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藏深穀·三十(2 / 2)

白開心苦著臉,仿佛求知欲滿滿:“江穀主讓我們聽你的,我們就都聽你的;江穀主說從今往後惡人穀隻有一位穀主,我們也都聽你的;江穀主運籌帷幄,教我們玩弄機關,我們也學的開心;但如今這又是個什麼戲本?您不提前和我們通好氣,我這腦瓜沒您那麼靈光,不知道該怎麼往下唱啊!”

眾人見凶名在外的十大惡人紛紛給江玉郎坐實穀主身份,哪還會信他的說辭,當場破口罵道:“好陰險的小子,連你父親也要也要算計!”

“江大俠千萬彆心軟!他定是演戲來騙我們的,你瞧他方才內力凝雪的樣子,他恐怕是覺得自己一個打不過燕大俠他們三人,才裝乖賣巧要我們放鬆警惕!”

江彆鶴和江玉郎這下都成了騎虎難下的倒黴蛋。

江彆鶴頂住壓力,假仁假義對他兒子道:“我江某人說要大義滅親,就不會心軟!你小子若不是另有陰謀,就立刻帶著惡人穀全穀投降,免得再動乾戈!”

他朝江玉郎遞了個眼色,用隻有他倆聽得到的聲音講:“小畜生,還不快求饒!你是我兒子,我百年之後我的勢力家業人脈還不都是你的!”

江玉郎一聽,當即怒火中燒。這老狐狸這種時候居然還想玩棄車保帥這一套,他要是現在投降了,非但惡人們以後再也不會跟他一條心,他在江湖的名聲也算毀了個乾淨,就算繼承了江彆鶴也不會再有機會東山再起。

江彆鶴連他親兒子也要算計,必要的時候可以當做餌食來吃,他想坐收漁利吃掉他好不容易搞到手的惡人穀?做夢!

江玉郎假裝痛哭流涕,抱著江彆鶴的大腿放聲求饒,大呼自己的冤苦,江彆鶴以為他打算和自己合作,便彎腰來托他起身。

江玉郎眼底暗芒一閃而過,“嗤”地一聲,一柄短刃就捅進了他毫無防備的親爹肋下。

江彆鶴睜大了眼睛,猛然爆發內勁將他震開,江玉郎在空中翻騰兩圈輕鬆落地,正欲尋隙逃命,正道陣營中卻此起彼伏響起哀呼聲。

他們莫名其妙一個接一個癱軟在地,渾身無力、半點內力都提不起來,就連燕南天、邀月和憐星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江玉郎愕然看去,那人群中唯一一個立著的男人表情冷漠,氣質神秘又穩重,正是萬春流。

萬春流緩步走入了惡人穀的陣營,也未對江玉郎說一個字,反倒是陰九幽掛在屋簷上嘶聲笑道:“老鬼這次是服了,萬神醫就是萬神醫,當年醫死開封城七十八人,今日毒軟的正道怕是百倍不止!”

眾人此時哪還反應不過來他們是內部被埋了釘子,紛紛大罵譴責江玉郎的陰險惡毒、卑鄙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江玉郎雖一臉懵逼,但眼見他方才畏懼的三大高手如今全都不能動彈,萬春流又是他惡人穀的人,膽子便又大了起來,甚至有些飄飄然,仰頭哈哈大笑:“天助我也!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縱然我是狗東西、下三濫,你們又能奈我何?你們還不是那砧板上的肉,任我宰割!”

“孽子!”江彆鶴看他這醜惡嘴臉原形畢露的模樣,實在有些傷眼,恨恨斥道。

江玉郎冷笑著走近他,握住了那沾著鮮血的刀柄:“爹,你不必再頂著這副虛偽麵具了,你是什麼人我難道還不清楚?虎父無犬子,若非你諄諄教導,教我兩麵三刀六親不認,哪有我江玉郎今日?”

他拔出了那短刃,笑容十分放肆,竟當場將他們父子謀算雙獅鏢局的種種細節邊笑邊講了出來。

“您也不必瞪我,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黑白兩道儘在我手,爹,你老了。”

“……”江彆鶴恨得磨牙,卻軟在一旁半個字也罵不動了。

正道們肺都要氣炸,七嘴八舌痛罵著江氏父子,卻又對江玉郎無計可施。

江玉郎躍上房頂,不可一世高喊道:“順我者昌!逆我者——”

“啪嘰”,一個紫色的身影從天而降,正落在江玉郎脖子上,差點沒把他腦袋踩斷。

江玉郎猝不及防麵朝下趴在了房頂。

洛飛羽踩在他身上,神態溫和清雅,光是站在那,就輕易衝淡了這一片殺伐氣氛,帶來一種莫名的安定沉靜,不知是從哪片鐘靈毓秀的山水裡走出來的如畫佳人。

他笑容清淺,悠然向眾人道:“惡人穀‘帶男寵逃了’的萬展秋拜上。”

作者有話要說:  江彆鶴:凡事勿裝逼,裝逼遭雷劈!

江玉郎:就裝逼!裝逼不遭雷劈!

洛飛羽:倆煞筆(從天而降並獲得肉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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