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種苜蓿(2 / 2)

接著,顧立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自己養父可能跟彆的女人有勾搭,他又怕養母知道傷心,更怕村裡拿這個說事,□□他爸。這年頭可是有“搞破鞋”這一罪名的。他想把養父弄出來當臨時工,最好找一個離家遠又不能隨便回去的地方,讓他不能跟那個女人聯係,這樣,就能從距離上隔開兩人。

胡大華聽罷是義憤填膺,“你爸太差勁了,兒子都這麼大了,瞎胡搞個啥,也不怕影響你們的前途。”

胡大華多多少少從彆人嘴裡聽說顧立春家的情況,心裡歎道,真是“瓜無滾圓,人無十全,”小顧這麼聰明能乾,家庭情況卻這麼糟糕。

顧立春道:“胡大哥知道我的,我初來農場,認識的人不多。我想了想,可能隻有胡大哥你能幫我,希望你彆嫌我唐突就好。”

胡大華擺擺手:“你找我幫忙那是看得起我,再說又不是啥難事。你讓我想想啊,離家遠,不能隨便回來。那還真有一個地方適合。”

胡大華接著問道:“清江那邊要修水電站你聽說過沒有?”

顧立春搖頭:“我還真沒聽說過,清江在哪裡來著?”

胡大華道:“離這兒三百裡地,今年準備開工,需要大量人手,臨時工也要,我有一個戰友在那兒管工地。你要是願意,我幫你說說。”

顧立春忙道:“可以,太感謝胡大哥了。”

胡大華接著說:“對了,先提前給你說一聲,那地方又累又苦,工錢也不多,每月也就能掙二十多塊錢,但是飯能管飽。”

顧立春苦笑:“我爹這種情況,哪怕是不給錢隻管吃住都行。”

胡大華一想也是,他點頭:“行,這幾天我大舅子正好要去那邊送物資,我讓他幫著問問。”

顧立春再次道謝,胡大華把話題轉到彆的方麵,“對了,小顧,我一直想問你,你說的那個種苜蓿草真的能行?”

顧立春笑道:“肯定能行,你要是不信就等一個多月,現在種上,一個月後就能收割了。”

胡大華狡黠地笑道:“行,我就等上一個月。”

胡大華讓顧立春回去等消息,兩人就此道彆。

第二天,陳潔來農牧科報到。齊科不太高興,他想要一個男知青,卻來了一個女的,而且還是大城市來的,這類女孩一般都比較嬌氣。梁科員挺高興,有人總比沒有強吧。

陳潔看出齊科的不喜,心中忐忑。

晚上,顧立春請她和吳胖他們吃飯。陳潔說起這事,顧立春不在意地道:“你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他看,時間長了他自然會改觀。”

顧立春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齊科這人,反正感覺他跟梁科和白大姐不一樣,心思深沉,話少,低調,讓人琢磨不透。

吃完飯,顧立春送陳潔回去,農場這邊風氣比顧家村開化許多,就算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大家也習以為常,尤其是像顧立春和陳潔這種年齡差距有點大的,很少有人傳閒話。所以,顧立春才敢單獨送她。

路上,陳潔低聲說道:“小顧,謝謝你為我出氣。”

顧立春怔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劉三那件事。

顧立春道:“那種渣滓該揍,隻可惜揍得不夠狠。”

陳潔的聲音陡地變冷:“可以了,後麵還有呢。我已經告訴我爸了。對了,你又說對了,我寄給我爸的信丟了好幾封,我後媽說是郵差沒送到。我按著你教我的,委婉提醒我爸,可以打電話到郵局問問,我的信丟就丟了,萬一要是我爸重要的信件丟了怎麼辦?”

顧立春稱讚了一句:“對,就該這麼做,彆人怎麼對待你,你就怎麼對待他。這是教他們做人。”

陳潔道:“對,教他們做人。這種感覺很不一樣,以前都是彆人教我怎麼做人。”

……

開年伊始,五場農牧科便開始了開荒種苜蓿的行動。全場職工都知道了,大多數人都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還有人質疑,草還用種嗎?自己不會長嗎?

