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掐著哭腔斷斷續續地“嗯啊”著,腳在莫子衿手裡一直不老實地往後縮。

莫子衿皺著眉,聽著這聲音,心裡便火燒火燎。她一直抓著那柔軟細白的小腿肚,手上揉藥油的力道不由得變重了點。

“姐、姐姐,疼。”

聽到秦言這麼叫自己,莫子衿手裡的動作頓了頓,抬起眼,隻看見秦言雙眼濕紅,輕咬著下唇。

“對不起,奴家太無禮了,竟然叫大人‘姐姐’。”

“沒關係。”

莫子衿發現自己還挺享受,比柳非然嬌聲嬌氣地叫“大人”還更有魅惑,清了清嗓子,默許了秦言的稱呼。

同時她還放輕了動作,繼續揉著那塊淤青。

“真的可以嗎?我好開心哦。”秦言輕聲地笑了出來。

莫子衿滿腦子疑惑,便聽到秦言繼續往下說:“這樣,奴家就感覺跟姐姐的關係近了點。”

關係近?

莫子衿皺起眉,突然意識到秦言是太傅世子的身份,“陳彥”的名字在心裡又冒了出來。

她不該對這個人有太多的溫柔。

於是莫子衿抓著秦言腳的手往自己身邊一拉,另一隻手一把摟住秦言的腰,把他錮在自己懷裡。

“你想要多近?”莫子衿看著秦言一臉震驚,本以為對方會害怕到推開她逃走,可是秦言沒有。

“姐姐想的話,多近都可以,奴家沒關係的。”

秦言的話是這麼說,可那眼裡分明寫滿了委屈。莫子衿看著那眼神怔了一下。

“主子!主子!”

當莫子衿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莫五突然從外麵衝了進來,然後她下意識地轉過身去。

秦言看到莫五衝進來,也慌張地想要撐開莫子衿的懷抱,可是力量壓製,他隻能在莫子衿懷裡微微蠕動。

“有事直說。”莫子衿長出一口氣,看著秦言的雙眼微紅,羞紅了臉,也沒肯放開他。

“回主子的話,華冉不見了。”

莫子衿立刻浮現出那晚那個小男子哆哆嗦嗦的表情,她放開秦言,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手。

“怎麼回事?”

“不太清楚。剛剛聽袁夢說華冉似乎東西掉了,然後想回去找找,可是人就沒有回房去

。”莫五轉過身說。

“我們去看看。”

莫子衿站起身來,想跟莫五去看看情況情況,走出沒兩步,想起秦言來。

回頭看了一眼他泛紅的眼尾,對他說:“你回房間待著,睡個午覺。”

說完,莫子衿跟莫五走出了房門去了袁夢寢室。

等莫子衿到了的時候,袁夢房間已經聚集了四五個同窗,看來大家都是認識華冉的。

“子衿。”袁夢跟她打招呼。

“現在是什麼情況?”莫子衿問。

“這個是江一杭,是華冉的多年好友。他說華冉午飯後出去找東西,然後就沒有回來。”

莫子衿順著袁夢的手勢,望向那個人。

隻見江一杭束發於頂,一副溫柔遠山黛,雙眼大圓杏透著熟悉的感覺,而且喉結分明,絲毫不帶任何遮擋,男子的樣子已經很明顯。

莫子衿朝他點點頭。

“我們分組分頭出去找找。因為手裡也沒有信號彈什麼的,最多找到太陽下山,不管人找沒找到,都回到寢室彙合。大家注意點安全。”袁夢拍拍手說到。

按照隨意的分組,江一杭分給莫子衿帶著。莫子衿想著這樣也好,畢竟對方是男子,自己是武力值最高的,能夠保護著他。

三組人員往後山,浴堂,練武場等比較偏僻的方向搜羅,而莫子衿跟江一杭去了後山。

隨著秋意越發的濃鬱,後山茂密的常青樹林顯得愈發的陰森。

“你害怕的話可以抓著我。冷的話就跟我說一聲,我把長衫脫了給你。”莫子衿看他皺著眉,心想男子多半怕鬼怪,便安慰道。

“謝謝大人,我並不害怕鬼怪。我隻是擔心華冉。我們昨天好奇過來後山走了走,我怕他的東西會丟在這,他一個人來找的時候迷了路。”江一杭說。

莫子衿第一次跟江一杭搭話,而且他也沒說什麼,但是莫子衿卻對他說話的語氣和調調有種莫名熟悉感。

越往林子深處去,莫子衿對來時的路便愈發的不記得,但她不習慣配刀,出來時便忘了拿一把防身。

她正想要找個石子在樹上做標記時,江一杭掏出一把匕首給了她。

“江公子習慣用刀?”

江一杭看莫子衿一臉狐疑,便笑了笑說:“曾遇登徒子調戲,後來

便隨手帶刀,習慣罷了。”

莫子衿看他一臉風輕雲淡,皺了皺眉,心裡生出一些同情。

因為她忽然想起那晚在登徒子手上救下秦言的場景,心想江一杭一個人當時有多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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