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 184 章(2 / 2)

良久,老頭抬起頭,伸手招呼克雷到身前,摸了摸小孩的頭。

“彆聽你阿姑瞎說,阿爺和部族都是歡迎你的。”

“你是你阿爸的兒子,也是阿爺唯一的孫子,阿爺會護你平安的。”

克雷點了點頭,撲進阿爺的懷裡抱住他,略笨拙地拍著老人的後背,一如當年他娘親還在世時安撫他的動作。

爺孫二人互相依靠,都沉浸在難得的溫情中。

夕陽的光斜斜照入院中,灑落滿地金色的光芒。南石的局勢已然風雨飄搖,但在此時此刻,竟然也有了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寧非和封愷默默避進了廂房,將空間留給在這對祖孫。

“你覺得南石人會屈服嗎?”

寧鋸子略有些憂心。

左穀蠡王顯然蓄謀已久,一早就做好了布置,想必不會輕易讓南石逃脫。一旦南石屈服,海麗妲和塞牧就會翻身,那克雷可就危險了。

“應該不會。”

封愷麵色沉穩,淡聲說道。

“東胡三部與西胡人有舊仇,此次左穀蠡王明顯仗勢欺人。真要應下,南石就會成為西莫支海的奴隸,圖罕不會看不出。”

“不過話不能說死,不排除城中還有海麗妲的支持者,我們可以先觀望一下,做好最壞的準備。”

所謂的最壞準備,那自然就是跑路了。

從南石跑路不現實,隻能退回白克部,另謀它法。

這一夜,南石城中燈火通明。寧非和封愷站在高坡上,看到南石的大船揚帆起航,連夜奔赴出海口。

雖然塞牧說的厲害,但南石人顯然沒有被嚇到,圖罕族長派出最好的船手出海,既是向族人表明絕不屈服的態度,又是在試探西胡人的底牌。

碼頭上,火把照亮了河水,南石族人群情激奮。

但寧非卻並不樂觀。

塞牧下午表現得太過從容,太過淡定,看得出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西胡人心裡真是有

底。

果然,天剛亮的時候,城中忽然起了喧嘩聲。

寧非起身下床,透過窗板的縫隙看到南石人抬著幾名受傷的船手,正急匆匆地去找族醫。

他走出屋子,看到封愷正站在院中。

見他出來,男人也沒多問,直接說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失敗了。”

“船在阿木爾河口遭遇了埋伏,南石的船速比不了西胡的快船,掉頭轉向又不如對方靈巧,損失了好幾個船手。”

聽他這樣說,寧矩子的心就是一沉。

船要出了阿木爾河才能入海,再往南行駛一段可到烏知河入海口。

若是連阿木爾河都過不去,從烏知河回九淩城根本是在做夢。

“那圖罕怎麼說?”

封愷的眼中閃過一抹微光。

“圖罕剛剛命人砍了塞牧和門蠟一家人的腦袋,囚禁了海麗妲。”

寧非點了點頭。

“圖罕是條硬漢。”

他看向封愷,“暮野兄,南石族長有這樣的心氣,我覺得我們上場的時候到了。”

這話聽著囂張,男人卻笑得縱容。

“好。”

議事堂中,圖罕麵沉似水。

他一夜未眠,好容易等到了回船的消息,結果卻是噩耗。

左穀蠡王是真的封鎖了阿木爾河的入海口,三步一卡五步一哨,船一出南石就被人盯上,西胡人的快船像草原狼一樣窮追不放。大船吃水重,在河中不若西胡人的快船靈活,打起架來非常吃虧。

沒有海水就無法煎鹽,左穀蠡王是真想把南石人困死!

部族被激出了火氣,圖罕索性砍死了塞牧和門蠟一家,準備與西胡人死扛到底,南石絕不屈服!

但生氣歸生氣,身為族長還是要保持冷靜的頭腦。

現在部族內的存鹽勉強能堅持半月,接下來要怎麼辦,圖罕一籌莫展。

正這個時候,族人回報,說送克雷回來的那兩名業人求見。

圖罕皺了皺眉,但還是禮貌地請二人進來。

有恩於也山家,就算急得火上房,南石人也不能怠慢恩人。

圖罕擠出一個笑容。

“二位清早過來,是……”

寧非也沒囉嗦,一上來就直奔主題。

“昨日聽見那個西胡人說封鎖商路和海口,想以鹽荒困住貴部,可是真有其事?”

聽他問起這個,圖罕心裡有些不舒服。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半點沒有隱瞞的意思。

“的確是這樣。”

“西胡的左穀蠡王封鎖了海口,之前還想用船送兩位回程,現在看怕是不容易了。”

“那倒是不急。”

寧非擺了擺手。

“我有一製鹽之法,或可解東胡三部吃鹽困局,不知道族長可有興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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