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錯(2 / 2)

阮蘅並非是自己走失,而是另有隱情。

“那還不快差人救我阿姐。”昨日早晨還好好的,阮岑哪成想一夜之間就出了這檔子事兒,他拉著阮庚便往外走,“快,二哥,我們回府速速將此事告訴父親。”

阮岑這話將眾人理智都拉了回來,“快,我們兵分兩路,一路人先回去稟告府中,一行人去彆院各處與後山尋人,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府裡的人也來得及趕來救她。”

阮鬆站在最後一言不發,眸中閃過一抹得逞後的笑意。

想找阮蘅,怕是這一輩子都找不到了,就算真的找到了,她也隻是被朱鴻寶玩剩下的,一個失了清白的女人有何用,到時候她們二房沒了阮蘅,還能拿什麼與他們爭。

然而,兵荒馬亂之際,並未有人留意到阮盈也不見了蹤影。

謝渥丹拉著謝元睿在後山尋人,她有預感阮蘅來過這兒。

“哥,這是阮蘅的,這是阮蘅的!”謝渥丹在後山見到石縫中隱藏著的耳墜,最後一抹希冀全然崩潰。

這耳墜是她與阮蘅去鋪子定做的,樣式都是阮蘅親手畫的,這世上不會再尋到第二人有這耳墜。

謝元睿趁著謝渥丹不備,將地上一抹血跡踩在腳下不敢讓她瞧見,他摟著謝渥丹怕她栽倒在地上,“放心,大哥不會讓她出事的。”

他向後看了眼深不見底的山坡,眉頭緊蹙。

……

阮氏兄妹帶著謝渥丹幾人快馬加鞭趕回來時,聶氏正與老夫人在佛堂誦經。

老夫人攥著佛珠念念有詞,突然指尖一緊,在撥動佛珠時,佛線猛然崩斷,數十顆佛珠散落,一聲聲砸在老夫人心口。

她睜開眼看著滿地狼藉,氣有些喘不上來,聶氏趕忙扶著她,“母親,這是怎麼了?”

老夫人擺了擺手,拾起地上一顆佛珠,“雖然不想,可總覺得是要發生什麼事,昨夜也是,夢魘纏身我猛然驚醒,一宿未眠。”

聶氏安撫著她,“母親,不會有事的,定是昨夜沒睡好,到時將大夫請來替你好好調理身子。”

老夫人被聶氏攙扶起,她拉著聶氏的手,愈漸混沌的雙目滿是擔憂,“今日他們該回來了吧,昨夜那麼大的雨,這下山之路怕是不便,你快去命人將溫水備上,讓孩子們回來後好好沐個浴。”

“是。”聶氏正要去吩咐,卻見院外的婢子匆匆忙忙跑了進來,“老夫人,夫人,姑娘公子們回來了,如今正在前廳。”

老夫人這提著的心又放了回去,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可那婢子喘了一口氣繼而道:“可三公子有些急切,似是有些事。”

這婢子話音剛落,就見阮岑毫不顧忌禮數衝了進來,“祖母,母親,救救二姐吧,她昨夜在巫山失蹤了。”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震得老夫人回不過神,撐不住身子就要倒下去,聶氏趕忙扶著。

聶氏也急了,“愣著做什麼,還不將此事告知你父親!他人在你大伯府上呢。”

阮岑奪門而出。

“快,快……”老夫人喘著粗氣,“快扶著我去前廳。”

哪曾想,那佛珠斷裂真就應驗了。

老夫人出現之時,阮家眾小輩才找著了主心骨,“祖母。”

“人何時不見的,在何處不見的,又是見了什麼人才不見的,一一說來!”

幾人支支吾吾說不出一所以然來,這最關鍵的三點他們誰也不知。

見幾人悶聲不語,老夫人便心中有數,她氣得將茶盞砸在地上,“阮庚,離府時你是如何與我說的,好好的去,如今卻是少了人回來!”

阮庚跪了下來,“祖母,是我不好,沒有照看好妹妹。”

“先尋人要緊,到時再責罰你。”

老夫人狠狠掃了一眼,落在二房身上時滿是氣,“阮盈呢,她為何也不在!出了這檔子事兒,她還要來添亂嗎?”

老夫人這話讓眾人著實一驚,是啊,阮盈也不在,方才他們發覺阮蘅失蹤後惶恐不安,哪裡還顧得上阮盈,如今一回想才發覺還在巫山彆院時就已經沒了阮盈的蹤跡。

阮鬆沒有接話,隻覺得心口被沉重之物壓著,悶著一口氣。

阮盈應當還在巫山彆院,興許是因貪玩與彆家姑娘在一處,他這麼想著,也是如此說服自己的。

阮遠征兄弟趕來時就見幾個孩子跪在地上,謝家的三姑娘在一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阮遠征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母親彆責罰孩子們了,孩兒已派人前往巫山了。”阮遠和示意阮庚起身,“阿庚,阿岑,你們倆隨我再去一趟巫山,遠征,你在家等我消息。”

“勞煩大哥了。”阮遠征頭一回覺得自己身為一文官而倍感無力,就連去救自己女兒也隻得倚靠自己大哥。

“阮岑,阮岑!”謝渥丹突然想起什麼,一把上前攥住阮岑的手,“我大哥還在巫山,你去時告訴他,昨夜阿蘅並未宿在逸陵院,我想起來了,阿蘅與我提過,阮盈將她的院子換了,昨夜是阮盈宿在逸陵院的,你讓我大哥去阮盈那屋裡瞧瞧,看看可有什麼線索!”

謝渥丹這時才回想起這件事阮蘅都未與旁人提及過,阮盈也沒張揚,隻有她知曉。

“好,好,我會與謝大哥說的。”阮岑急匆匆跟著阮庚跑了出去。

前廳中,唯有一人麵色慘白得不像話,正是跪在最旁的阮鬆。

謝渥丹方才說了什麼他已記不得了,隻一句話在他腦中回蕩:

“阿蘅與我提過,阮盈將她的院子換了,昨夜是阮盈宿在逸陵院的。”

“昨夜是阮盈宿在逸陵院的。”

……

徹骨的寒冷讓阮鬆腦中嗡嗡作響。

昨夜在逸陵院的不是阮蘅,是阮盈?

不可能,不可能!

那分明就是阮蘅的院子啊,被他擄走的也一定是阮蘅,怎可能是阮盈。

可昨夜在將人裝入麻袋時嗅到的若有若無的香氣讓阮鬆最後的念想崩斷。

他這才明白為何那時覺得這香氣頗有些熟悉,因為那不是阮蘅,是阮盈!

他竟然親手將自己的親妹妹送給了朱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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