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千秋-15(1 / 2)

聞人惜月三兩口嚼完咽了下去,手上不由又夾了一筷子燒臘鵝。

同樣是那樣的香!

雲霄看她的樣子,頓時就滿意地笑了。

這世上那麼多的吃貨都證明了,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是一頓美食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頓。

他笑眯眯地看著,邊還給她盛碗燉得入味的菌菇母雞湯,怕她吃噎著了。

一頓飯在聞人惜月的風卷殘雲中結束。

最後,等到聞人惜月捧著肚子回過神來,她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我平時吃的沒有那麼多……”

她臉頰微紅,小聲解釋道。

雲霄並不在意,手一揮,道:“能吃是福,哥哥現在改行做買賣了,能賺錢!以後都給你買吃的,放心吃!”

被他這麼一說,聞人惜月更加不好意思了。

吃飽了便有點犯困,雲霄看她忍著哈欠,二話沒說,帶著她就上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馬車。

這是雲霄和塗人雄上雲家之前就提前做好的準備,無論鄔申有什麼行動,他們早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此時魔教大部分的人已經離開了小鎮,剩下塗人雄帶了十幾人接應雲霄。

馬車裡並不如何寬敞,不過也能靠趴著休息一會兒。

雲霄給聞人惜月準備了一壺花茶,讓她抱著慢慢喝,小點心是再也吃不下去了,就是如此,聞人惜月聞著那點香甜的味道,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哥,我們要去哪裡啊?”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自己連去哪裡都沒有問過。這個哥哥,雖然與她同父所出,但是兩人根本就不熟悉,甚至她先前陸續從雲安和雲錦口中得知,他現在去了魔教,與魔教的妖人同流合汙。

當然,妖人和同流合汙這詞都是出自雲安之口。

雲錦與她說得最多的,卻是這位哥哥自小身體不好,經曆過很不好的事情,但是心地善良,絕不會是心性邪惡之人。

雲霄聽得她問,從假寐中抬起眼來。

他也是有些困了。

“我們先離開雲家的範圍,如果你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們就先去江南小住些日子,那裡山水秀美,氣候宜人,你應該也會喜歡。”

“江南?”

聞人惜月從小流落江湖,但還真沒有去過江南。

雲霄不禁也想起了記憶裡的那個江南,道:“江南繁華,待到我們到了那裡,正是春暖花開之時,那時百花齊放,我們可以去看桃李爭春,再者摘花釀酒,風雅得很……唔,弄點桃花酒、李花酒,應該都不錯,到時結了果子,還能弄點果酒,適應女子的口味,再弄點漂亮的瓶子,肯定能賣得好。”

說著說著,雲霄便又想遠了。

生意人的靈魂真是藏不住。

“噗嗤!”

聞人惜月再一次目瞪口呆之後,突然就笑了出來。

這位哥哥還真是什麼都能繞到生意上去,看來他說自己做買賣會賺錢還真是一回事。

一路走走停停,倒也不是特彆趕得急。

雲家被他們鬨了這一出,很快就在江湖上傳開了。

有人說,魔教欺人太甚,就不該縱容,既然他們敢出來鬨事,那就該直接打回去,就像十幾年前一樣,把人家教主直接殺了,以儆效尤。

有人表示憂慮,魔教現在都這麼猖狂了,肯定有所依仗,沒聽說公認的江湖第一人,盟主雲安都被打敗了!聞人聖這個兒子,比之當年他那個老子還厲害,事情不容樂觀。

唯一隻有少部分人看法與他們不一樣,覺得魔教既然要“從良”,不如姑且相信他們一次?他們這次不是沒傷著任何人嗎?不然把人惹急了,更沒好處。每次魔教發瘋,都是拿小門小派的開刀,雖說血海深仇不可不報,但冤冤相報何時了,當年的聞人聖已經死了,現在還要再惹來一個聞人千秋?再揭起一起江湖浩劫嗎?

不過這些人直接被一個特彆“正直”的人罵得不敢做聲,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說這種話的能是什麼好人?動搖人心,是不是和魔教的妖人有所勾結?

一時之間江湖上的氣氛也有些奇怪地寧靜。

仿佛在沉默中醞釀著即將壓抑不住的爆發。

雲霄交待了塗人雄把自己的人手都安頓好,提高警惕,各種應對措施都做到位。

敵進我退,敵住我繞。

就八字真言,絕對不與正道的人交手,打架這事也得有對手才打得起來,一個人和誰打?

沒有流血事件,正道之人那顆要滅了他們的心能堅持多久?

