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噪的音樂還在耳畔響著,除了他們這一角冷清了點,場子被炒得熱鬨得過分。
搞不懂那些個彎彎繞繞,蔣隨憶猛地灌了口啤酒。
今天是他們班組織的破冰團建,哪怕大家都不太熟,周圍同班的異性都在一邊蠢蠢欲動盯著自己身邊這位,還不忘竊竊私語。
尤其是那幾個長得漂亮點的,蔣隨憶不用猜都知道她們在說什麼,沒辦法,這小子長得確實太招人了。
自由散漫慣了的人突然碰上個硬茬,蔣隨憶幸災樂禍的同時,又多了點想火上澆油的意思:
“誒,你說你一新鮮脆嫩的男大學生,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中央空調啊你。”
說到中央空調四個字時還刻意拖腔拿調,尾音上揚了下,生怕彆人聽不出他在調侃。
謝時澤把手機扔到桌邊,一記冷眼過去,蔣隨憶收到威脅信號,立馬縮回腦袋,但又有些不甘心,覺得可惜似的,“你對薑妍……真沒想法啊?”
謝時澤笑笑:“我應該有什麼想法。”
蔣隨憶一臉“你個渣男”的表情,捏著個嗓子討伐:“那人家那麼喜歡你,為你死心塌地尋死覓活的,你也不表示表示。”
那模樣跟八點檔狗血偶像劇裡閨蜜談心似的,蔣隨憶是為女主出謀劃策的小姐妹,謝時澤就是那個勇敢拒愛的小白花女主。
可惜謝時澤不吃他這套:“她喜歡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拿過角落桌麵一個乾淨的玻璃杯,謝時澤意有所指地瞥他一眼。
“這什麼渣男語錄。”蔣隨憶邊“斥責”他這種“敗類”行為,邊順著他的目光站起身,俯身過去拿遠在桌對角的瓶裝奶茶,然後坐回來,覷他一眼,嘴裡繼續念叨:
“你就仗著自己長得好吧。”
這瓶奶茶也不知是誰點的,眾所周知的甜膩難喝,所以到現在還沒開封。不過謝大少爺有個不為人知的小癖好,就愛喝點甜的。
這也就罷了,關鍵他還總拿喬,喜歡也不好意思表現出來,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嗜好小姑娘愛喝的玩意有點沒麵兒,為這事兒蔣隨憶以前沒少嘲笑他,但每次都給他打掩護。
“長得好看難不成是我的錯?”
謝時澤眉峰微挑,說這話時嘴角上揚,慢悠悠拖著腔調,嗓音低沉散漫。
燈光下那張精雕玉琢的臉清雋得過分,鼻挺唇薄,一雙靡麗的桃花眼輕勾,自有一股風流在。
蔣隨憶愣是看呆了一瞬,心想,要不是他是直的,真得對不住列祖列宗被這小子勾了去。
見蔣隨憶看直了眼,謝時澤輕哼一聲嘲諷,“彆想了,你是沒這待遇了。”
這話一出,“啪嘰”一下,美人濾鏡立馬碎了,果然長得再好看也掩蓋不住陰陽怪氣的本質。
不過蔣隨憶聽明白了,這是故意刺他,怪他多嘴呢,思及此處他忍不住笑罵:“去你的,你遲早被人打死。”
嘴上這麼說,蔣隨憶手指擰巴兩下把蓋子打開,就著玻璃杯體貼地給他一點點倒滿。
周圍坐著一圈拚酒的,就他倆,在KTV包廂裡喝奶茶,多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還好沒人察覺。
謝時澤拿起滿杯的奶茶輕抿一口,滿意地點點頭,隨後悠哉哉帶著絲玩笑意味回他,“放心,就我這張臉,出門買個東西都能打折,不會有人舍得打的。”
“那你也彆太浪了”,蔣隨憶承認他厲害,但還是擔心,想起先前的事,煞有其事道:
“上次新生典禮演講你都沒去,把那麼多人晾著,膽子太大了,更彆說還被通報批評了,這事兒要被叔叔阿姨知道,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說到最後還不忘恐嚇他一句。
謝時澤隻是笑笑,吊兒郎當回:“我也沒辦法,這不是見義勇為去了嗎。”
蔣隨憶翻白眼:“彆貧了你。”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鬼話。
這次他還真沒貧,那天在路上點兒背碰上一扒手,幫受害人把偷東西的抓完送局子,回來後發現典禮已經結束了。
不過也不用解釋什麼,反正在他爹媽心裡他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光是學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