也有人說顧立春驕傲了,以為自己養好了幾頭豬就不知道自個幾斤幾兩了。反正說什麼的都有,特彆是四場的職工,組團來查看情況。兩個農場離得近,又都是後建的,兩場之間自然存在比較和較量。

吳胖和趙高因為這事跟人吵了好幾架,顧立春本人倒沒遇到,他忙得飛起,騎著自行車到處跑。

在這期間,朱主任的職稱名也改了,變成了五場的黨支部書記,黨支部還要添一位支部副書記,顧立春打聽到副書記不是王有成後,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顧立春還坦坦蕩蕩地去黨委辦公室祝賀朱書記,看到顧立春大搖大擺地進來黨委辦公室,王有成不淡定了。按照常理,這家夥不是應該像耗子躲著貓似的,躲著自己嗎?怎麼還主動送上門?

顧立春滿麵春風地跟王有成打個招呼,接著便向朱書記彙報自己的思想進展情況。

朱書記態度親和地給他上了一個小時的思想政治課。一個小時後,朱書記覺得自己的談話有境界有高度,像一盞明燈,照亮了青年前進的路;顧立春真心地覺得自己又學了不少套路套話,以後開會時大有用處,雙方聊得十分愉快。最關鍵的是,顧立春隻接受思想教育,還不求朱書記幫忙,這讓朱書記更加滿意,這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純粹的好青年。

顧立春心裡想的是,交情沒到,哪能隨便找人幫忙。尤其是領導,小事彆張口,要來就來大的。

顧立春先是組織人手去荒地上撿石頭,第一批來的人是去年幫他割草的孩子們。

顧立春覺得這撿石頭不比割草,活兒也不輕,便給他們漲了工錢,錢他記在帳上,到時從賣苜蓿的錢裡扣。總不能讓他自己掏腰包吧。

陳潔也主動過來幫忙,梁科員和白大姐對這個新員工還算滿意,雖說是從大城市來的,可一點也不嬌氣,性格也好。兩人也知道了陳潔和顧立春認識,就更滿意了。

豬場暫時沒事,豬場的員工除了留守的兩人外,其餘人等全部去開荒。   一堆堆的石頭被集中起來,運到一邊,樹根草根被刨掉扔到一邊燒火用。

孩子們都還沒開學,整天地泡在荒地上,反正在哪兒玩都是玩,在這兒撿石頭玩還有零花錢和零食吃,何樂而不為。

特彆是,顧立春聽了陳潔的建議,開始自製零食。他們買了幾十斤山楂和一些碎冰糖渣,由陳潔親自動手,趙高和吳胖打下手,做了第一批冰糖葫蘆。

孩子們乾完活,每人分到一串糖葫蘆,一個個地高興壞了,舉著糖葫蘆,滿農場地炫耀嘚瑟。

第二天來乾活的孩子數量激增,甚至還有不少大人。人一多,乾活的速度自然快,可是問題也隨之來了,糖葫蘆沒了。其實農場裡的山楂非常便宜,貴的是糖。雖然,陳潔儘可能的節省用糖,糖葫蘆每串也就串幾個,可擋不住量大,碎冰糖也不是每次都有。

顧立春本想從空間農場裡補充一些冰糖,轉念一想,這也不是常法。

很快,他又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用土法炒爆米花。他在農場的倉庫裡看到一個葫蘆狀的鐵罐子,修修還能用,改造一下,安個把手,就成了炒爆米花罐子,往鐵罐子裡裝上玉米粒,在爐火上轉動十分鐘左右,把鐵罐放進用鐵皮桶罩著的長布袋裡,開始開罐,“砰”地一聲巨響,一袋子爆米花好了。玉米粒是從農場買的,比外麵便宜,一瓢玉米一點糖精就是一大鍋爆米花,這成本比糖葫蘆低多了。

