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盛時許,我們離婚吧(1 / 2)

“我馬上過來。”

盛時許答應得痛快,打開衣櫃迅速換好了衣服,動作十分麻利。

沈柒南有那麼一瞬間誤以為,剛剛他們兩個隻是在偷情,然後打電話來的那個,才是原配。

今天是三月十五日,算下來,也是薑一嘉這個月第七次半夜進醫院急救了,次次都是“死裡逃生”。

有些人,閻王爺就好像都不樂意收一樣。

沈柒南拉起被子裹住了自己青青紫紫的身體,叫住了剛剛拉開房門的盛時許:

“盛時許,你能不能不走?我有事跟你說……”

盛時許頭也不回:

“我有急事去醫院,你要錢就正常發起流程,其他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他忽略了她一聲聲的“要死了”,也忽略了,她已經不喊他“老公”了,他現在心心念念的,大概隻有那個“估計又死不成”的薑一嘉。

沈柒南望向窗外時,黑色的賓利已經疾馳而出,綿密的雨夜回響著轟鳴。

風從沒關好的窗湧入,檢查報告一頁一頁地翻了過去,最後“啪”一聲地落入一側的垃圾桶。

世界傾覆時,往往不是一陣巨響,而是心底一聲淺淺的悲鳴。

她麻木地拿起手機,緩緩褪下無名指上的婚戒,用拇指和食指拈著,拍了張照片。

燈光下,碩大的鑽石折射著瑩潤光輝,甚是好看。

原本她還覺得可惜——多好的戒指,工作日的白天是不能見光的,現在倒是慶幸,戴得少、保養得當。

好像,是到了發揮它最大作用的時候了。

沈柒南點開手機APP,將照片上傳:

[六克拉鑽戒,FL,九成新,急需用錢,十萬低價出售]

在這個時候,人都不在了,要個破圈又有什麼意義?

限製自由的枷鎖罷了。

就在盛時許頭也不回離開的時候,沈柒南做了決定——她要離婚。

前二十四年,她是怯弱而聽話的沈氏大小姐、是沈氏拿來交換每個月注資的工具人、是捂不熱男人心思的無名妻,唯獨不是沈柒南。

在最後的生命倒計時裡,她想試著做回一次自己,然後找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安靜地等待生命的終止。

——

盛時許抵達醫院的時候,穿著白大褂的陸仕周拿起一遝醫療費用單,麵無表情地塞進他的懷裡:

“盛總嫌錢多、來醫院送錢沒有問題,但能不能不要讓我們每兩天就加一次班?”

“你的小女朋友沒事,老規矩又吞褪黑素而已。作為你多年的好友,好心奉勸你一句——要不你讓我給她開個精神心理科的治療得了,不然再這樣下去,我們整個科室都要跟著一起崩潰!”

盛時許當然知道——薑一嘉精神心理上是有些問題的:

三年前,他出了重大車禍,據說是薑一嘉不顧危險地將他從車裡拖了出來。車輛爆炸後,薑一嘉也暈倒了,從此落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怕黑,也怕孤單。

盛時許隻睨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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