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宦官7(2 / 2)

“督主。”

容瑾自然知道他沒有什麼真本事。

之所以能取得皇上的信任也全是因為容瑾的幫助。

容瑾在發現皇帝有癡迷道教佛教時,特意尋了些不入流的道士和僧人,用了點小技巧讓皇帝以為他們有本事。

實際上這批人都是為他所用。

“你剛才做得不錯,”容瑾道:“接下來繼續加大劑量,讓他真的以為自己的身體在好轉。”

“還要加大嗎?”道士的臉上多了幾分擔憂,“這藥雖然有提神的功效,但用多了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危害……”

容瑾看了他一眼,道士連忙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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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殿。

一群大臣們正焦急地等待答案,忽然一群錦衣衛衝了進來,把張延儒為首的一群內閣成員抓了起來。

“乾什麼!你們放肆,放開我!”

一群科舉出身的文官很快都被摁倒,眼看著容瑾款款走上玉階,心裡都猜到了什麼,但張延儒還是不死心,“容瑾!快讓你的人都滾開!”

“張閣老做什麼這麼大的火氣啊,我可是為了你專門跑了一趟,”容瑾坐下後不緊不慢地喝了口熱茶。

“你們褻瀆皇權,理應按大不敬之罪論處,但陛下仁慈,每人廷杖二十以儆效尤。”

張延儒的臉色變青又變白,轉了好幾個色。

誰都沒有想到容瑾敢動真格的。

直到那錦衣衛真的提著仗刑用的板子走上來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蒙了。

啟用廷杖打朝臣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做,更何況這些人個個都官職不低,錦衣衛一時也有些猶豫。

二十大板雖然不至於重傷,但對於這些個年紀大又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臣子而言也是種酷刑。

容瑾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動手。”

“是。”

板子起來又下去,聽到了叫聲和罵聲,張延儒罵道:“容瑾你這個閹狗!逆賊!楚朝遲早因你而亡!”

容瑾向來平靜無波的眼底閃過一絲深不見底的森然。

他放下茶盞,聲音冷得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看著那群錦衣衛冷冷道:“一個個都沒有吃飯嗎?就這點力氣?”

負責行刑的錦衣衛們渾身一凜,連忙加重力度。

殿上一時間隻能聽到板子打在肉上重重的鈍響和慘叫罵聲,像是厚重的陰雲籠罩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身上。

容瑾冷笑一聲。

是啊。

他是逆賊。

當年這些人口口聲聲說他容家謀逆,今日他便要坐實了這些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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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皇後收到容瑾在乾清宮廷杖上奏的朝臣時,嚇得捂住嘴半天說不出話。

這會兒皇上被那些容瑾的各種手段迷得完全沒有了社稷朝綱,她就算想做什麼,也無能為力了。

至少在短時間內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而楚允煜在得知這個消息自然也是生氣的,他不支持這種做法,但他一方麵又止不住的想。

童歲要是當上了皇子,就沒有人敢再欺負他了吧。

“允煜,”皇後道:“還坐在這乾嘛?請完安就快點去尚書房,彆忘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楚允煜應了聲是。

他其實並不是那麼想去爭皇位,但他沒有選擇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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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歲並不知道前朝發生的事,他走進這所宮殿,寬闊氣派,就連柱子上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

無數的寶物堆在前廳,是昨日的生日宴會結束後,文武百官爭著送過來的,隻為了在他的麵前討個名字。

“殿下。”

童歲轉過頭,一名年輕的小太監領著好幾個宮女和雜役跪在地上,“參見殿下,奴才幾個是馮公公派來伺候殿下的。”

即使是在這兒待了不短的時間,被人這麼行大禮還是第一次。

童歲莫名有些不適。

“都起來吧,沒必要這麼跪。”

領頭的小太監這才一骨碌爬起來,嘿嘿一笑,雖然年紀比童歲看起來大不了幾歲,但濃眉大眼,人看起來很機靈。

“謝謝殿下!能跟著殿下就是奴才的福氣!”

或許是年紀相仿的原因,童歲多看了他幾眼,“你叫什麼名字?”

“殿下叫我小順子就行!”他咧嘴一笑,“殿下,您要去看看那些東西嗎?奴才都列好了清單,可多新鮮玩意了!”

“有你喜歡的嗎?”童歲道。

小順子點點頭,“當然,這個還有這個,我都很喜歡。”

童歲點點頭,“那你拿去吧。”

小順子愣了一下,連忙跪倒在地緊張地直哆嗦,“殿下您恕罪,奴才並非有心覬覦您的東西!”

