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良久, 才眨了一次眼睛，眼眶還沒反應過來，撐得巨大看向青年鬼。
有個小身影從她身側穿過, 像條小狗一樣蹭到了青年鬼身邊：“爸爸, 你好厲害！”
林芝才像解除了封印一般，垂下了睫毛，劇烈的喘著氣。
就差一點, 她的眼睛就沒有了。她的手顫抖著, 那觸碰到眼皮的人偶的手在大腦受虐的重播，她後知後覺的發覺她的手腳已然冰涼。
青年鬼看著黎小鬼，臉是與剛剛截然不同的另一張麵孔, 具體表現為上揚不耐的眉毛撫平，皮笑肉不笑的嘴角有了真實的笑意：“嗯哼。”
他們的周圍是真空的，其他的，不論是驅靈師還是人偶，看見青年鬼都不自覺的退後。
“吃飯了沒有？”青年鬼在各種眼光的注視下, 自然的和小鬼閒話家常。
黎小鬼說：“吃啦。”
一些從來沒見過青年鬼, 隻對它們略有耳聞的驅靈師們撤在他們的背後，互相掩著口, 壓著聲音四相討論著：
“它就是……”
“是，應該是。”
“不是說被限製了力量，這真的被限製了嗎？”
“那個手環是真的嗎？真的有用嗎？”
“太可怕了吧？”
“這個力量…”
“居然直接消失了。”
“也沒有出現鎖鏈。”
“那個女孩…”
“為什麼會有人類願意被惡鬼飼養……”
“一定是有什麼目的…”
“好可怕…”
他們背著悄聲密語, 黎小鬼聽不到, 青年鬼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他嘲諷的挑了挑眉, 卻是沒有放在心上。
隨後文元瑞也跟了上來，他是騎著自行車進來的，文質彬彬的衣服已經有些紊亂，他大口的喘著氣，追上青年鬼的節奏，經過那堆竊竊私語，眼鏡歪了還來不及扶，額頭也都是汗，就氣呼呼地皺著眉瞪了過去：
“事情都做完了嗎？個個杵在這裡說什麼呢？”
那些人一下子閉上了嘴，但每個望向他的表情卻都是疏離排斥，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幫鬼說話，就好像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那些人偶謹慎的圍在他們周圍，不肯後退，也不敢前進，仿佛在等待試探著什麼。
有一個人偶隻是微微動了動關節，一整圈的人偶忽的頓了一下，全部悄無聲息地軟趴趴倒在地上，而藏匿在裡麵的東西直接扭曲著消失。
圍觀的驅靈師被震的瞪大眼睛，屏住呼吸，臉上的表情均乍停，這下真的什麼反應和小動作都不敢有了。
文元瑞早就把青年鬼看穿，嘀咕：“就會在小鬼麵前顯擺。”
青年鬼撇了文元瑞一眼。
青年鬼現在嚇得了彆人，卻嚇不到他，因為他曾經看過青年鬼為了不讓自己教不懂小鬼的初中作業，可以在小鬼請教他問題的時候顯擺，晚上眼巴巴的找他來補習。愁了文元瑞幾個晚上。
青年鬼所有的黑曆史小故事他都知道。
可不是顯擺嗎？平時又不見這樣。文元瑞在心裡腹誹。
林芝摸著自己的眼睛看向青年鬼：“謝謝。”
黎小鬼好奇的看向林芝。
但青年鬼並沒把這聲放在心上，因為它也不是想救林芝，它隻是在完成它的工作，處理雜碎。
青年鬼看著黎小鬼，說：“嗯。那你在一邊等一會兒，五分鐘，我就帶你回家。你哥哥在家給你做好布丁等你回去吃了。”
青年鬼看到四眼仔過來就知道它得開始‘工作’了。
聽到甜點，黎小鬼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