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鹹陽之事後,我與師妹閒居楚國療傷。”
“曾屢屢聽聞楚國大司馬之名,數十年來,南征北戰,戰功赫赫,堪為穩定楚國大局的柱石人物。”
“今日,有幸相見,榮幸之至。”
一行十多人禦馬軍營主道之上,兩側更是造型劃一的營帳,值巳時末,軍營上下已然安靜許多,儘管如此,仍舊可在一個個校場上看到大量兵卒錘煉體魄。
殘劍見狀,為之讚歎。
“哈哈。”
“一切都是大王信任有加,我等身為楚人,更是楚國的軍伍之人,自然有保衛超過臣民之責,護衛大王之責。”
項梁大喜。
父親在楚國現在的地位,自然不必多說,加封大司馬、上柱國,總管楚國兵馬,已然說明一切。
出身江東的項氏一族今日也有足夠的資格同屈昭景他們並列,或許在廟堂之上,力量不足與之抗衡。
但在軍旅之上,那是他們項氏一族的地盤,尤其是在這等內憂外患的狀況下,項氏一族的地位更無需多說。
每一歲,大王都有大量的賞賜落下,昭顯一切。
“這是……何等軍團?這般精銳,迥異先前所觀。”
“以殘劍目光,諸夏間,能夠與之相比的,也就魏國魏武卒、秦軍銳士。”
又行進許多,殘劍單手虛空指向身側某一處區域,那裡旌旗飄揚,大楚之名高立,赤焰之旗,龍字高懸。
校場之上,一隊隊光著上半身的精壯漢子,正在彼此間極力的相互碰撞著,極力的打鬥著,極力的淬煉著。
不僅如此,從這片區域而過,能夠看得出來,無論是營帳的布局,還是巡邏兵士的水準,都超越先前不少。
是故,好奇。
“哈哈,那裡是龍燁將軍率領的騰龍軍團在磨練,大司馬很為看重。”
項梁沒有多言,隻是朗朗一笑。
父親近年來所訓練的四支軍團中,騰龍軍團堪為第一,無論是軍中財貨的供給,還是糧草輜重的供給,都是第一流的。
從去歲開始,由著從護國學宮得來的兵士錘煉之法,父親便是將其在騰龍軍團內檢驗效果,相當不錯。
至於戰力,自忖不弱魏國大將軍新練的魏武卒,也不弱於秦軍百戰鐵血的銳士。
“那便是騰龍軍團!”
“果然非同凡響,殘劍所居在蘭陵,也常聽聞有這支強悍軍團,今日一觀,更勝傳聞。”
得到肯定的回應,殘劍更是多看了兩眼那處練兵之所。
根據農家的消息,騰龍軍團乃是項燕的嫡係軍團,一切諸般都是最好的,甚至於內部的諸多軍將與兵卒都是從江東而來。
編製更是十萬精銳!
雖不多,可當年吳起以數萬精銳魏武卒,曾擊敗十倍己身的秦國大軍,名鎮諸夏,兵不在多,而在於精。
身為當世名將,項燕自然也應該知道這個道理。
果然有著項燕的調遣,再加上麾下精銳兵卒,戰力可以想象。
隻是……目下秦國軍中,亦是名將輩出,少壯一脈中,亦是將星如雲,上將軍王翦在自己看來,也是一位絲毫不遜色項燕的老將。
更彆說,王翦曾得到秦國武安君白起得提攜,得到秦國蒙驁老將軍的提攜,齊聚兩家之長,自成一脈,作戰穩打穩紮,絲毫不衝動。
滅趙一戰,便是如此,以極小的傷亡,滅亡趙國!
如今滅燕,應該也是如此。
“哈哈,請!”
“這位是殘劍俠士的子嗣?”
項梁神情大悅,騰龍軍團的戰力自然他們也有所評定,不說諸夏第一,也絕對不遜色目下風頭正盛的秦國鐵騎。
一邊說著,禦馬的速度未有放緩,單手揚起,指著已經距離這裡不遠的中軍幕府,眼角餘光而動,看向一直跟隨在殘劍俠士身邊的少年人。
不過數歲,同籍兒差不多,隻是那少年人渾身上下平靜非凡,舉動之間,禮儀十足,更透露著一絲貴氣,不由好奇。
怕是身份不簡單。
“非也。”
“乃我一位好友的子嗣,由其所托,待在身邊教導。”
感項梁的目光落在天明身上,殘劍搖搖頭,簡單解釋著。
“看來殘劍俠士的那位朋友當非凡人。”
項梁讚歎。
“的確……是一位非凡人。”
“子明,快來見過項梁將軍!”
荊軻少俠,當年見過數麵,身為豪爽,很對自己的脾性,其師兄韓申,堪為百家之先,寧為百家之謀,入秦刺殺嬴政。
其母公孫麗,若非其人,自己和師妹早已身死,無論如何,天明待在自己和飛雪師妹二人身邊,都必須保證其安穩。
論及所托,當為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