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1 / 2)

連續幾天,容卉都沒有看到哥哥容越。她心裡那個愁啊,總感覺要進入書中的劇情了,哥哥要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去唱歌了。

可同時,她心裡又十分矛盾。書中的劇情詳細寫了容越為了音樂為了組樂隊放棄了很多,和父母不惜決裂,甚至還從清大退了學。

那可是清大,多少學子夢寐以求的大學,其頂級的教學質量可是全國,乃至全世界赫赫有名的。每一個從清大出來的學子哪一個不是以自已的母校以驕傲,可那個時候的容越也沒有辦法。

他跟父母決裂後,簽約了一家影視公司。和霍硯白,孟仲熙三個人組合成為一支樂隊出道,因為三個人都沒有舞蹈基礎,有一段時間整天練習舞蹈,這讓容越完全抽不出時間去學校,眼看著一年的休學即將結束,他不知道該繼續放棄音樂組樂隊還是返校讀書。

這時他的好朋友趙樂人生陷入了困境,趙樂的爸爸比較倒黴遇上了一個騙子,騙走了家裡的全部家產後,某天趙樂的媽媽居然被檢查出了患了白血病,真的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容越有一筆錢,那是他之前不斷參加比賽取得的獎金,這些年都沒有用,一直存在了銀行卡了。他把這筆錢全部取出來救濟給了好朋友趙樂,但趙樂媽媽的醫藥費實在是太多了,競賽獎金的這筆錢是遠遠不夠的。於是容越向經紀人李修預支了大半年的薪水去支援趙樂。他們這支樂隊剛剛出道,經紀公司所付的薪水隻能勉強維持生計。

可他實在不想再看到趙樂為了錢四處打工,落得學業跟不上,科科不及格,即將麵臨著被勸退的風險。

到了下學期清大要繳納學費的時候,容越就發現卡裡的餘額隻夠維持幾天的生活,想要開口去跟孟仲熙和霍硯白借錢,發現開不了口。

他強烈的自尊心不願意把自己狼狽的一麵展露在隊友的麵前,寧可低下頭去找葉清辭借錢付學費,哪裡知道那天剛好碰到葉清辭帶著容卉出門買東西去了,隻有容祖一個人在家。兩人話還沒有說上幾句,就吵了起來。

吵著吵著,容祖脫口而出說了一句讓容越傷心的話;你這麼厲害,那就不要用我們的錢啊。

從那天開始,容越就不願意回家了。

這個時候公司安排他們在各大綜藝節目露臉,他發現更加沒有時間去學校上課,加上清大的老師對學生管得十分嚴格,誰沒有上課那可是要記名,直接影響期末成績。這樣一個學期,兩個學期還好,超過三個學期以上的話就會麵臨被勸退的風險,哪怕他之前為學校取得過不少優異成績,人不來上課對極為嚴格的清大而言就是不尊師重道。

開始輔導員老是打電話過來問他什麼時候去學校,後來看說好休學一年以後再回來上課卻遲遲沒有等到他來學校,漸漸地心冷了就再也沒有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學校上課?

當時的容越不是不想來上學,而是他們樂隊剛剛嶄露頭角,頻頻出現在各大綜藝節目裡提升名氣,根本沒有時間去學校上課,經紀公司把他們的形成安排地實在是太滿了。後來發行了第一張專輯以後,居然紅紅火火起來。這下是完全湊不出時間去學校念書了。

諸多的原因讓無法兼顧魚和熊掌的容越最終狠了狠心徹底地放棄了念書,從清大退了學。

從清大退了學的容越從一名在讀的大學生徹底地成為了一名高中生。他也把有關是清大學子這一段的經曆給隱瞞了起來,怕給清大丟臉,更怕給同在清大教書的容祖丟臉。

後來容越成名了,大紅大紫的同時,老是有黑粉黑他是高中學曆。可誰都不知道的是,容越曾經清大的一名學子,代表著學校參加數學競賽,次次得獎。

容越表麵上沒說什麼,可內心卻一直在乎著學曆。到了書中的末尾,高中學曆一直成為了容越心中的遺憾。他幾次想要參加高考再讀清大,幾次都猶豫了下來。如果考上了清大,那麼每天就要跟容祖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有當初那麼堅決地說著喜歡音樂,到最後還不是來讀清大,於麵子上上似乎說不下去了。

容祖本身就是一名大學教授,教書多年免不了會有幾個要好的同行。同行就把容越退學這件事情告訴了容祖。

當時容祖哪個氣啊,休學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現在直接退學,他氣得完全失去了理智,直接趕到了容越的公司,質問他為什麼要退學?

