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斜,殷九霄拿走寶庫的鑰匙便帶著少女離開,而後再也沒出現,賞罰使和風、冥二位長老揣摩不到殷九霄的心思,不敢隨便離開,隻得讓弟子散了,三個人等在這魔王殿前。
結果沒等到殷九霄回來,反而等到了一個壞消息,惡風堂和鬼刀堂幾乎同時收到了長老親傳弟子身受重傷的消息,各自派弟子去接,又急匆匆趕來魔王殿向二位長老稟報。
“師父,葉師兄出事了。”惡風堂來的是風不邪的四弟子秦策。
“冥長老,二公子受傷了。”而鬼刀堂來的則是冥千重最信任的副堂主羅生。
先前在船上因受到幻術影響互毆的兩人一個是風不邪的三弟子葉明幽,一個是冥千重的養子陳元。兩人聽到都是一驚,急急問道:“誰傷了我徒弟/孩兒?”
前來報信的兩人也不甚清楚,秦策支支吾吾說道:“是月長老派人傳信過來,說葉師兄在渡船上受了重傷。”
羅生附和:“確是如此。”
“月青璃?”風不邪皺了皺眉,而冥千重嗤笑:“她會那麼好心?說不定這兩人的傷就是她所為。”
話音剛落,一聲婉轉魅惑的聲音緩緩飄來:“妾身好冤枉啊,我對二位兄長敬重有加,平日裡也約束弟子不去招惹你們,沒想到你們背後竟是這麼想我的。”
風、冥二位長老抬頭,一襲粉色輕紗晃過眼前,俏麗無雙的女子就站在他們麵前,眼帶媚意,笑似勾魂。月青璃特地回去換了身衣裳,來的可謂是不緊不慢。
美人就在眼前,但就算風不邪這中好色之人眼裡也沒有一絲旖旎,反而退後一步,與月青璃拉開距離,然後屏住呼吸,不去聞她身上的異香。冥千重更是厭惡地擰眉,揮手驅趕:“離我遠點。”
月青璃放聲笑道:“幾日不見,二位兄長竟對我這般見外,我真是傷心極了。”
冥千重受不了她這般作態,亮出了那把黑刀:“我問你,是不是你打傷了陳元?”
“哎呀。”月青璃花容失色,倒退了兩步:“冥哥哥這是不分青紅皂白就想對我動手。”她撥弄了一下腰間的銀鈴,風不邪和冥千重見了都運起內力護住周身。
眼見兩邊要打起來了,賞罰使沉聲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宮主剛剛回來,就讓他看你們幾個的笑話?”
“到底出了什麼事,月長老你知道什麼就說吧。”賞罰使打出一道掌力隔開了兩邊。
風不邪和冥千重猶有不滿,月青璃倒是乖乖收了手,還是那般漫不經心的模樣,說道:“我今日去西夷城辦事,回來的時侯和那兩個後輩坐了同一艘渡船,船上還有一個商賈打扮的人,帶著三個舞姬,有人在舞姬身上下了幻術,兩個後輩便中招了。”
月青璃解釋完看了一眼黑衣遮麵的賞罰使,似嗔似怒的抱怨:“說到這裡,小妹想問一句,那兩個負責渡船的使者因何在混亂之時就消失了,這莫不是賞罰使大人給後輩的考驗?若是考驗您也該告訴我們一聲啊!”
她邊說邊盯著賞罰使看,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到,身上的氣息也十分平穩,難道是她想錯了,一切隻是巧合?
賞罰使聽完,喚來身後同樣一襲黑衣遮麵的弟子,當著眾人的麵問道:“今日負責渡船的是誰?”
那弟子回答:“是玄幽和玄戮。”
賞罰使又說:“把他們叫來,當麵說清楚。”
弟子應了一聲便走了。
風不邪和冥千重心有顧慮,沒有開口,賞罰使看向月青璃,問道:“當時隻有你沒中幻術?”
月青璃秀眉挑起,從這句話中感覺到了彆的意味,果不其然,風不邪和冥千重開始質問她。
“幻術?聽起來怎麼像賊喊捉賊呢,這一艘渡船失蹤的失蹤,死的死,兩個弟子昏迷,你月青璃一番話倒是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冥千重冷笑道。
風不邪亦是說道:“彆的不說,於幻術一道上,你可是無人能及,這天下還有連你都察覺不到解不開的幻術?”
月青璃笑了笑,心想還好自己剛才留了一手,並未全數告知,賞罰使一句話便讓自己站在了風口浪尖,說這事與他沒半點關係,鬼才信呢,那兩個渡船使者多半是找不來了。
“二位兄長彆急啊,我可沒說那船上隻有我一個人活著回到萬魔窟了。”她感受到一絲陰冷的氣息,對著賞罰使笑的妖嬈:“也是巧了,我和宮主是坐同一艘船回來的,我剛才一時情急,忘了說。”
聽到她和殷九霄一同回來,幾人都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冥千重不滿地說:“這你都能忘了?”
“哎呀,我年紀大了嘛。”月青璃摸了摸自己那光滑緊致的臉蛋,故作姿態。
又等了片刻,賞罰使派去尋人的弟子回來了,他身後是空著的,到了近前才說:“大人,玄幽和玄戮都不見了,我在他們的房間裡翻到了他們勾結羅刹宮的證據。”
弟子呈上了密信,賞罰使看完給三位長老傳閱一遍,而後說道:“看來有人意圖分裂魔宮,此事不能善罷甘休,我這便去請宮主定奪。”
月青璃勾了勾唇,道:“也好,不如一起去吧,前幾日我門下丟了一個女弟子,想也是因此受害。”
賞罰使沒說什麼,召來魔王殿中伺候的弟子,問道:“可曾見過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