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克部有名的馬奶酒,要不要嘗嘗?”
寧非挑眉。
“你哪裡搞來的酒?”
封愷坐在氈毯上,將手中的酒囊放上矮幾。
“赫蘭送的,這裡的夜晚有點涼,喝點酒可以暖暖身體。”
寧非沒拒絕。
他剛好也想喝酒。
從昨天到今天,他整個人一直處於超負荷的狀態,好容易安全了,神經偏偏還保持亢奮狀態,完全睡不著。
“來吧。為我們暫時脫險乾杯。”
聽他這樣說,封愷笑了。
“好,為我們第一次飛天乾杯。”
一杯酒下肚,身體瞬間火熱了起來。
馬奶酒的度數不算高,奶味卻甚是醇厚。
自打在這個世界醒來,寧非已經很久都沒有喝過酒了,對這馬奶酒的口感十分驚豔。
他和封愷聊起了最近的局勢。男人嘛,沒有不愛指點江山的,說到興起的時候一杯接著一杯。
寧鋸子的酒量不好,上輩子幾乎滴酒不沾,於是很悲劇地上頭了
。
他倒也不撒酒瘋,就是抱著酒囊傻笑,然後變身話嘮,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絲毫不避諱對方的身份。
“暮野兄我跟你說,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屯糧!天……天有那個不測風雲,今年,老天爺他就愛翻臉,一不小心,真的是顆粒無收啊嗚嗚嗚……”
一想起自己差點都爛在地裡的土豆,寧鋸子瞬間悲從中來。
封愷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安慰他,卻被酒鬼一把抓住手腕,眼圈微微泛紅。
“土豆要是沒了,我也活不成了。”
“暮野兄,到時候你再也找不到我了。我沒有了,不存在,所有痕跡都沒了。”
封愷以為他在鬨脾氣,將他抱進懷裡拍了拍。
“土豆沒有了,我的糧勻給你些,總不能讓你餓到,彆怕。”
“怕?”
寧鋸子掙脫,晃晃悠悠站直了身體。
“老子怕它個鬼!它們還得求著老子呢!老子就是外掛本掛!”
他定了定神,忽然一臉嚴肅。
“暮野兄,大……災之後什麼最可怕?饑荒……瘟疫,一波接著一波,誰能扛得住?所以彆把女人關在家裡,婦女能頂半邊天,這可都是勞動力。女人能乾的事情多著呢,可不能小看了。”
他晃晃悠悠,看的封大公子心驚肉跳,他起身扶住他,意有所指地問道。
“女人很厲害,那你喜歡女人嗎?”
聽他這樣問,寧鋸子疑惑地晃了晃腦袋。
“喜歡?什麼是喜歡?”
“我沒喜歡過人,也不知道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他又晃了晃,視線定格麵前的男人,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笑了。
“噢,原來你是暮野兄呀。暮野兄很好,會奮不顧死保護我,我喜歡。”
聽他這樣說,男人的眼眸微閃。
“喜歡……”
修長的手指拂過少年的臉頰。
“我很好,隻有我為你奮不顧死,所以你隻喜歡我,對吧。”
寧鋸子想了想,覺得這個邏輯雖然沒什麼問題,但是有點太過絕對。
做科研的都不喜歡絕對,一切都是探索的過程,哪有什麼永恒不變的。
“不,不是隻有你,”寧鋸子抓頭,絞儘腦汁想反例。
“對了,還有克雷呀!”
他一拍巴掌。
“氣球起飛的時候
,克雷也是要犧牲自己給我們拖延時間的,他也很好!”
“我們兩個被壓在主樓的時候,也是克雷跑回來挖地,手都爛了……”
他說這話,暮野兄很不愛聽。
封愷搖了搖頭,伸手托舉起少年矩子,將他放在矮榻上。
“那不一樣。”
他低下頭,視線鎖定對方澄澈的眼眸,公然給小孩上眼藥。
“克雷是為了報恩,你救了他的命,所以他才要報答你。”
“而我隻是因為喜歡。”
“就像你喜歡我一樣,我也喜歡你,我們是互相喜歡,與其他的任何事都沒有關係。”
聽到報恩這個詞,寧非就想起自己還欠著暮野兄一個救命之恩,頓覺十分感動。
是了。
他救了克雷,所以克雷要報答他,對他好。
可是他是被暮野兄救的,暮野兄不但沒要求報答,還對他好。
寧鋸子掰指頭算了算,覺得還是暮野兄有深情厚誼。
他點了點頭,兩隻爪子伸到男人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充滿感激的擁抱。
“暮野兄!謝謝你!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封愷挑眉。
他不想做好人,他想……
心念剛一動,卻見懷中人頭一歪,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麼快……”
封大公子怔楞了片刻,然後低低笑出聲。
他將懷裡的少年放上矮塌,細心除去鞋襪外袍,蓋好氈毯。
本該直接離開,但到底還是沒耐住心潮翻湧,手指在對方唇瓣處流連片刻。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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