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兼職的第五十三天(1 / 2)

學院祭當天,全校停課,花花綠綠的彩旗掛滿了整座學校,冰帝所有的廣場全部被征用,蘑菇似的小攤一個個支起,食物的香味飄香四溢。

飄——香——四——溢——

“誰把鯡魚罐頭帶到學校來了!”保安大叔死死捏住鼻子,臉憋得青紫,“彆讓我找到那個孫子!快、快送抽風機過來!呃……”話沒說完,大叔一口氣沒喘上來,含恨打出GG。

“大叔!不要死啊大叔!”路過的學生哭天搶地,他試圖掐住暈倒在地的保安大叔的人中,自己卻不敵鯡魚罐頭的魔力,一頭栽倒在大叔身上。

保安大叔:吐魂ing

“同學!不要死啊同學!”又雙叒叕路過的學生大驚失色,這次他還沒來得及探同學的鼻息看人是否存活,就直接步入前輩的後塵,疊羅漢一樣栽在前輩們的身上。

保安大叔:愈發無法呼吸.jpg

一個又一個人頭慘遭被送,羅漢塔越疊越高,被壓在最下麵的大叔即將升天。伴隨著煙花的砰砰炸響,冰帝的學院祭在奇怪的魚罐頭氣味中緩緩拉開序幕。

“哇哦。”我貼在玻璃窗上看熱鬨,驚奇地看著羅漢塔搖搖欲墜就是不倒,以一種奇異的扭曲平衡硬是維持了下去,仿佛低配版比薩斜塔。

冰帝,一所明明十分高大上卻有著微妙搞笑天賦的學校,非常適合我這樣的相聲選手。

“安和同學,這是你的製服,快去換吧。”班長姐姐將看熱鬨的我推進更衣室,砰地一下關上門。

“不合身記得告訴我哦!”隔著門都能聽見班長姐姐亢奮的聲音,我默默抖開手上的洋裙。

不愧是貴族世家出生的小姐姐,品味絕佳,這是一件森鷗外看見都會求同款的超好看洋服,女仆裝能玩出如此花樣,我十分佩服。

“統統,會不會很奇怪?”換好衣服,我站在鏡子前小小地轉了個圈,猶豫地看著隨風飄起的裙擺,白色的蕾絲邊層層疊疊,齊膝的白色絲襪上同樣點綴著精致的花邊。

【完全沒問題,我們崽崽穿什麼都好看。】我的老父親自帶濾鏡,說出的話十分不具備參考價值。但是管他的,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彩虹屁呢?反正我喜歡的要

命,隻想把我的統親親抱抱舉高高。

“好看是好看啦,但是……”我拎起裝飾性遠大於實用性的裙擺,發出疑惑的聲音,“穿這個,真的能好好乾活嗎?”

雖然是以女仆為賣點的咖啡廳,但也不能本末倒置過頭啊班長大人。

班長姐姐:不不不,這才是我們班級的靈魂之光!咖啡什麼的完全不用在意——哪個傻子到女仆咖啡廳隻為了喝咖啡啊?恕我們不接待這麼愚蠢無知的客人。

這件衣服,看示例圖還挺正經,怎麼實際穿起來,那麼……嗯……班長大人,你老實告訴我,例圖是不是你用來糊弄學生會過審的樣子貨,實物與原圖極度不符,實屬欺詐行為。

和cospy部部長是好閨蜜的班長姐姐推了推反光的眼鏡,深藏功與名。

班級更衣室隻有兩個,學生們輪流使用,縱使心生遲疑,我也不好耽誤其他同學的時間。最後梳了兩下頭發,整理好蝴蝶結發帶,我拎著裙角小心翼翼地回到教室,想找班長姐姐領傳單上崗。

“安和桑,你在這裡……”特意等在班上的忍足侑士看到熟悉的人掀開布簾走出,伸手想打個招呼,和她分享昨天網球部排練時的雞飛狗跳和他偷偷留下的跡部黑照,卻在看清少女模樣時瞬間噤聲。

黑白相間的洋裙完美貼合身型,潔白的長襪之上被稱為絕對領域的肌膚白得晃眼,消瘦優雅的天鵝頸上卡著黑色的蕾絲頸環,最中央黑色的水滴寶石輕輕搖墜,被叫住的人疑惑地側過精致的側臉,黑曜石般的眸子像浸在水中一般,微光輕蕩。

穿著再恭謹不過的仆從製服,壓不住的反骨仍舊顯露端倪,忍足侑士看著她隨手撫過額間的碎發,看著他的目光中透露出純粹的迷惑,卻並不驚訝。

與其說沒想到他會在這裡,倒不如說他在哪兒都與她無關,安和千夜一向不關心這些事情,她和哪個人都不親近。

——隻有那個被她叫做“太宰先生”的男人,對她而言格外不同。

真是想想就讓人嫉妒。

安和桑、忍足君,他們甚至還沒有到可以直呼名字的關係。這場由玩笑般的不服輸開始,最後無疾而終的暗戀,至始至終隻有他一個人在演獨角戲,他的女主角

甚至沒有踏入舞台一步。

“?怎麼了忍足君?”我在他眼前招了招手,朋友,回神了,你還OK嗎?魂魄離體的話我去找個陰陽師來解救解救你?或者我也可以給你畫符招魂,作為打工小能手,我的副業還蠻豐富的。

