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男人清咳幾聲，那聲音落到江映晚耳中，她瞳孔瞬間放大，因為這聲音聽起來耳熟得可怕，慌忙環顧四周一圈，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想逃離已經來不及……
“宋總，就是這裡。”門外傳來一聲中年男聲。
“說曹操曹操到，正好，也讓宋總認識一下你。”王苒眼裡都是興奮，抓緊她的手。
她害怕抽出，懸著的心一點點被提到嗓子眼，但礙於王苒在，隻能不動聲色退回沙發角落站著，捏合同的手輕顫抖，捂住隱隱翻江倒海的胃，額頭滲出薄薄汗珠。
抬手捂住胸口，努力抑製想吐的衝動。
這個症狀很多年前就有，這幾年短暫好過，可最近幾個月不知為何再次出現，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可能是內心過度恐懼讓她出現生理不適。
他不是該在帝都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是這個時間，她害怕地看向門口。
終於，腳步聲穩穩停下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果斷推開實木大門。
黑色西裝長腿從門口邁入，渾身是冬季雪景裡的雪鬆味，漆黑瞳孔中透露上位者的強勢碾壓感，讓人不敢肖想半分。
王苒興高采烈迎上去噓寒問暖。
江映晚低下頭，安靜聽著王苒一人熱情說著客套話，餘光看見一抹黑色，如果可以她真想消失。
這時，耳邊傳來王苒的一句。
“宋總，這是我們財務部的江映晚江主管。”
她嚇得屏住呼吸。
認識五年在一起兩年，他的聲音容貌她早就銘記於心，指甲抓緊手心，努力斂去眼中波瀾。
“江主管，你好。”男人輕啟薄唇，白淨喉頭微滑動，身著熨燙沒一絲褶皺的純黑西裝，清冷如冬夜皚皚深雪。
迎麵而來的冷冽禁欲氣息，薄薄噴在她臉上。
她鼓起勇氣抬頭——
他眸底平靜空洞，臉上沒任何情緒波動，隻有冷峻矜貴氣質和記憶裡一樣，不過身形似乎消瘦了些，身後提筆記本的瘦高西裝中年男人，是他的私人助理陳忠，管理他所有事務。
她逼自己掛上笑容，溫柔笑著，“宋總好。”
宋衍冷冷俯視她。
“宋總，這就是為您選的特彆助理，江映晚，專門協助您在公司財務方麵工作事務處理。”王苒看兩人尷尬，想著是第一次見麵，主動打破僵局過來熱情介紹起來。
“她隻是太緊張，沒敢主動跟您打招呼，其實江主管可欣賞您了，您看，聽說是安排到您身邊工作，開心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江映晚聽著，勉強勾起唇角笑意，開心是假，說不出話是真，知道這是在幫忙製造好印象，可當著他的麵確實尷尬。
宋衍沉默片刻，鋒利的眸高深莫測審視她，“真的？”
江映晚急忙低頭盯著腳尖，不敢發出點聲音，手捏緊兩邊裙擺，身子退遠一步。
當初為能順利分手，她主動承認和彆人的謠言，相當於背叛他，恰巧宋衍最痛恨背叛，肯定對自己是深入骨髓的厭惡，不然也不會分手後，任由她一人拖著行李箱行走在雨夜裡。
“當然了。”王苒繼續打圓場。
她敷衍點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