又不是每個人都如雲安這般已經不正常了,多數人最終還是願意好好過日子的,而不是把人生浪費在找一個根本都沒影兒的敵人上。

雲霄他們一路走,天氣逐漸回暖,冰雪融化,萬物複蘇,等到他們到了江南時,正是一年最好的季節。

聞人惜月果然很喜歡江南,住得開心,才沒多少日子,便與一條巷子裡的幾家大姑娘、小媳婦都熟悉了起來,還能約著一起出去踏青,買胭脂水粉。

大概姑娘家的友誼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

雲霄對外的身份是落魄的讀書人,祖上出過幾個秀才,到了他時卻是屢試不中,心灰意冷,便背井離鄉來了江南定居。

就這便也夠他在鄰裡之間收割一波敬仰。

等到入夏,一切便都安定下來。

聞人惜月沒有準備再回去,原本收養她的師門隻是一個小門小派,沒有幾個人,更沒有什麼高手,她也知道如果自己現在回去,肯定會給她們帶來麻煩。

當年她師父就不同意她入江湖,師父那與世無爭的個性,隻希望她能安度這一生,隻是她自覺背負了太多,做不到不管不顧,最終還是攪進了這一團恩怨裡。

現在想來,師父說得都對。

如今再是想念師父和師姐妹,也得等過段時間再說了。

隨著魔教的退隱,江湖上再起了一點小波瀾後,終於又平靜了下來。

正道中想要滅了魔教以絕後患的人,在一直找不到對手後,也終於慢慢息了那點心思。

雲霄的生意倒是步上了正軌,吃穿住行,到了哪個年代都脫不開這些東西。

有了鏢局等於有了物流公司,從開始保人保物的走鏢,到為自家生意跑運輸,平常的漆鐵瓷器,茶葉水果,再到貴重的珠寶首飾等等,涉及的行業越來越多。

賺的錢也是越來越多。

聞人惜月雖然不知道雲霄具體賺了多少錢,但是從平時的吃穿用度還是能明顯地感覺出來。

直到某一天,她突然發現她平時逛的街,買的庸脂俗粉、首飾鋪子,有一半都改了她哥的名字。

這才把她給嚇到了。

這得有多少錢啊!

還能數得過來嗎?

自此以後,聞人惜月對自己這個哥哥再次有了新的認識。

比起當教主,他果然更適合當生意人。

雲霄日子過得滋潤,有人便不那麼開心了。

作為武林盟主的雲安,在自己兒子的婚宴上這麼被鬨了一出,雖然沒有出什麼事情,但是麵子掃地不用說。

而且,他縱橫江湖幾十年,也不是沒有嘗過敗的滋味,但是被昔日手下敗將的兒子,一個小年輕當眾打敗,這滋味他每晚夜深人靜再想起來,都覺得難以下咽。

隻是聞人惜月也被帶走了,他想要發泄心頭的怒火,也找不到人。

兒子已經成親了,有了兒媳婦,他再要找著由頭打他一頓也不合適,一時之間,竟是憋悶得慌,被雲霄打傷的內傷久久不愈,找了神醫看了幾次,隻說是心中鬱結,不利養傷,讓他放寬心。

雲安氣得打翻了桌子,彼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勸他。

他的傷拖到最後成了舊疾,天氣一變化,就要心口疼,遭了不少罪。

雲錦成親一年,羅輕衣便懷了身孕。

懷胎十月,生下一個女孩,取了個小名叫紅果,是羅輕衣給取的,當時懷孕的時候她就喜歡吃那些紅顏色的果子,也不知道為什麼,隻作是緣份。

家裡有了孩子,似乎一下子就熱鬨了起來。

漸漸的也沒有再想起以前,在雲家後山住過的聞人千秋與聞人惜月這兩兄妹。

紅果十分好動,還有習武天份,大概是隔輩親,雲安這個作爺爺的,逐漸在這個孩子身上投注了大半的注意力。

習文、習武,音樂、禮儀,祖孫二人倒越來越有默契。

雲錦見父親不再糾結於當年母親一事,也不再總催著他去打聽千秋與惜月的下落,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時光飛逝,不過七八年,便似已恍如隔世。

“夫君今日怎麼這麼高興?”

羅輕衣這個活潑可愛的姑娘,也在歲月中染上了溫柔沉穩之意,她忙了一天家裡的瑣碎事,又將女兒哄睡了,這才回到房間,一抬眼便看到雲錦坐在桌前似在出神,臉上還帶著笑意。

雲錦看到她進來,一下子便站了起來,他將走近自己的人拉進懷裡緊緊抱住,臉上笑容不減,道:“輕衣,惜月十幾日前生下一個男孩,母子均安。”

聞人惜月已在三年前成親了,嫁的不是江湖人,隻是一個江南尋常人家的書生,家境也隻是殷實,但是勝在人品優秀,父母也都是和善之人,對惜月疼愛有加。

羅輕衣也一下就驚喜了。

“是千秋哥哥來信了嗎?惜月妹妹生了個男孩?那可真好,孩子如果長得像惜月妹妹,一定可愛得緊!還有上次我做的小衣服給送了過去,不知道收到了沒有,孩子穿著合不合身?夫君,千秋哥哥的信呢?有沒有惜月妹妹的信?趕緊給我看看!”

她那樣子,可不比雲錦少一點兒激動。

雲錦抱緊了她,道:“彆急,讓夫君再抱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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