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晉江文學城(1 / 2)

池月一直抱著莊白樺不撒手, 兩個人在酒莊的大門口杵著,時間長了,莊白樺有點尷尬。

他倒不在意池月抱著他啦, 年輕人嘛, 可能剛脫困,情緒激動, 找個長輩抱一抱, 發泄一下心情, 可以理解。

隻是池月抱著他的姿勢有點奇怪。

池月的手整個環住他的臂膀, 從後方按著他的脊背,用力的把他壓進自己的胸膛裡,莊白樺被他包裹在懷裡,渾身彆扭。

姿勢是不是反了。

好在很快酒莊裡的工作人員和莊白樺的保鏢衝了出來,池月這才不情不願地鬆開手臂。

莊白樺清清嗓子, 問池月:“到底怎麼回事, 我聽說你被人抓走了,怎麼現在一個人?”

池月含糊地說:“我被抓到這裡,自己跑了出來, 想跑回去找你,結果走到半路,看到了你的車, 於是又跑了回來。”

莊白樺不敢置信地問:“你全程用腿跑的嗎?”

“那也不是。”池月也覺得很扯,他從酒莊出去後,在路邊搭了個順風車, 結果車輛開到一半, 途中遇見莊白樺的車, 他一開始沒認出來, 後來越想越不對勁,讓司機停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池月身上沒有手機,也沒有錢,最後請路人幫他找了輛共享單車,連踩帶跑趕回來。

池月自己都覺得很瘋狂,他身上有定位係統,哪怕原地不動,莊白樺也能找到他,但是他控製不住自己,他害怕莊白樺跟洛振鐸在一起,害怕酒精的力量,害怕會出什麼事。

於是他馬不停蹄地回來,在看見莊白樺的那一霎那,鬆口氣的同時,又激動萬分。

他把所有起伏的心情藏進那個擁抱裡,用儘全身的力氣,傳達給莊白樺。

莊白樺看著他大汗淋漓的樣子,一陣心疼,讓他轉過身,看向他的腿,說:“你腿上還有傷呢,就這麼跑著回來,不疼嗎?”

池月傻乎乎地笑笑:“我把受傷的事給忘了。”

莊白樺又心疼又好笑,去看他的傷口,幸好沒有裂開。

池月見他關心自己,問:“你呢,你還好嗎,洛先生沒對你做什麼吧?”

莊白樺奇怪地說:“老洛會對我做什麼?他喝得已經快斷片了。”

提到洛振鐸,莊白樺難免想到池月和他的關係。

隻是目前沒有證據,也不好對池月挑明。

莊白樺一想到以後可能麵臨的情況,就感覺一陣頭疼。

這件事真的太狗血了,每一個深陷其中的人都很可憐。

說起這個,莊白樺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問池月:“你是怎麼來這裡的?是溪音做的嗎,他人在哪?”

池月沉默片刻,說:“在地窖。”

於是一行人去往地窖,溪音還倒在原來的位置,但人已經昏過去了,臉被打成豬頭,看起來有點淒慘。

莊白樺微微震驚,看向池月。

池月眨眨眼,可憐兮兮地說:“還不準人正當防衛嗎?”

莊白樺:“……”

想想也是,溪音從小身體不好,細胳膊細腿,打架估計打不過池月,隻是溪音身為偏執大佬,把人綁架過來,怎麼沒做好捆綁工作。

莊白樺不想從犯罪分子的角度思考問題,很快就把這些想法拋到腦後。

他讓人把溪音扶起來,回到洛振鐸的房間,發現洛振鐸也不省人事,趕緊把父子倆——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稱為父子——一起送到醫院。

溪音沒什麼大礙,醫生說他是驚嚇過度,休息一會自然醒過來就好了。

至於他臉上以及手上的傷,全都是外傷,已經做了包紮處理。

洛振鐸反而更嚴重,到醫院後,又是催吐又是輸液,他躺在病床上眉頭緊鎖,十分不舒服的樣子。

莊白樺和池月看著洛振鐸,都保持著沉默,過了片刻,池月對莊白樺說:“溪音跟我說,他不是洛先生的兒子。”

莊白樺心頭一跳,接著反應過來,洛夫人都帶溪音去做親子鑒定了,溪音肯定知道。

他歎了口氣,對池月說:“這件事需要洛家人自己來講。”

結果說曹操曹操就到,洛夫人在此時趕到醫院。麵對兒子和孫子全躺著的情況,她無言以對,隻能囑咐助理們好好照顧他們。

洛夫人轉向莊白樺,疲憊地說:“謝謝你把他們送到醫院。”

莊白樺擺擺手,說:“沒什麼。”洛家遭遇巨變,他作為一個外人,能做的事情實在有限。

池月一直跟在莊白樺身邊,用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洛夫人。

洛夫人停頓一下,才敢慢慢看向池月。

池月眨眨眼睛,勾起唇角,主動打招呼:“洛奶奶。”

洛夫人瞬間表情崩了,捂住嘴,平息自己的呼吸,過了好半天才招呼莊白樺和池月,說:“等振鐸醒過來,我們一起說說事情。”

洛振鐸比溪音清醒得更早,可能是因為他平時酒喝得多,身體已經習慣酒精,再加上心裡有事惦記著,不久便睜開了眼睛。

他看見洛夫人,再轉頭看向池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忍著頭痛欲裂的感覺,讓助理把他扶起來,然後洛振鐸遣散其他人,在病房裡對洛夫人說:“媽,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把事情全部說出來吧。”

莊白樺忍不住出聲:“我回避一下吧。”好歹是人家的家務事。

洛振鐸嗓子嘶啞:“不用,瞞也瞞不住,沒有必要。”

莊白樺擔心池月,既然洛振鐸這麼說,他便留了下來。

池月低垂著頭,表現得很溫順,洛夫人衝他伸出手,聲音顫抖著:“孩子,到奶奶這邊來坐。”

池月乖乖地坐到洛夫人和洛振鐸旁邊。

洛夫人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她的發現:“那天池月到家裡來做客,我實在見他眼熟,感覺他很像一個人。”

她說著,看向自己的兒子,洛振鐸正靠在病床的床頭上閉目養神,耳朵卻一直在聽母親說的話。

“池月很像二十年前,跟振鐸糾纏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

洛振鐸睜開眼睛。

“振鐸可能不太記得,但那時候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來處理,我一直記得那個女孩的長相。看到池月後,我心裡很困惑,忍不住去查了池月的家庭情況,發現池月跟溪音是在同一家醫院出生,當時兩個母親的病房相隔不遠。”

二十年前,洛振鐸還是個學生,發生這種事畢竟是個醜聞,那個女孩子是他的同學,為了掩人耳目低調行事,生產的醫院選的是一家公立醫院。

而池家那邊,當時池敬業還有工作,沒那麼窮,剛好路紅也在那家醫院待產。

“巧合太多了,我越想越不對勁,心裡總有塊石頭放不下。池月在家裡受傷,擦拭血跡的紗布與棉花都被溪音拿走處理了,隻剩下那個沾了血的開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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