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薑時予。”

和薑時予同寢這些天,他摸清了薑時予睡覺的習慣,如果睡熟的話他的呼吸聲會比較重,手腳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安分。

隔著走道另一邊床上,一個腦袋窸窸窣窣的轉過來,平躺著,下半張臉還是埋在被子裡,哼哼唧唧的嗯了一聲。

“乾嘛。”

他和誰說話都這麼軟嗎?沈戾不由想。

“從前,是什麼樣的?”

這個問題很莫名其妙,沒有主謂,像憑空問了一句,但是薑時予卻聽懂了。

短短不過三個月,那些時光居然都成了口中從前的記憶了。

薑時予覺得胸口悶悶的,不太舒服,又將被子往下拉了一點,嘴巴也露出來了,可還是不舒服。

良久,安靜的寢室都沒等到薑時予的回答,沈戾撐起上半身往另外一邊看,薑時予那邊照不到月光,黑乎乎的看不到他的臉。

“薑時予?”

下一秒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沈戾,你真的很討厭。”

“我才不會告訴你以前什麼樣的。”

說完,床上的人賭氣似的,抱著被子又轉過身背對著,留下一個後腦勺。

是你自己把記憶丟掉的,是你把我忘掉的,我才不會告訴你以前的事,沈戾,我討厭你。

薑時予抱著被子默默流淚,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睡過去。

一道身影靜靜地來到床邊,沈戾看著把臉埋在枕頭和被子裡的薑時予,無聲歎氣,將人口鼻挖了出來,卻意外摸到一手濕潤。

殘留的淚痕還掛在薑時予臉上,長長的睫毛被打濕可憐兮兮的聳拉著,緊閉著眼眸和緊抿的嘴唇透露著無限的委屈。

沈戾看著睡夢中的人,心臟不受控製的刺痛,無端像有人朝他胸口紮了一針,他知道自己最近很奇怪,卻不想去追究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明知道眼前是陷阱他也在悶頭栽進去。

曲起的食指輕輕在睡夢中人的鼻尖上刮過,一道無聲的晚安落下。

薑時予無意識蹭蹭,舒展了眉心,嘴角彎彎陷入深夢。

國慶前學校要舉辦校運會,所有專業都參加,唯獨除了體育係學生外,專業運動員不得參與,但為了讓所有學生有參與感,學校安排體育係的學生當裁判員。

臨近十月份的天氣依舊炎熱,校運會這幾天氣溫直逼三十五度,中午休息回宿舍,沈戾剛踏進門口就把上衣掀了,漂亮的腹肌明晃晃的杵在薑時予麵前,薑時予嘴巴裡還咬著米線,貓瞳睜大望著沈戾。

的腹肌。

“吃你的飯,小色貓。”沈戾目不斜視走過去,大手放在薑時予頭上按下去,讓他好好吃飯。

薑時予吸溜吸溜米線,不滿哼哼。

沈戾衝了澡出來,薑時予一碗米線才吃了小半,桌子對麵還放著一份沒動的,沈戾拉開椅子坐下,拆開包裝,低頭吃起來,三下兩下就吃完了,又從運動包裡拿出兩瓶飲料,把常溫的旺仔牛奶拉開口,放到薑時予麵前。

“你們班的比賽是下午?”沈戾問道。

薑時予點點頭,放下筷子去喝旺仔。

“你要去現場看?”

校運會開了幾天,薑時予就窩在寢室幾天像冬眠的蛇不帶出一點門,吃飯要麼沈戾給他帶要麼點外賣,問就是太陽太大,熱,不想動。沈戾懷疑他身體裡流的不是血,是雪,一曬就要化掉。

薑時予回答要去。

沈戾挑眉,笑道,“怎麼,不怕被曬化了?小雪人。”

薑時予不理他的打趣,“下午我要和木子給運動員送水,還有給班上同學買奶茶。”

聞言沈戾臉色沉下去,“就你們倆人,去給班上那麼多人買奶茶買水?。”

“有的同學參加項目去了嘛,而且前幾天我都沒有去運動會幫忙,今天也要輪到我了,班長知道我身體不好,就讓我今天下午送一下,之前還有女生忙一整天呢。”

沈戾看他彎成月牙的圓瞳,忍不住伸手捏住下巴掐著,“就給你們班那些人送啊,我這幾天早晚三餐給你帶飯買水,也沒見你去操場給我送個水什麼的。”

薑時予臉頰染著紅暈,結結巴巴小小聲,“木子說校運會給你送水的人多了去,都能繞操場一周,哪輪得上我。”

沈戾聞言,忽然心情大好,湊過去,漆黑的眼睛直視那雙清亮帶著羞澀的貓眼,“薑時予,你在吃醋嗎?”

薑時予耳朵燒起來,一把推開沈戾,“誰,誰誰吃醋啦,我才不會管誰給你送水了。”

沈戾伸手精準的撚住薑時予通紅的耳朵,嗓音低沉帶著蠱惑,“我沒喝過彆人送的水,所以......”柔軟的耳垂被粗糙的指腹肆意揉捏,像被人抓住命門。

“小雪人,管管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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