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教授,歡迎歡迎——”他忽然看到江世傑身後的嶽秋洋他們,驚訝地停下腳步:“你們也來了?”
“請進。”嶽秋洋笑著引江世傑進門,來到岑筠連身邊後,他說:“我是陪江老師來的,沒想到他要來的竟然是岑家……”
他的目光接觸到門內同樣麵露驚訝的侯婉,對她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
“那正好,我原本也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上。”岑筠連說。
作為主人,岑筠連把一行人領進家門,讓他們不用換鞋,來客廳坐。
“大許——”
岑筠連話音未落,端著托盤和茶水的大許就出現了。
雖說嶽秋洋送的頂級龍井沒了,但岑家還是藏了不少好茶葉,那綠油油的葉片在熱水中舒展著蜷曲的身體,色澤鮮豔亮麗,一看就是好茶。
大許穩重周到,第一杯茶率先放在江世傑的麵前。
等大許把茶都放下了,嶽寧把提來的水果禮盒遞給她,又讓她把花束放進花瓶裡擺出來。
“大家都坐,不要客氣啊!”儘管侯婉就滿臉堆笑地站在他旁邊,他還是視若無睹地越過她先介紹了後走來的岑溪:“江教授,這是我兒子岑溪,現在就在自家公司給我打打工,這邊是我內人侯婉……”
江世傑站了起來,主動伸手和岑溪相握:
“你好,我是江世傑,你們可能不認識我……”
侯婉確實一臉茫然,岑溪笑道:“我知道您,著名的生物學家,上個月還在《自然》上發表了一篇計算生物學領域的文章。”
雖說身為湯絳的入室弟子的確令人自豪,但聽到這樣的答複顯然更讓江世傑開心。
他臉上的笑容更真誠了一些:“沒錯,沒想到你也知道。”
鬆開手後,江世傑打量著岑家的內飾,問:“您家的女兒呢?”
岑筠連被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一愣,就連岑溪臉上的微笑也有了微妙變化。
“事情是這樣的……”
嶽秋洋笑著開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簡而言之,江世傑是來替湯絳找人的。
湯絳兩個字,不用解釋,每個人都知道有多重的份量,像他們這樣的商界大佬,在湯絳麵前什麼都不是,他們倒了,還有無數個可以勝任他們工作的人站起來,他們對國家根本不值一提。
湯絳不一樣,中國隻有一個湯絳,無人可以代替,彆說他們這種小人物裡,就是最上頭那位,見了湯絳也得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
岑筠連聽完,滿麵呆滯。
他聽著嶽秋洋的話,像是做夢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女兒居然幫了那個湯家的忙……
可是——
岑筠連滿腹疑惑,他有兩個女兒,江世傑說得是哪個女兒啊?
侯婉雖然不明所以,但湯絳這個名字有幾斤幾兩她還是知道的,那是她踮著腳尖也夠不到的階級!
她心裡狂喜,就連臉上也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琰珠還沒回家,我馬上給她打電話……”
“不用了。”江世傑很耿直地打斷了侯婉的動作:“我要找的是岑念,你的小女兒——”
他看向岑筠連:
“她在哪兒?”
岑筠連啞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在哪兒?
被他趕回房間去了!
岑筠連訕訕地對小許說:“小許,去把二小姐叫下來,客人來了怎麼還留在房間裡不出來呢……”
小許連忙往樓梯走。
“去坐電梯,快一點。”岑筠連說。
小許已經在樓梯上跑得人影都不見了,隻剩下她特有的地震一般獨特的腳步聲。
小許乘電梯離開後,岑筠連看了眼旁邊臉黑如鍋底的侯婉,低聲說:“笑不出來就給我滾進去!”
侯婉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往樓上去了。
岑筠連轉頭就對江世傑笑道:“念念不太會說話,一會要是她說了什麼您彆往心裡去……”
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紮著兩條麻花辮的小許風風火火從樓上跑了下來,為了節省這最後的幾米距離,她扶著樓梯衝岑筠連大喊一句:“岑先生!”
岑筠連皺眉看著她,耳朵被那雷聲震得生疼。
他家裡到底有幾個不看臉色說話的人才?!
“二小姐說您說了,沒事彆出來,她現在一點事都沒有!”小許擲地有聲。
大許阻攔的話語還沒開口,小許就已經丟完了炸彈,大許默默收回了伸出的手,盤算著為妹妹下一份找個什麼工作。
“嗬嗬……”
岑筠連覺得自己臉上的笑重如千鈞,他假笑著說:
“這孩子又開玩笑,我哪說過這樣的話啊,讓她彆玩了,客人在等著呢,叫她趕緊下來……”
“這樣不好吧?我原本就是來拜訪岑念的,這樣不就像是我逼著她來見我了嗎?”江世傑越品越不對味。
他雖然不善交際,但為人單純,絲毫沒有架子。
“既然她不願下樓,我能去樓上見見她嗎?”他問。
岑筠連剛想說這怎麼可以,還是讓女傭把岑念給叫下來,他的兒子就先一步笑著開口了:
“不介意的話,我帶您上樓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