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2 / 2)

察覺到這一事實後,阮蘅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是鋪天蓋地的無助與驚慌。

身旁一直沒有人與被人丟下完全是兩碼事,阮蘅情緒低落起來。

李玠應當隻是為了氣氣她,他會回來的……吧。

阮蘅坐在原地不動,漫無目的地等著。

阮蘅等了也不知多久,隻覺得身上的傷口都已麻木了,都不再見那道身影回來,整個人落入了無邊的絕望之中。

他是真的走了啊。

即便前世經曆了再多事兒,她也不過是個及笄之年的姑娘,是個該被人捧著嗬護的年歲,如今被人丟在這兒,不免委屈。

方才被黑衣人踩的手突然又疼了起來,疼得她落下淚來,委屈、不安與對未知的恐懼讓她今夜繃著的那最後一根弦徹底斷裂。

阮蘅將頭埋在膝中哭得撕心裂肺,已分不清哪裡是雨哪裡是淚。

“爹娘,祖母,來救救我,我想回家。”

“我害怕,來人……”

“李玠,你個渣渣,你根本就不是男人,竟然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

“我上輩子瞎了眼才看上你,我定是腦子撞壞了才嫁給你。”

“方才就應該讓你死了算了,我救你做什麼!”

“這輩子你就孤獨終老吧,彆去禍害彆家姑娘了。”

連著罵了好幾聲阮蘅才覺得心中爽快了一些,正想著接著罵他的措辭,卻感覺身上多了東西,雨似乎也陡然變小。

她疑惑地抬起頭,便見一道黑影背對著她半蹲在她麵前。

阮蘅呼吸一滯,腦袋嗡嗡作響,她抬手一摸,發覺自己身上是一件蓑衣,隻是有些破敗。

他方才不是走了,怎麼又回來了?是去替她找蓑衣了嗎?

麵前的人不見阮蘅有反應,似是有些不耐煩,“還不上來。”

阮蘅再看向他到姿態這才反應過來,李玠這是想讓她上背。

被李玠突然出現驚得緩不過神來的阮蘅渾渾噩噩爬上了李玠的背,“你……方才去找蓑衣了啊?”

雨打在蓑衣之上,讓雨聲愈發輕緩,阮蘅感覺耳旁都清淨不少,她還能若隱若現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李玠沒說話,背著她一步步往前走。

“你為何不給自己找一件?”豆大般的雨水順著她的下頜落入他頸間,一眨眼又消失不見。

李玠依舊沒說話。

這路上能尋一件破蓑衣已是不易,他兜兜轉轉繞了不少路,怕她一個人待在原處害怕,急匆匆趕回來,可一回來便是聽到這女人詛咒她孤獨終老。

糟心。

阮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將蓑衣提了提,蓋了些許在他頭頂,有些心虛,“多謝……殿下。”

李玠依舊沒說話,阮蘅敢確信,他確是聽到方才最後那句話了,阮蘅不敢開口提及,隻得裝死。

直至今夜阮蘅才知道巫山並非隻是一座山,方圓百裡群山皆為巫山。

他們也不知走了多久都未尋到一個能歇腳的遮蔽地兒。

“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兒啊。”

再過個把時辰天色愈發涼,他們身上衣物早已濕漉漉的,遲早要凍死。

阮蘅有些累了,生怕自己睡過去再也醒不來,便趴在李玠肩頭喃喃自語,“我家人還在等我回去呢,他們見我失蹤定然急壞了,我還與祖母說兩日就回府,讓她莫擔心,這下好了,她定是急得寢食難安,祖母年紀大了,受不得這些。”

李玠靜靜聽著她說這些,腳下的步子一點也未耽擱。

“我祖母受了太多苦,如今該安享晚年才是,卻頻頻為了家中之事操心。我幼時最怕她,她總對我異常嚴厲,可我心底知曉,這府裡最疼我的便是她了。”

“她是個好人。”

李玠冷不防一句嚇得阮蘅不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和李玠說起了“體己話”,她趕忙鎮定下來,轉移話題。

“我們得多久才能走出巫山啊,要是路上還遇到太子的人,怕是更難了。”

“若是要避開他們,需三日,出山之後便是在城外。”

阮蘅隻是隨口一說,卻不想李玠真的回應她了,“啊,三日……”

三日都要與李玠待在一處……

阮蘅想想都有些窒息。

“那若是不避開他們,你如今還能打得過——”

“我受傷了。”李玠想也沒想便打斷了她的話。

很顯然,李玠這話的意思就是他打不過。

阮蘅突然泄了氣,病懨懨地趴著,一句話也不想說了,她累得閉上眼睛。

李玠見後背之人許久沒有動靜,便偏過頭看去,卻見她將小臉埋進他頸間,呼吸溫和打在他身上。

李玠輕笑一聲,還真是沒有戒心。

李玠將她的身子又往上提了提,這才往前走去。

方才他沒有說,若是原路返回,他們或許明日就能等來青雲來救他們,可如此一來,太子與皇帝的人也會在附近搜尋他的下落,他們極有可能撞見。

太過危險,他不想再將她暴露在皇帝視野中。

李家,一個個都是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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