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隨著閃光燈一亮,神月佑一下意識抬手遮擋,但已經慢了半拍。
太宰治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拍到的成品,連照片的題目都已經想好了——驚!港.黑頂級殺手潸然淚下,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糾葛。
他將手機揣進兜裡,無視了青年盯著自己,分明毫無表情卻仿佛帶了點委屈的小眼神。
夕陽西下,橫濱市立第三中學的招牌在晚霞的映照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川上艾希爾走出校門外,就看到波本威士忌已經等在了校門口。他戴著卡其色的鴨舌帽,一身休閒裝靠在車旁,看起來就像是任何一個來接孩子的普通人一樣。
白日裡,降穀零聯係上了自己在公安的聯絡人,然而風見裕也在麵對他的追問時卻有些支支吾吾。最終,在降穀零的追問之下,這個下屬吐露了實情。
“潛入組織,代號為蘇格蘭威士忌的諸伏前輩確實已經聯係了公安。但是,負責去營救他的兩名警員均殉職,作為營救對象的諸伏警官卻安然無恙地獨自回來。公安內部會進行例行的審查和心理疏導。”風見裕也說道。
臥底一般在被派入各種黑暗的組織之後,都會麵對極大的精神和心理壓力,尤其是潛伏多年的警官,公安會對他們的立場和心理狀態進行評估。
否則,一旦有一名臥底被策反,公安就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降穀零明白了風見裕也的意思——原本這種例行的審查隻是走流程,但景光遇到的問題卻更嚴峻。公安需要確認兩位警官的死是否與他有關,必然會進行更嚴格的審查。
作為同在組織中臥底的降穀零,他的話語同樣具有分量,於是他拜托風見裕也聯係上司,讓景光能夠儘早脫身出來。
雖然諸伏景光以後也許不能再用自己的那張臉,但隻要他還活著就好。
一係列的想法在腦海中劃過,降穀零緩慢地舒了口氣。
確認的諸伏景光順利回歸的信息,他原本對於川上艾希爾的遷怒也淡了很多,隻是對代號成員的警惕卻依然沒有放下。
“是要直接去你家嗎?”川上艾希爾走到他的麵前,一身校服裙顯得她清麗而單純,像是被陽光澆灌下的花,而不是偽裝無辜的惡鬼。
“我帶你去安全屋。”波本威士忌說道,“你最好記住位置。因為我隻有今天有空接你。”
“好哦。”日常生活狀態裡的少女看上去分外乖巧,溫軟地應道。
安室透為女孩打開副駕駛的位置,讓她原本往後座走的腳步遲疑了一刹那,最終還是坐進了前座。
等到汽車發動,安室透才若有若無地顯露出自己的“險惡”用心。他直接將油門踩到了底。
川上艾希爾當即覺得自己被摁在了靠背上。
安室透在女孩看不到的角度細微的勾起唇角,轉動方向盤的速度相當快。
人隻有情緒被調動的時候暴露出來的信息才會更多。飆車隻是一種不會觸及底線的小範圍情緒撩撥,隻待收集對方有可能露出的破綻。
一路風馳電掣,到達目的地,汽車停下的時候,川上艾希爾一時間還有些暈乎,下車的時候腿有點軟。
“你怎麼了?”波本做出驚訝的模樣。
“我沒事。”川上艾希爾搖搖頭,感歎著說道,“原來飆車是組織的傳統藝能。”
最初遇見蘇格蘭時是這樣,波本也是這樣。
原本隻想試探她的安室透:“?”什麼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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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負責調查Mimic的工作被派發在了大病初愈的芥川龍之介的肩膀上。
上次被在腹部打了一槍,此刻的他已經帶傷工作了半個多月,終於迎來痊愈。少年的自尊心極強,他發誓要查找出mimic的行蹤,一雪前恥,讓太宰先生更加重視自己。
而mimic的士兵已然被他成功追蹤,黑獸咆哮著在他的身後升起,毫不留情地洞穿了這兩名士兵的心臟。
神月佑一跟在太宰治的身邊,他要返回屬於乾部A的賭場,兩人剛巧順路到達這裡,就看到了芥川龍之介出手殺掉所有能提供線索的mimic士兵的這一幕。
太宰治當即微微眯起眼睛。
陰冷而黑暗的巷子內,一切的色調都像是隻有黑白。
神月佑一垂眸看向屍體,確認了他們都不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個玩家之後,便挪開了視線。
於是他就目擊了芥川龍之介被太宰治一拳打飛的一幕。
“真的是,差太遠了。”右眼纏著繃帶的青年麵無表情地說道。
在太宰治表現出“生氣”這個情緒的時刻,周圍港.黑的成員們紛紛大氣都不敢喘,安靜如雞地待在一旁假裝雕塑。
“我究竟哪裡做得不好!我明明……”芥川龍之介急切地發言,卻被自己的直屬上司打斷。
“你這樣,一輩子都比不上他。隻需要一槍,織田作就能乾掉你。”太宰治冰冷地開口,他的視線略過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神月佑一,仿佛被提醒了的一樣補充道,“你現在甚至還不如乾部A的下屬。”
無辜被cue的神月佑一:“?”
他茫然的視線與芥川龍之介夾雜著憤恨的目光對上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