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驚慌失措(2 / 2)

妾無良 小夜微冷 10066 字 5個月前

不成,我一定得去。

想到此,我什麼都顧不上了,從櫃子裡找出件披風,披在身上,疾步往出走,不出意外,又被大福子攔住了。

“夫人!”

大福子頗有些疾言厲色:“小人已經違逆了主子爺,派人去左府打探消息,您一定得穩住了,安生等著。”

我不想理他,繞開走。

誰知,我走一步,他攔一步。

“你起開。”

我麵色不善,忍住了怒氣,笑道:“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和你沒關係。”

“主子爺讓小人看住您,他說忙完會來,您就等著吧。”

大福子怕我又冒進,擠眉弄眼地看我肚子,壓低聲音提醒我:“您不要前程了嗎?”

我瞪了他一眼,橫了下心,揚手打了這小子一耳光,我豁出去了,索性撒潑:“去他娘的前程!老娘沒你這麼稀罕!”

我知道,我這話過了,會傷了大福子的自尊和心,可我這回實在是忍不住。

就在我和大福子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外頭傳來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我抬眼瞧去,看見魚貫進來好些個帶刀侍衛,緊接著,胡馬公公躬身打著燈,將李昭迎了進來。

李昭今兒穿了玄色大氅,頭上戴著朝冠,雪落在了他頭發和衣領上,他還是那麼從容不迫。大步朝我走來。

我心裡一喜,淚如雨下,小跑到他麵前,噗通一聲跪下:“陛下,求您讓妍華出去吧。”

李昭俯身,將我頭上的雪拂去,柔聲道:“最好不要,妍華,你彆讓朕難做,有個一次兩次,沒個再三再四。”

我不放棄,抱住他的腿,仰頭看他,求他:“那個孩子六歲就到妾跟前了,當年她個頭剛到您腰這兒,她爹不疼娘不愛,哥哥又是個不要臉的混賬,妾已經對不起過她一回了……”

“妍華啊。”

李昭長歎了口氣。

“隻要您答應妾這回,日後讓妾做什麼,哪怕要妾的命都可以。”

我抓住他溫熱的手,哭著,求他:“如果是最後一麵,好歹讓我見見啊。”

“起來吧。”

李昭將我扶起來,牽著我的手,往外走。

我看著他英俊的側臉,有些詫異。

剛出了門,就有暗衛過來報,說小袁夫人生了,母女平安。

我鬆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大小平安就好,我含著淚看向李昭,其實,我還是想去看看盈袖。

“陛下…那…”

我淚眼婆娑,十分的可憐。

“行行行。”

李昭搖頭一笑,攬著我養車駕那邊走:“不讓你看一眼,你估計得恨死朕了。”

“可是…算了吧,萬一叫娘娘看見了我,那就不好了。”

我低下頭,委屈地撒嬌。

“沒事,朕都安排好了。”

李昭輕拍了下我的肩膀,附身,湊到我耳邊,輕聲細語:“朕下午的時候發了火,把璋兒叫到勤政殿,斥責了通,這小子前些日子為母親、舅舅打抱不平,在朝臣跟前對朕頗有怨言,還刻意欺負了他弟弟鈺兒,惹得曹妃跑到朕這裡哭鬨。朕讓這孽障跪在勤政殿前思過,素卿最是寶貝她這兒子,一定得回宮陳情,可盈袖那邊她也不好走開,她長進了不少,硬生生等盈袖生產了才回宮。”

我心裡一咯噔。

果然,一切又在他掌控中。

我什麼話都沒說,心情複雜,靠在他身上,一步步往前走。

未來如何,我會不會像三妃一樣,受他擺布,無法預判。

但是現在,我覺得我是幸運且幸福的。

起碼,黑夜的李昭,對黑夜的如意很好,很好。

……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車駕到了左府。

我們從後門悄悄進去了,因有李昭提前安排,這一路走的非常清淨。

左府依舊,因今兒盈袖生產,府裡各處都掛上了大紅的燈籠。

想想吧,剛來長安時,我就住在左府。

我是那個著急想要往李昭身邊爬的如意,被他無視後,跑去小酒館買醉;而現在,李昭就走在我身側,我也順利有了身孕。

就仿佛做了個夢,美麗而又驚險。

時隔半年,我又回到了左府,一切仿佛都變了,可又沒有變。

起碼,我對袖兒的心永遠不會變的。

內院靜悄悄的,離得老遠,我就看見謝子風穿著大氅,默默地拿著掃帚掃雪,他看見了我和李昭,愣了下,恭恭敬敬地見了禮,笑著朝上房指了下。

我報以微笑,含淚,屈膝給他回禮。

感謝他一直以來仗義幫我、還有袖兒。

我用帕子抹掉淚,仰頭看李昭,等他的容許。

“去吧。”

李昭輕輕推了下我的後腰,柔聲道:“朕同子風去偏房喝兩杯。”

說完這話,李昭從袖中掏出個玉墜子,放在我手裡,笑道:“這個送給孩子,你也是的,什麼都不帶,空著手就來了。”

我緊緊攥住玉墜,笑著給他福了一禮,隨後,疾步往前走,走了幾步,我猛地停下,讓雲雀拿出貴妃鏡和胭脂鉛粉,對著鏡子整理了下發髻,補了下妝,我回頭看了眼,發現李昭還在身後,看著我無奈地笑笑,手指向上房。

我點點頭,扶著腰往上走。

猛地想起自己肚子大了,待會兒見了那小姑奶奶,沒法兒交代。

我又停下腳步,深吸了口氣,發現肚子實在縮不回去,隻能儘量用披風圍住,彆叫小姑奶奶看出什麼。

三磨蹭,兩磨蹭。

我終於走到了門口,剛想進去,忽然又猶豫了。

見了我,她肯定要哭的,月子裡怎能哭?

要不……算了吧,就隔著紗窗看一眼她和孩子,我也能安心。

我輕手輕腳走到窗邊,屏住呼吸,隔著半透的碧紗,往裡看。

裡頭又香又暖,炕上擺了一摞小孩的尿布,跟前就是剛生出的孩子,離得遠,隻能看見挺白的,而袖兒躺在她孩子跟前,頭上戴著布帽子,身上穿著厚寢衣,饒是剛生產罷,容顏依舊傾城,疲累反而給她添了幾許楚楚可憐。

她一手拿著封信,另一手拿著個寫了血字的帕子,就著昏暗的燭光,反複看,看著看著就掉淚了,喃喃自語:“你到底在哪兒啊。”

我在這兒啊。

我低頭,默默垂淚。

我猜的沒錯,袖兒跌倒早產,應該和梅濂的那封信有關,和我有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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