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1 / 2)

替身嬌寵 張小素 8638 字 5個月前

林賀文很快來了宮裡, 柳夢嬌讓人給他泡了好茶,幾個年輕貌美的宮女伺候在一旁。

柳夢嬌看了看林賀文的手指,他右手被鐘允砍掉的食指和中指上戴了假指, 那假指遠看起來和正常的手指區彆不大。仔細就能看出來, 那兩根手指遲鈍許多, 顏色也跟其他幾根手指有差異。

柳夢嬌:“表弟這手指看起來挺好用?”

林賀文伸出自己的手, 試著活動了一下:“隻能拿輕一點的物品, 重的不行。”

那黎王世子太狠了, 他現在還經常做噩夢,夢見自己的手指被砍掉濺了他滿臉血的畫麵。

“說起來,都怪那前黎王世子妃勾引表弟, 害得表弟被世子抓了把柄,”柳夢嬌一邊瞧著林賀文一邊說道, “世子跟世子妃和離了你可知道?”

林賀文點了下頭:“知道, 都說是世子不愛世子妃。”

他對此不大讚同,世子若不愛世子妃,他的手指根本不會斷,但他不敢在柳夢嬌麵前把這話說出來。

柳夢嬌似乎看穿了他,笑了一下說道:“世子本來就不愛那江家女, 不然怎麼會跟她和離呢, 世子上回關你,砍你手指隻是因為江家女當時是他的妻子。”

“任何一個男人的妻子被調戲了,這個男人的麵子上都過不去, 並不是說他有多愛這個女人, 他隻是為了他的臉麵。”

林賀文沒說話,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果酒喝了一口。

柳夢嬌屏退旁人,隻留了兩個心腹宮女, 對林賀文說:“後來我去找了世子,他不還是把你給放了嗎,他若真愛那江家女,你現在還被關在牢裡沒出來吧。”

“你當時手上受了傷,刑部地牢那個陰冷潮濕的地方,不出兩個月你就得死。”

林賀文舉起酒杯:“表弟這條命是表姐給的。”

柳夢嬌擺了下手:“都是一家人,什麼給不給的。”

她從軟椅上起身,走到林賀文麵前,低聲道:“你後來有沒有夢見過世子妃?”

她本不喜用世子妃稱呼江琇瑩,但世子妃這個稱呼對林賀文來說,代表著某種不甘和禁忌。

柳夢嬌像一隻會蠱惑人心的妖,抓起林賀文的手,在他的假指上輕輕捏了捏:“你對那黎王世子必然是有恨意的,不敢說出來罷了。你又因此失了林家的家業,你當真咽得下這口氣?”

林賀文的臉色變了變,眉心緊緊皺著。

柳夢嬌又往前靠了靠:“人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是最要緊的,你跟女人睡覺時,手指不能動,想必少了很多樂趣吧,這一切都是世子妃害得你。”

林賀文的假指是用樹膠做的,軟綿,沒有知覺,恥辱一般釘在他身上,先前家裡跟他談的婚事,都因為他的斷指因為他變成了一個殘廢而黃了。

風月樓裡的姑娘們看上去對他依舊熱情,但他知道,她們愛的是他的錢,她們怕他的斷指,把他當成異類看待,尤其當他把手上的假指拿掉,露出醜陋的斷截處,她們花容月貌的臉上會出現驚嚇,好似他是什麼嚇人的怪物一般。

他以為他會厭惡,沒想這竟讓他有一種奇異的快感,從此,他跟女人在一起時,最喜歡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斷指給她們看,再用那凸滑的斷截處撫摸她們,看她們戰栗害怕的眼神。

柳夢嬌對上林賀文的眼睛,緊盯著他,是看穿也是蠱惑:“倘若用你這隻手去觸碰把你害成這樣的人,那一定是一種異常彆致的體驗。”

“世子妃已經跟世子和離了,她是死是活都跟黎王府沒有關係,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你爺爺在世時是丞相,還曾親自教導過皇上,是皇上的半個恩師,加上我,我是你表姐,沒人真敢殺你,鐘允更不敢。”

