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1 / 2)

張耀被一球拍砸得趴在了地上,他一時間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視角的驟然變動,像個呆頭鵝一樣隻知下意識瞪大自己的眼睛。

身體裡過量的酒精已然麻痹中樞神經讓他的反應開始遲鈍,但饒是如此,後背上仿佛火灼、好像被人活生生打斷脊骨的痛楚還是超脫於醉酒後的副作用,一點一點順著傷處往外蔓延,最終清晰地傳達到了他的大腦中。

至此,張耀像是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剛才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

他不可置信地仰頭看向不遠處過分瘦削的人影,難以想象剛才自己居然被人那球拍一下就給砸在了地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抵還是無法接受自己在原本近乎於權威的暴力中失利,即便後背上還是一抽一抽的疼,他一時間也無法接受現實,開始給自己找借口,並在最終成功說服了自己。

應該就隻是意外吧。

因為他自己喝多了就所以走路有些不大穩健,再加上喬思柳這個賤人手上還拿著球拍當做是武器。

聽說人在絕境中能爆發出遠超於常人的力氣,可能現在的喬思柳就是勉強歸類於類似的奇跡中。

因為恐懼於是爆發力量,該說她到底是大膽呢還是膽小呢。隻是身體本身就存在力量的極限,在開始的爆發過去後,像是喬思柳這種平時沒怎麼鍛煉的家庭主婦,肯定很快就會脫力再沒有半點反抗的可能。

對,肯定就是這樣!

“你這個該死的賤人,我今天就讓你看清楚究竟什麼是規矩!”張耀雙手撐住地麵,有些笨拙地想要從地上站起。

然而還沒等他爬起來,對麵的喬思柳卻也跟著有了動作。

和張耀想象中可能的反應截然不同,在意識到神明賜下的神裝究竟給自己帶來了什麼後,喬思柳不僅沒有脫力,甚至於之後動手都逐漸掌握了發力的動作,帶來的痛苦越發劇烈。

張耀最開始還試著反抗,伸手去搶奪喬思柳手上的球拍,但隨著球拍破風不斷砸到自己身上後,大概是終於被強製著了解了此時的現狀,他也不得不開始跟著軟下自己的態度。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張耀有些窩火,但想著如今確實不同於往日的現狀,還是勉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伸手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示意停下,忍著即將到嘴邊的痛呼聲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但他到底還是失望了。

喬思柳冷笑一聲,她直接無視了對方想法又是一球拍砸在了張耀身上,過分冷靜的神誌甚至讓她現在還能考慮到相關的法律,在儘可能保證肉/體痛苦的前提下儘量避免致命傷。

喬思柳嘲諷道:“‘差不多得了’,現在哪裡輪得到你說這句話。我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你還記得你當時是個什麼反應麼?”

“我現在還記得呢,現在我就把這句話還給你。哈哈,你們男人就是矯情,這就受不了?今天我就要讓你記住什麼是規矩,誰家男的做事動作這麼慢……啊,忘了,你在家從來都不做事。”

“明明是你最開始定下的規矩,要是連你自己都不記得不遵守,那也就顯得不大合適了。以後晚上下班早點回家做飯拖地,要知道,我的大度也不是你在外邊瞎玩的借口。哪個男的半夜在外邊拋頭露臉?哪家好男人會去外邊喝酒喝得爛醉?哪個男的動不動就脫掉上衣露肉一點都不知道潔身自好,恬不知恥地到處瞎顯擺你這身肥肉?你這簡直是丟光了我的臉,你讓彆人以後都怎麼看我!嗯?”

她想著自己過去受到的侮辱與責備,當她將其儘數砸回到張繼頭上後,現在想到那些加諸於自己身上的、看似合理被社會默認的規則,一時間隻覺得可笑,而她最後也確實笑出了聲。

對麵,張耀聽到喬思柳的話,當即憋紅了一張臉。

半晌後,他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仍舊嘴硬道:“……你一個女的能懂什麼?工作就是要應酬的……彆打了,我知道錯了,但是工作就是這樣的啊。”

不過顯然,在剛在的那頓暴打後,張耀似乎也終於學會了一點能稱之為稀少可貴的禮貌,話說出口前倒也算是真的斟酌過了用詞。

隻是這還是一句喬思柳不怎麼愛聽的話。

喬思柳認真斟酌了片刻張耀那點莫名其妙的驕傲,難以想象對方到底為什麼至今還沒有認清現實,那怕這會兒像是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卻還沒能接受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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