童歲:“?”

他伸手把人扶起。

“你那麼怕做什麼,東西再好也隻有在喜歡的人手裡才能得到珍視,”童歲拿走他的清單,從一堆寶貝裡挑出他剛才說的,“是這兩個吧。”

“給,拿好吧。”

小順子哪裡敢接,童歲隻好連著清單塞進他的懷裡,“剩下的東西你找地方放吧,替我把劉大學士喊來,我在書房等他——哦,這兒書房在哪?”

小順子偷偷睨著他,確認了那張漂亮的臉上沒有半點的高高在上,這樣的態度讓他心跳加快又有些迷糊。

以前的主子們都是看不起他們的。

童歲卻願意和他們這樣說說話,還賜給他寶貝。

童歲見他發呆,喊道:“小順子?”

“我在!”小順子聽到他的聲音,不再犯迷糊,連忙爬起來帶路,替童歲指明白了書房的位置。

童歲道了聲謝謝就進去了。

小順子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從沒有一次跳得像是如今這般劇烈。

他走動時冷風呼呼刮在臉上,他卻沒有感覺到半點

的寒意,臉頰紅撲撲的發著燙,握緊了童歲賞給他的東西。

打從心裡把童歲當成了自己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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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歲進到這間書房。

整間書房都透著一股墨香,書架上堆滿了各種書卷,其中有很多都是千金難求的孤本。

在等著劉墉過來給他上課時,童歲坐下拿起其中一本看了起來。

劉墉進來時,見到的便是童歲低頭看書的模樣,垂下的眼睫在眼底留下淡淡的投影,專注的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他有種預感,等眼前的少年長大後一定會更加的驚人。

劉墉走上前,“參見殿下。”

童歲抬頭嗯了聲,“我們開始吧。”

他倒不是真的喜歡學習。

但童歲知道自己每天的學習情況都會彙報給容,所以他隻能儘力地表現好一點,讓自己有足夠的價值。

童歲每天的日子過得很單調,獨自在這裡學習,偶爾出去轉兩圈。

他記得容瑾說的話。

因為他身份的原因,兩人現在不適合靠著那麼近,所以這些天以來,他一直默默憋著。

容瑾也做得很好,從沒有來看他一眼。

屋外的雪已經全化了,露出了光禿禿的草皮,樹上也隻剩下乾枯的枝丫。

童歲覺得這座宮殿就像是牢籠。

高聳的城牆就像是那些看不到的條規,靜靜在那兒,怎麼也翻越不過去。

“好了,今天就學到這兒。”

童歲回過神來,劉墉已經走了不知道多久,門口冒出了個腦袋,“殿下,晚膳做好了。”

童歲起身往外走。

小順子黏在他的身邊說著今天的一些小事,說著說著發現童歲走過了飯廳,腳步不停往外走。

“殿下?”小順子連忙快步追上去,茫然又急切,“您走過頭了,您、您這是要去哪啊。”

童歲覺得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他迫切的想要見一見容瑾,說說話,或者是就看一眼也好。

他走到容瑾所在的司禮監。

門口的太監和侍衛見到他都愣了愣,然後集體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了眼前的少年到底是誰。

是以前那個瘦小,經常跟在容瑾身邊的小孩。

如今已經變成這個模樣了嗎?

不對,他們該行禮來著。

可不等他們行禮,童歲就已經腳步匆匆地從他們的麵前走了過去,和很久之前那樣走進這個地方,卻是抱著完全不同的心態。

聽到腳步聲,容瑾緩緩抬起頭。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容瑾模糊的看到外麵站著的人的輪廓,清瘦,像是

抽條的柳枝。

“大人。”

容瑾聽出來了是童歲的聲音,他的聲音有點點啞,似乎是因為走得太急促了。

隨著他走近,容瑾發現隻是一段時間不見,童歲原本稚氣青澀的臉又有了很大的改變,儼然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了。

容瑾道:“出什麼事了嗎?”

他雖然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見麵,但是他可以通過各種信息知道童歲的近況。

童歲沒有回答,而是默不作聲地在他的身邊坐下,拿起了桌上的墨條開始研磨。

因為長時間待在書房,容瑾從他的身上聞到了淡淡的書卷和墨香氣息,混著他之前聞過的淡淡甜香。

容瑾這次沒有阻止他,而是靜靜等著他開口。

過了許久,童歲道:“是不是我不來找您,您就永遠想不起來我這個人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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