父子兩人本身就不擅長溝通,一言不合又吵了起來。激烈的爭吵聲,引來了很多圍觀的人,容祖情緒激動地甚至打了容越一個耳光。

從那以後,兩人原本就傷痕累累的父子關係一下子又下降了幾個點。彼此心照不宣,就算某天這兩人一見麵都裝作不認識對方的模樣。

容祖覺得他沒有這樣叛逆的兒子,容越又覺得他不需要如此頑固不化又固執的爸爸。這樣彼此見麵不打招呼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最後是在章含之跟容卉的幫助下,父子倆才摒棄前嫌,各自道歉認錯和好。

可是過程實在太虐了,容卉不喜歡。她打定主意了,這次一定不要讓哥哥從清大退學,追求夢想的同時兼顧起學業。

像往常那樣,葉清辭做好了輔食,把兒童餐椅擺在了兩把椅子的中間,準備好了一切,她去臥室把容卉抱了出來。

再煩惱的事情,一到了美食麵前,容卉暫時就忘記了哥哥的事情。她坐在專門的兒童餐椅上,看著盤子上的時蔬太陽蛋,冬瓜排骨湯,土豆餅,就饞的口水直流。

好久都沒有吃到正常人的飯菜了,雖然這些飯菜是葉清辭根據她這個年級段寶寶特彆做的輔食清淡少油,容卉還是十分激動,一抓起土豆餅就放在嘴裡吃,看得葉清辭直呼“慢點,慢點”。

女兒的活潑可愛,讓葉清辭原本鬱悶的心情衝散了不少了。可她一想到兒子的事情,就愁地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為此還白了不少根頭發。

這時容祖掐在飯點前回家了。脫了鞋,就把公文包隨處一方,臉色憔悴,眼底兩邊有著很深的黑眼圈。不過他像往常一樣親了親容卉的小臉蛋,下巴上的胡子刺的容卉伸出手推開了容祖。

容卉不怎麼都不喜歡容祖的親吻,怕說出來傷害到爸爸的心,乾脆一直忍著裝作很喜歡的模樣。不過她倒是喜歡哥哥的親吻。哥哥臉上乾乾淨淨的,皮膚滑滑,胡須什麼地都沒有,身上還有好聞的薄荷香味。

如果是平時,容祖肯定一把將女兒抱了起來,和她嘻嘻哈哈地玩一會兒。可今天,他卻完全沒有了心思,直接坐了下來。

葉清辭做了幾個平常一點的菜,再盛了兩碗米飯,擺在了餐桌上。

容祖就默默地吃了起來。

過了幾秒,他問葉清辭:“老婆,小越,咳,他離家出走了,你知道吧?”

葉清辭“嗯”了一聲,她低頭夾著菜不說話。昨天她並沒有睡著,客廳傳來的聲音,讓她敏銳地知道了有事情發生。但因為腰疼,她沒法跑到客廳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晚上的時候容越沒有回家,丈夫臉黑的像關公,她大概猜到了什麼。

容祖扒著米飯,頓時沒有了胃口,他用手揉了揉漲疼的腦門:“我跟他吵架了。”

“哼,有本事就一直堅持搞音樂組樂隊,一輩子彆回……。”那個家字最後被容祖給吞咽了下來,原本強勢的氣勢逐漸變得越來越弱。

葉清辭同樣也吃不下飯了,擔憂在外麵的容越沒飯吃,沒地方睡覺,幾次想要打電話,可撥出號碼的時候,又在想,還是讓兒子好好想一想未來要走的路,萬一說話方式不對,再一次起了逆反心理那可怎麼辦?

容祖原本想要給兒子一個教訓,故意讓他在外麵吃吃苦頭再回家。

不過天底下沒有母親不擔心在外麵的兒子,聽到容祖這麼說兒子,葉清辭生氣地瞪了瞪眼睛:“哪有你這樣做爸爸的,心眼這麼小,如果兒子想要回家就讓他回家。”

容祖的聲音高了幾分:“反正他要搞什麼音樂,打死我都不同意。”

葉清辭歎了一口氣:“那你也總不能讓他一直不回家,你自己搞得也累,每天守在網吧看他生怕他發生什麼意外。那天他根本就沒有帶什麼錢,在外麵肯定吃不好也誰不好。”

容祖歎了一口氣:“我不想他去什麼娛樂圈,那個地方太複雜了。我擔心他去了那樣的地方,會活得很辛苦,遠不如數學帶給他的感覺來得純粹,難道做個數學家不好嗎,像小越的性格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地搞數學不好嗎?”

葉清辭:“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就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從頭選擇一份喜歡的事業,過程又辛苦又勞累,成功了還好,鮮花掌聲讓人歡喜,那失敗了呢,我怕小越會接受不了現實,人就會變得抑鬱。”

“老公,你還是把小越帶回家吧,都三天了,什麼氣啊什麼怨啊都要消散了。”

容祖不出聲,悶頭吃飯。

就算發生了那樣的爭吵,他從來就沒有對兒子生過氣,他就是很生氣兒子的腦子是怎麼想的,放著安安穩穩的未來不要,偏偏要去過那種“刀光劍影”的生活,作為父母他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兒子跑出去的那天晚上,他也在外麵遊蕩了一天,找到兒子走進一家網吧後,他也守在了網吧外麵一夜。

他向學校請假了一個星期,連續三天跟在兒子後麵當隱形人,容越吃飯他也回家吃飯,吃完玩馬上去看著容越,他也就在那麼幾個地方流蕩著很好找,生怕外麵有壞人欺負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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