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目光轉落到銀環身上,幽黑的魔眼裡帶過一絲深疑。
仿佛是發現了什麼,他目光突然大瞪,瞳孔裡閃過一縷膽怯,隨即搭下眼皮,遮擋住眼中泛起的懼意。
離開魔窟時魔魁曾有叮囑,讓他們注意女卉這個人。如果遇上了,最後是繞道走,不能去挑釁她,與她正麵對上。
自從世間多了女卉這個人,魔族就知道,她是上蒼特彆弄出來克製魔族的。
魔族無力殺她,可她卻能在揮手間就滅殺魔族。她的力量是魔族的克星,比佛力對他們的傷害更大。
前代女卉不知因何之故,從不正麵與魔族對上,哪怕那時,魔族險些所人族滅絕,出手與魔族糾纏的都是騰蛇。女卉,似乎是生活在所有人的臆想之中,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按魔魁的說法,這女卉,就是個心無點墨,隻知傷春悲秋的爛好人,要不然,憑她對魔的克製,魔族怕是早在幾千年那場爭鬥中就覆滅了。
看著突然歇了聲的魔,銀環手抵在下頜,輕輕地摩擦了兩下,意味深長道:“這家夥,似乎在怕我。”
羅邙蹙目,在魔人身上掃了一眼,然後道:“走吧,先把這家夥捉去給霍飛,魔族入世這麼久,他們卻一直摸不到魔窟的位子,有魔人在手,說不定能有突破。”
魔窟位子成謎。降妖師內部已經多次提出尋出魔窟,直搗黃龍,但奈何卻找不出它的位置。當初銀環等人在橫店捉住的墮魔的邪道,也不知道魔窟的真正位置。
青宗的四長老拿著一張久遠的地圖,摸尋了好些地方,也未找出。
魔族的藏身之地,著實太過神秘。而知道魔窟具體位置的紅娘則被陣一派的人圍困在禪皇洞,楞是不出來。
禪皇洞讓陣一派一眾道士頭痛無比。
因為,紅娘用來和他們僵持的陣法,出自他們陣一派曾經的一個先人之手。
說來,紅娘與陣一派那也算是淵源甚深。
幾千年前,紅娘與陣一派某個高徒相戀。可那時人妖相戀世俗不融,紅娘被逐出青丘,而陣一派高徒則被門派掌人囚禁禁地。
紅娘不服,去陣一派設下三局賭約,想救出愛人,與之白頭偕老。可最後失敗,被陣一派鎮壓在了禪皇洞。
紅娘的戀人乃要陣一派的人,她曾在愛人身上學了不少陣一派的陣法,被鎮壓之後,她憑借曾經所學破封而出。
而紅娘當年被鎮壓之時已有身孕。因為陣一派三局賭約,妖元消耗巨大,身受重傷,生下的胎兒先天不足,人妖之後卻因這原因,連化形都成了問題。
後來,紅娘從禪皇洞脫出,見孩兒陽壽將近,就與一隻禪皇洞附近修行的狗妖做下交易,讓孩子誕下一窩血脈,這其中,便有當初被銀環捉住的小火狐。
一窩後嗣三隻狐族,一隻犬族。那隻小犬被狗妖帶去,三隻小狐狸紅娘則親自養育。
最後,那隻被魔族用來養魂的小狐繼承了她的衣缽,她之所以那般痛愛小狐,除了小狐是她後裔之外,還因,小狐長相與當初那個陣一派高徒最為相似。
小狐之死,讓紅娘極為傷心。
她把魔族企圖複活他們殿下的事透露給霍飛後,就遇上了陣一派的追捕。她與陣一派恩怨糾結已久,當下就認為,陣一派是不願意放過她,便使計躲回了禪皇洞。並用戀人曾經創出的陣法,把自己徹底保護了起來。
也就是這個陣法,讓陣一派的人足足耗了一年。
——
銀環一行人在黎明時分趕到了檳城。
這場人魔之戰已經持續了一年多,生活在檳城的凡人早就被大戰驚動,心裡已有了猜測,卻因種種原因,滯留檳城沒辦法離開。在這過年之際,好些人拖家帶口躲回了老家,連外來人口,都比一年前少了百分之五十。
已近年關,本應燈火通明的城市,似乎也受這場鬥影響,整座城市都黑漆漆一片,不僅如此,入城的過江大橋上,還矗立起了一尊鎮邪的神聖佛像。
銀環坐在車上,抬眸遙望窗外。
隻見遙遠的山穀處,一尊由佛力聚集的佛像,凝神閉目,抵禦著侵蝕整座城市的魔氣。
小車行過大橋,一股妖氣突然直衝天際,一道黑影猶如夜間蝙蝠,咻得一下,從小車窗前閃過。
等看清楚車箱內坐的人後,那黑影微微一頓,又瞬間消失在了黑夜之下。
“鱷老哥在做什麼?”銀環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身影,詫異道。
羅邙:“霍飛把檳城的護城河交給了他看護,如果有魔潛入,其它人能夠立即知道。”
這是他前幾天回檳城從霍飛那裡得知的。如今妖怪監獄裡的妖都被派出來巡邏了,檳城太大,很容易讓魔鑽了空子。
除有妖族能防住魔物,普通軍隊對魔,那是防不勝防。
銀環:“他是魚,又不是鳥,怎得還乾起偵探工作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