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報恩(2 / 2)

……

“姑娘,那廖大夫當真有本事?”銀春仍舊覺得姑娘那半吊錢白白糟蹋了。

“你信他就是。”李玠都信他的醫術,她還有不信的道理?

阮蘅還未走過東二街,便能聽見阮府喜氣洋洋。

阮鬆中毒一事本就讓她與阮岑沒了父親的信任,如今阮鬆又奪得前三甲,父親怕是會愈發偏愛二房了。

這於二房於阮家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可於阮蘅來說便是噩夢。

不是她瞧不起阮鬆,他那腦子彆說前三甲了,就連榜上有名都是難事,否則怎會先前考了兩次都考不出。

這事八成有貓膩。

“二姑娘回來了,老爺說了讓二姑娘一回府便去廳中用膳。”

“不了。”阮蘅故作咳了兩聲,又偏過身,有意讓婢子瞧見銀春手中的藥草,“我染了風寒,還是先回屋裡了,怕過了病氣給人,你替我去廳中傳個話吧。”

今日是慶賀家宴,她上去湊什麼熱鬨,眼不見為淨,少一個人父親也不會說什麼的。

“是。”婢子應了聲,不疑有他。

可沒曾想,那婢子不久後又回來了,有些為難,“二姑娘,老爺說今日姑娘一定得去。”

阮蘅煩躁不已,隨意拾掇後便前往正廳,隔著老遠便能聽見歡笑聲,阮蘅一人便顯得尤為孤寂,她自嘲地笑了笑。

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今日席間就連二姨娘與三姨娘都得了父親應允入了座,一家人當真是其樂融融。

不,哪來的一家人,她還未入座呢,母親與阮岑倒像是外人一般。

“你站著做什麼,還不坐下來。”正位上的阮遠征一抬眼便見阮蘅隔著屏風立在廳外。

“二姐姐叫我們好等啊,開席都一盞茶了,你才來。”阮盈滿麵紅光,一字一句皆是得意,不知曉的還以為今日三甲是她。

阮蘅在聶氏身旁坐下,“叫你好等?我怎麼瞧著你吃得挺快活的。”

阮盈一噎,正要反唇相譏,瞥見二姨娘覷了她一眼,便也不敢說話了。

阮府一眾人對此情形見怪不怪,默默吃著飯。

“我方才與他們說,你伯父不日就要回京,到時辦個宴席替他們接風洗塵,順道也給你大哥監試三甲慶賀一番。”

阮蘅一驚,“伯父要回京了?隻他一人還是一家子?”

此事讓阮蘅震得恍惚,一時間都忘了與阮鬆兄妹倆的糟心事。

伯父怎麼能回京?他不是被貶出京了嗎?她記得前世就連她成婚之時伯父都未回來,不是不想回,是不能回。

“自然是一家了,你祖母也一道回來。”阮遠征麵容上是從未有過的柔和。

阮蘅扒著碗中的飯,頓時覺得沒了胃口。

她腦中浮現出幼時被祖母拗著耳朵訓斥的模樣,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祖母那雙能看透萬物的雙眸,在祖母麵前,她根本藏不住事兒。

“早先你伯父的案子就已被重審,但我想著待一切落定再與你們說,前幾日皇上已查明真相,還了你伯父清白,這便再召他入京來。這些年你伯父一家受苦了,回來後,你們一個個的不許沒規矩,祖母年歲大了,不可再分心,你們莫要做出惱她的事兒來。”

幾個小輩連聲應下。

阮蘅有些事記得還是清楚的。

伯父當年被人誣陷私吞了修河款,可一切無足查證,後被貶了官,為了不牽連父親,便舉家南遷,祖母心中掛念,硬是要一道跟去,伯父與父親拗不過,隻好應下,誰知這一彆,竟是五年。

“伯父這事兒都已過去五年,皇上怎又突然想起?”

不怨阮蘅會多想,這事是有些反常。

阮遠征瞥了阮蘅一眼,也不知有意無意,“是獻王。”

阮蘅手一頓,咬下的排骨差些就囫圇吞了進去。

“獻王接手了河道一事,在查驗修河款時,發覺了五年前修河款有問題,這才著手調查,不過一月就將事情查明了。”阮遠征長歎一口氣,眼中閃著濕潤,“這回我們可得好好謝謝獻王,獻王殿下的大恩我們阮家無以為報啊。”

分明還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可阮蘅卻總有種自家夫君討了老丈人歡心的愉悅。

誰知阮遠征剜了阮蘅一眼,“不需要這般盯著我,報恩也用不著你以身相許。”

阮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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