顧立春試驗了幾次後,就把這活交給了趙高和吳胖。孩子們自然歡喜得不行,乾活更加賣力。但也造成一個不好的習慣,就是他們一聽到“砰”的一聲,便呼啦啦都往爐子那邊跑去。而且頻繁的放炮聲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人來看熱鬨,還有人從家裡拿來玉米粒和糖讓吳胖和趙高幫忙炒爆米花。都是熟人,兩人也沒有拒絕,倒是讓幫忙的人不好意思,給錢人家也不要,那就幫忙乾點活吧,工錢不工錢再說。

於是,更多的大人加入進來,那邊白大姐也聯係了不少職工家屬,陶姨胡大姐他們願意過來。

有了家屬們的加入,荒地清理速度又快了許多。

幾天時間他們就清理出了幾十畝荒地,顧立春和白大姐又開始去協調手扶拖拉機的事。這個有點難,現在已經開始春耕,各場的拖拉機都是寶貝,五場也有幾輛拖拉機,可都在各大生產隊,找誰借都不樂意。大家跑了兩天,磨破嘴皮,最後從胡大華那個生產隊借到了一輛總是停火的手扶拖拉機。

顧立春自己上陣,開著一輛破拖拉機,突突地冒著黑煙,在荒原上來回奔跑犁地。

趙高和吳胖都有興趣,學了半天,開始跟顧立春輪換著開。

當然,這拖拉機時不時地會歇火,顧立春隻好硬著頭皮去修理,他沒修過這玩意兒,不過技術是相通的,琢磨幾次也能看出點門道。試驗幾次後,顧立春基本摸清了這輛拖拉機的套路,主要是使用得太狠,一超負荷乾活就罷工,二是油路被堵塞,三是活塞銷與襯套之間潤滑不夠。找出主要原因後,辦法也就有了。拖拉機開兩小時就要歇一會兒,人歇車也歇;柴油易臟,得經常清理油路,那些生鏽的、破損的小零件都換掉。這樣一來,拖拉機的故障率大大減少。

又過了兩天,葉愛農的四四生產隊,主動提出借給他們兩輛手扶拖拉機,看著葉愛農那閃爍的目光,顧立春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既然人家主動借,他也不會推辭,能修就修,不能修再退回去便是。

這兩輛拖拉機是各有各的毛病,但都勉強能用,三輛拖拉機犁起地來,速度就更快了。顧立春起初打算淺淺犁一遍就算,如今條件具備,就打算把地深耕一遍,好好平整一下,土地下得功夫越深,苜蓿就長得越好。

就這樣,三輛拖拉機並排犁地,三道黑煙直衝向湛藍的天空,荒地上還時不時傳來砰砰的放炮聲,孩子們笑著鬨著,昔日冷清的荒地上如今是一片熱鬨。

胡大華抽空來了一趟,告訴顧立春水庫那邊已經問好了。

“每月工資二十,扣五塊夥食費,隻要壯勞力,你要是覺得行,兩天後帶人來,我讓我大舅子一起帶過去。”

顧立春再三道謝,他打算這兩天回去一趟。

地還沒犁完,鄧場長就讓人把苜蓿種子送來了,是顧立春點名要的紫花苜蓿種子。

種苜蓿之前還要做些準備工作,顧立春讓人選項挑出顆粒飽滿、健康有光澤的種子,挑完後,曬一曬,之後他再用農場空間的水浸泡一下。光是這項準備工作就得兩三天,顧立春正好趁這個機會回家一趟。

顧立春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回家,立夏來了。立夏騎車騎得滿臉灰塵,一見到顧立春,便把他拉到一邊急聲說道:“哥,咱爹出事了。村裡人說他跟鐘寡婦有一腿,還有人說要‘鬥破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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