
岑傑坐在旁邊,很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如果最後兩隊積分還是持平,那因為他沒完賽②就會讓東蔚優先晉級。
要是他能早點發現問題就好了,也不至於現在這麼被動。
鄧有為擺了擺手,說這些不能也怪他,現在重點要討論的問題是下場比賽要怎麼奪回優勢。
幾個教練和車手們結合著剛才的比賽數據各抒己見,可一時間竟也商討不出什麼辦法。
一群人僵持不下時,忽然有人說:
“我有個主意。”
鄧有為先是一愣,他對這個新人了解不多,卻還是本著自由發言的原則點頭:“你說。”
駱其清:“可以讓其他兩位車手先用乾胎,周棘直接用雨胎。”
這方法很冒險,還極為考驗車手實力,直白來說就是成功幾率微乎其微。
可這是唯一翻盤的方法。
而且他潛意識中也相信周棘可以辦到。
“不行。”鄧有為以為他隻是想求穩,沒多思考就直接否決,“外麵的雨對路麵幾乎不會造成影響。”
“就因為是小雨,所以其他車手應該都會選擇乾胎上場。”駱其清分析問題的時候,讓人莫名感覺無形中有種威懾力,“如果能一直跟著第一集團,那就可以靠雨下大之後其他人進站的時間來逆轉名次。”
聽到這,鄧有為才總算明白——
駱其清要賭的,就是天氣。
隊員們麵麵相覷,竟覺得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雖然冒險,但周棘還真有這個可能。
鄧有為思忖了一陣,才說:“周棘,你怎麼想?”
畢竟方法實行與否還是要看車手的意見。
駱其清心裡忐忑,畢竟他在周棘心裡已經沒什麼好形象,如果他拒絕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沒想到的是,周棘居然隻是支著腦袋,輕飄飄地說:“我沒意見。”
......
三輛賽車經過一係列調校過後,正式上場。
天空依舊隻是飄著雨絲。
德天的隊員在候場區瞥見周棘的車已經換上雨胎,臉上都多了些蔑視的意味:“哈,他不會連這點雨也怕吧?”
“估計是知道自己晉級不了,就自暴自棄了。”
“隊長,你這回就放輕鬆跑,冠軍妥妥是咱的!”
顧修遠臉上維持著溫文爾雅的微笑,沒有反駁,看樣子也是勢在必得。
周棘,今天我一定會徹底贏你。
比賽順利開始。
但不同於上場比賽,這回賽車才剛起步,觀眾席就爆發出了劇烈的歡呼聲!
隻見周棘在發車區完成了十五連超,一舉上升到第十二位!
而另一邊,顧修遠憑借著穩定的發揮,毫無懸念再次領跑。
雖然周棘已經屬於驚豔開場,但雨胎的劣勢也很快顯現出來。
相較於乾胎,雨胎整體偏軟且抓地力不強,三圈過後,他隻能勉強保持在第一集團③中部,沒辦法再繼續超車。
鄧有為戴著交流耳麥,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手邊裝滿水的保溫杯愣是一口都沒喝。
他在思考這個決策會不會太過草率。
但事已至此,他隻能把希望押在周棘身上。
可方才在聽駱其清分析的時候,他竟也不自覺地認為可行。
隻是一個新人怎麼會想得出來這種策略...
比賽進程已過半。
顧修遠仍是第一,而周棘還待在第八位。
按往常經驗來說,比賽到這裡基本就不會再有什麼大的改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