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就一點都……”
“不傷心。”岑筠連打斷羅鑫雲的話,毫不猶豫地說:“我有錢有勢,人又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送上門的小姑娘都睡不完,我哪有心思管她一個黃臉婆心思放在誰身上?”
“你真是胡鬨!不可救藥!”岑善克被這玩世不恭的態度氣得臉色發白。
“行啦,現在誤會都解開了,就是侯婉這長舌婦在背後嚼舌根,你們彆往心裡去,林茵人都死了,你們還計較她的生前事做什麼?”
羅鑫雲和岑善克都不說話了。
是啊,人都死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說什麼了。”羅鑫雲疲憊地擺了擺手,示意岑筠連出去。
岑筠連離開後,羅鑫雲和岑善克都沒說話。
羅鑫雲躺在床上,想起了林茵還在的時候。
這個兒媳不是羅鑫雲挑的,林茵出身世家,祖上追溯到清末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一家隻是泥腿子出身,從家世上來說就一點不配,羅鑫雲不喜歡她,覺得兒子和她結婚後會矮上一頭,當初兩人要結婚時,她是最反對的那一個。
誰能想到啊,後來她們卻成了人人豔羨的婆媳。
兒子冷心冷情,不到新年鮮少露麵,兩人婚後,林茵時常帶著天南地北的好東西上門看她,連帶著兒子也跟著三天兩頭地往她這裡跑。
林茵雖然出身好,但是一點架子也沒有,她有世家女的底蘊和涵養,也有鄰家女孩的開朗和豁達,她陪她看電視,陪她說話——身為世家千金,卻不覺得丟臉,大大方方地陪她扭秧歌,好奇地跟她學種地……
從前,秧歌隊裡的老姐妹最羨慕的就是她找了這麼一個好媳婦。
婚前,她確實不喜歡這個兒媳婦,但是婚後,她是真真切切地把她當成了女兒來疼。
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兩人鬨了矛盾,她也以為隻是尋常夫妻的小吵小鬨,要不了多久就會和好,卻沒想到自那以後兒子就流連花叢、胡作非為,還在妻子重病期間讓侯婉有了孩子。
林茵呢,對此不哭不鬨,還反過來勸她放寬心,說早晚也會有這一天。
她看出了林茵是真的不在意,她以為那是她作為正妻的大度,沒想到,她是真的毫不在意。
侯婉今天的話像一柄重錘,敲碎了她從前對林茵的印象。
她和兒子,竟然早就貌合神離……
“他們兩個之間究竟有什麼矛盾鬨到這地步?當初結婚的時候不是還歡歡喜喜的麼?”岑善克開口,恨鐵不成鋼地握起拳頭:“他自己選的妻子,為什麼就不能管好自己下半身呢?!”
“哼,你是男人,你不明白?”羅鑫雲冷笑。
“我?我又怎麼了?你彆在那裡含沙射影地說話,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行了,不說了。”羅鑫雲不耐煩地說:“人都死了,現在再來追究誰對誰錯也沒意義。”
羅鑫雲的話音落下後,客房裡又陷入了沉默。
壓抑的空氣像是吸了水的海綿,沉甸甸地壓在二老心口,許久後,房間裡都寂靜無聲。
……
岑筠連從客房裡出來後,滿麵的笑容頃刻間蕩然無存,他壓抑著滿腔怒火來到二樓,用力推開主臥房門——
“姐夫,你來了。”
屋裡的談話聲中斷,身穿半正式休閒裝的侯予晟笑著從床腳蹬上站了起來。
剛剛還神情激動地拉著他低聲說著什麼的侯婉此時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對麵色冰冷的岑筠連討好地笑了笑:“筠連,你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這麼早回來的理由你不清楚嗎?”岑筠連走了過來。
侯予晟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狀若無意地攔了攔。
“姐夫,我姐之前是一時衝動,她已經知道錯了。伯母的情況怎麼樣了?可以的話,我姐姐想親自去向伯母道歉。”
“托你姐的福,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岑筠連冷笑一聲,把視線移到侯婉臉上:“我估摸著她也很想見你,你彆帶什麼其他人,一個人去看看,你敢去嗎?”
侯婉避開他的視線。
她才不要一個人去老不死的房裡,誰知道她又想出了什麼惡毒的辦法折磨她!
“姐夫,這件事是姐姐做得不對,她剛剛已經深刻反省過自己的錯了,姐,對嗎?”侯予晟說。
侯婉乾笑著點頭:
“對……筠連,這事是我錯了,我不該氣媽,我也是一時生氣才會口不擇言的……你瞧,我的手也又疼又腫,我在家裡都沒擦過地,那水還是帶冰塊的涼水,我也是因為太難受了才會忍不住說那些話,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次吧,我保證,之後一定會去爸媽那裡賠禮道歉的!”
“原諒你什麼?你沒地方做錯啊。”岑筠連在床上坐了下來,一臉無所謂:“快年底了,不如你先跟著小舅子回家陪陪爸媽吧。”
侯婉聞言,表情都變了。
快年底?開什麼玩笑,現在才7月,她現在回去過哪門子的年,岑筠連這是變相趕她出門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輩的彎彎繞繞還挺多的,正文裡隻會側寫,有時間的話以後寫番外時寫個上一輩的恩怨番外,就用幕後boss的視角來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