柳夢嬌給心腹南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遞上來一個棕色的小瓶子:“裡麵裝的是迷逍遙,你想辦法讓世子妃吃下,事後她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敢說出來。”

迷逍遙是一種昏迷藥加媚藥的結合體,人吃了之後會陷入半昏迷狀態,並伴隨著情動,事後根本不記得發生過什麼。

柳夢嬌想讓江琇瑩死,=她要讓她死得難看,讓鐘允以後再想起這個人,滿心都是厭惡。

等林賀文辦完事,她就讓人把江琇瑩殺了,並提前安排人證,指證江琇瑩與男人苟且。

林賀文沒暴露最好,倘若他暴露了,他也不敢把她咬出來,他要活命就要依仗她。

就算他真把她咬出來,那又怎麼樣,她是皇帝的寵妃,無憑無據,誰也不敢懷疑她。

鐘允那邊更不用說了,她對他可是有救命之恩,隻要江琇瑩死了,她就是他唯一的正牌的救命恩人,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人,他將永遠被她所用,也將永遠喜歡她。

接下來的幾天,鐘允沒再糟蹋自己的身體,乖乖躺在床上養傷,並思考下一步的追妻策略。

他想著,他現在在她心裡應當是個正常的人了,他不再魔怔了,也沒再在她麵前發過瘋。

下一步就是正式和她成為朋友,以朋友的立場和身份,他可以做很多事。

就算她喜歡過周義衡又怎麼樣,她不也一樣喜歡過他嗎,過去一個多月的夫妻關係中,她對他的那些喜歡可不是假的。

門外響起敲門聲,進來兩個嬤嬤,一個嬤嬤手上端著藥,鐘允接過來喝了。

另一個嬤嬤手上拿著一個針線筐,走過來說道:“這針線筐是王妃那邊的人送過來的,說是上次世子妃拿過去請教王妃繡法,忘了拿回來。”

鐘允放下手上的書,從床上下來:“放桌上。”

江琇瑩走後,把王府裡所以屬於她的,包括她用過的東西都帶走了,這隻針線筐若不是落在王妃那,恐怕也會被她一同帶走。

兩個嬤嬤出去後,鐘允坐在桌邊,拿起針線筐裡的彩線和繡了一半的繡布看,另外還有一張白色的帕子。

成婚之後沒幾日,第一次進宮見太後的前一個晚上,她給過他一張帕子,說是自己親手繡的。

鐘允從懷裡拿出來那張帕子,上麵繡著一枝梅花,繡工栩栩如生。她手巧,會做好看的唇脂,好吃的糕點,做得一手好繡工一點也不意外。

他把手上她給他的那張帕子放在桌上,拿起針線筐裡的那張。

當他目光定在那張帕子上,整個人一滯,大腦像是忘記了轉動,連呼吸都停滯了,他的思緒一下子被帶到兩年前,顧家被滿門抄斬的那個漫天大雪的下午,那個陰暗潮濕的山洞裡。

胸口的箭傷早就好了,隻留下淡淡的疤痕,好了之後再也沒有疼過,此時他卻感覺那傷口隱隱作痛。

趙安從外麵進來,有事要稟報,看見世子像瘋了一樣衝出臥房,一路跌跌撞撞地去了書房,他在後麵喊道:“世子,當心身上的傷。”

鐘允來到書房,拿起珍藏的那隻紫檀木匣子,“砰”的一聲往地上一摔,匣子被摔得七零八落,露出一隻白色的帕子來。

他撿起來,攥在手心裡,又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臥房。

趙安跟在後麵,看世子的臉色不太對勁,他從未在他臉上見過這種灰白又癲狂的樣子,趙安著急道:“世子,到底怎麼了,您說句話啊。”

鐘允像是沒聽見他的聲音,將書房那張帕子放在臥房桌上,跟針線筐裡那隻並排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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