但是我並不知道如何解決複雜難懂的少男心事問題,光是養家裡的黑泥精就耗儘了我全部心力,請不要和我玩你畫我猜的遊戲,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咳,差點沒認出來……很適合安和桑。”回過神的忍足侑士掩飾般地推了推眼鏡,“很好看。”

“是嗎?其他都好,就是不太適合運動。”我低頭扯了扯裙子上的蕾絲邊,略微嫌棄。

雖然這個裙擺下可以放更多的槍,但是拔槍沒有那麼方便,還是JK好,漂亮又使用,不愧是專業殺手的工作服,讚美林林。

emmmmm,我的職業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我為什麼要在美好和諧的校園祭上思考這麼不和諧的問題?

想到這裡,突然覺得我該慶幸忍足君不會讀心術,他並不知道可愛少女表象之下的凶殘內心。

我:請給我的心音打上馬賽克,不能帶壞小孩子,謝謝。

“穿女仆裝……也不需要運動吧?”忍足侑士被我的回答噎了一下,怎麼運動?穿這一身去打網球嗎?

忍足:把對手可愛死,仔細想想也不是不行。

“誰說不需要?”我一頭霧水地看著他,打工不是運動嗎?在日本這個連魔王都要打工的神奇地方,你看不起我們超神的打工一族嗎?

“……這麼說的話,運動……”忍足侑士沉默兩秒,雖然還是個青少年但已經不再純潔的他瞬間想歪。

我看見眼前的人陷入詭異的沉默,受到良好黑手黨教育的我奇異地跟上了他的腦回路,瞬間露出了新一同學的招牌半月眼。

噫,名偵探用一包辣條打賭,少年你的腦中此時必然充滿了黃色廢料,現在的高中生啊嘖嘖嘖,思想太邪惡了,扔你一包去汙粉。

我的監護人告訴我,不要和汙汙的男孩子一起玩,會被帶壞的,我要溜了。

“下午的節目我會去看的,”我抱起厚厚一遝傳單,想到一個問題,他們隻告訴我飾演白雪公主的是跡部大爺,其他角

色呢?我記得還有王後來著!是誰,今天我也要留下你的美照!

當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剛剛還侃侃而談的忍足侑士乾巴巴地閉上自己的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顧左右而言他地說:

“安和桑猜王子是誰?想不到吧,是慈郎哦。他在昨天排練的時候,因為王子隻在最後出場的緣故,等睡著了,被跡部罵得很慘……‘既然決定出演就拿出最華麗的樣子!’跡部是這麼說的……”

STOP!停下你沒有營養的廢話,請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忍足君,飾演王後的是哪個倒黴鬼?

忍足侑士寧死不屈地閉上嘴,企圖用沉默逃避法官大人的製裁,但在太宰治手下混過的我要是連這都看不出,我還不如直接回爐重造。

噫,前幾天還春風得意的忍足君慘遭中槍,一定是大爺公報私仇,慘,忍足,慘。

等等,我突然記起來以前看的白雪公主動畫片,刨去劇情,其中有一個細節我記得特彆清楚——惡毒王後的口紅是紫色的!

深紫深紫,宛如中毒般的顏色,像我這般的少女根本不敢嘗試的死亡配色,隻有風韻猶存的成熟大姐姐才能駕馭得住。

我看著忍足君的眼神陡然染上十足的敬佩,真正的勇士無所畏懼,我願意暫時把強者的稱號讓給你一天,明天記得還我。

前有惡毒繼母茄子紫,後有白雪公主比血還紅的嘴唇,我真的非常好奇,給這群王子上妝的化妝師會不會當場笑死。

化妝師沒有笑死,但跡部景吾的心已經死了。

戴假發OK,穿厚得要命又重又長的裙子也勉強OK,畢竟他是一旦答應了就會做到底的男子漢,但指甲油和口紅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粉粉嫩嫩的少女係指甲油和紅豔牡丹色的口紅簡直離譜,你家的白雪公主長這樣?

化妝師:白雪公主就長這樣,你看不起人家公主的身份嗎?烏黑油亮的秀發、紅豔似血的嘴唇、嬌俏可愛的指甲,完美,你就是今晚最耀眼的公主殿下。

“想開一點吧跡部。”忍足侑士手指顫抖地拿著那隻茄子紫的口紅,“還有我給你墊背,親愛的繼女。”

他的一世英名啊……全毀在這隻口紅上了。

“不可以換一個配色嗎?跡部那一隻就

挺好的。”忍足侑士試圖垂死掙紮,他突然覺得白雪公主是一個不錯的角色了,他前幾天應該答應和跡部交換角色的。

“不行,紫色口紅是毒皇後的本體,失去本體和失去靈魂有什麼區彆?”化妝師冷酷地拒絕了他的無禮要求,天真,你是在懷疑本大師的專業素養嗎?今天你們姐妹花一定會在我的手下成功出道。

如果我在這裡,我一定會當場和妝娘姐姐拜把子,知己啊!我明白你的感受,王子們,放棄掙紮吧。

此時的校門口車水馬龍,身為摸魚達人的我才不會傻乎乎地曬太陽,工作正是摸魚的藝術,唯有鹹魚使人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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