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2 / 2)

“是公子,是公子!”府裡有人聽到了動靜,跑出來見躺著的是朱鴻寶,嚇得半條命都沒了。

端起燭火一照,所經之處,皆是血印,三五個人趕忙將人抬了進去,朱府霎時兵荒馬亂。

朱家主院燈火通明,朱家夫人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造孽啊,這是要斷我朱家之後啊,我的兒,究竟是誰將你變成這番模樣!大夫,救救我兒!救救他!”

大夫也急得發汗,“這……在下也無能為力,這斷根……接不上了。”

這可不是簡單劃上一刀之事,是生生將命根給斬下的,經脈都斷了,就算是接上,也隻是個死物。

朱家夫人一聽,險些昏死過去。

朱鴻寶的那些個侍妾也是一個個麵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朱鴻寶躺在床上,眸中的光愈發渙散,眼中淬了毒般決烈。

“阮盈,你個賤人!賤人!”

“敢弄我,我讓你這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毀了我,那我也要拉著你下地獄!”

……

阮蘅是被凍醒的,她打了個顫,迷迷糊糊睜開眼,隻是翻了個身,又險些壓著自己受傷的胳膊。

她坐起身,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似乎被塗抹了藥膏,散去了難掩的刺痛。

昨夜,有誰來過了?

未曾細想,便聽祠堂外有開鎖聲,阮蘅抬眼望去,見阮盈笑盈盈站在不遠處,滿眼得意,“二姐姐昨夜睡得可好?”

“挺好的。”阮蘅掀開布衾,“這地兒清淨,沒什麼妖魔鬼怪與醃臢潑才,睡得自然是挺好的。”

阮盈怎聽不出來,這妖魔鬼怪說的是她,那醃臢潑才正是朱鴻寶。

可如今見阮蘅已落到這地步,她也不屑與她口舌之爭,“我大哥已經醒來了,阮蘅,你該慶幸他沒死,要不然你如今就是階下囚了。”

阮蘅瞥眼斜視,“那看樣子當初我下手還是輕了,打得他半身不遂才好。”

“嗬,阮蘅,你終於不藏了,你終於敢承認要害我大哥了!我就該讓爹過來,讓她親耳聽聽他的好女兒說的是什麼話。”

“阮盈,我一直不明白,為何自小你對我成見頗深,我似乎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吧”

“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阮盈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阮蘅,你與阮岑活著就是對不起我們,你可知曉,我姨娘才是先與阿爹相識的,若非你娘橫插一腳,我姨娘就是阮府的夫人了,我也不必頂著庶女的身份活了那麼久!”

阮蘅隻覺得這句話可笑至極,“那你找阿爹說理,找祖母說理,怨我與阮岑做什麼?”

阮蘅推開她就要往祠堂外走去,阮盈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攔下,“你要去哪兒?我準許你出去了?”

阮蘅甩開她的手,“阮盈,你是以什麼身份在與我說話,你想關住我?想都彆想。”

“什麼身份?那得問問你,想必過不久,你可就不是阮家二姑娘的身份了。”阮盈轉過身,似笑非笑,“是不是啊,姐姐。”

阮蘅麵色微沉,眸中透出一絲疑惑。

阮盈麵上的得意止也止不住,她擺弄著青蔥玉指,慢條斯理道:“有出府的小廝瞧見,這朱家的馬車正往阮府行呢,瞧那模樣,朱大人與夫人應當也是來了,姐姐的好日子可算是盼來了,聽說那朱公子可會疼人了,姐姐若是嫁過去,定會被朱公子捧在手心。”

阮盈回想起朱鴻寶那雙粗糙的手在她身上遊走,胸口又泛起陣陣惡心,可一想到日後阮蘅會得此“厚待”,心中暢快淋漓。

阮蘅不怒反笑,“妹妹怎知朱鴻寶可會疼人?想來是早已領教過了,既然妹妹喜歡,那就讓給妹妹,姐姐無福消受。”

阮盈麵色愈漸垮了下去,恨不得撕爛了阮蘅這張虛偽的臉。

從回廊中匆匆走開一婢子,見著阮蘅阮盈二人在此,鬆了口氣,“姑娘,朱家的幾位來了,老爺夫人與老夫人皆在前廳,請姑娘速速過去。”

阮盈一聽,方才的陰鬱煙消雲散,“二姐姐聽聽,這不,才談論起人就來了,妹妹先在此賀喜姐姐得償所願,不過這日後能見著姐姐的時日可就愈發少了呢,妹妹一想到此,不免心有哀傷。”

那婢子有些為難,不忍打斷阮盈,見阮盈話落,這才唯唯諾諾開口,“四姑娘,老爺是請四姑娘您過去。”

阮盈一愣,“讓我去前廳?那她呢?”

“老爺並未提起二姑娘。”

阮盈轉而一想便喜上眉梢,“看樣子,這事兒是定下來呢,姐姐與未來夫婿還是不便相見,在後院兒待著吧。”

過不久就可親眼看著阮蘅落入深淵,阮盈越想越舒坦,款款向著前廳而去

阮蘅似是想到了什麼,唇角含著笑意,待不見阮盈身影時,她也拖著傷腿跟了上去。

“二姑娘,您還傷著呢。”婢子趕忙攙扶著她,不讓她亂動,“老爺隻喚了四姑娘前去,似乎……還惱了。”

阮蘅笑意輕拂,“那就更得去了。”

“啊?”婢子不解。

“看戲。”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讀者“莫白澤”,灌溉營養液+2

讀者“佛說人生”,灌溉營養液+5

讀者“花與愛麗絲”,灌溉營養液+2:,,,,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