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2 / 2)

事已至此,問是誰做的還有何用,她的一切都已經毀了,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獻王殿下放心,你要的東西確是在我這兒,我會讓人親自送到你手上的。”阮蘅轉過身毫不留情離去,“就此彆過吧。”

最好這一輩子彆再相見了。

“還有。”阮蘅頓了身,“彆讓你的人再監試我了。”

李玠指腹煞白,望著那道身影沒有再追上去,眼睜睜看著她衝入雨幕之中。

青雲從夜色中現身,“主子,屬下跟去看看。”

“不必了……”李玠收回目光,不再管巷子中身中一刀之人,隻身往外走去。

“皇叔。”李旭叫住了他,“當初她也是如此將我丟下的,如今也該讓你嘗嘗這滋味了。”

李玠步子一頓,望向他時神色意味不明,“我與你不同。”

李旭望著他的背影失笑,跌跌撞撞爬上了輪椅,“不同……有何不同,都是親手將她推開了。”

……

阮蘅是從後門回到阮家的,海棠苑燈火通明,銀春一直守著等她回來,見到濕漉漉的阮蘅,她心疼得說不會出話,趕忙替她備上熱水沐浴。

阮蘅趁著銀春不在的工夫,入了荷花池將錦盒取了上來。

這是所有罪惡的源頭,可她卻毀不得。

當初老夫人將此物交給她時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告訴旁人,即便是阮家任何人,那時她就已預見會有此結局了吧。

她隱隱有預感,這東西是她那素未謀麵的親生父親留下的。

她猶豫了許久,正準備將錦盒打開,可錦盒卻如上了鎖般根本開不得。

正巧銀春回來,阮蘅趕忙將東西收了起來。

“姑娘快暖暖身子,將衣裳換了,夜裡涼,免不得會凍著。”

“銀春,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姑娘,已有十年了。”

十年,兩輩子算起來那便是二十年,她陪了她許久,不該再跟著她奔波了。

更何況銀春是家生子,根本離不得阮家。

直至銀春替她鋪好被褥,她躺在床榻上,她才再開口,“銀春,我要睡了,你也去歇著吧。”

今夜銀春煩躁不安,隻想留在阮蘅身邊,“奴婢就在這兒陪著姑娘,姑娘歇著就是。”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回去吧。”

銀春一把攥住她衣角,“姑娘不會走嗎?”

阮蘅失笑,“傻子,我走去哪兒?”

銀春得了她的承諾這才放下心來,熄了燭火退下,在屋外默默守了半個時辰不見阮蘅有所動靜,這才安心回去歇著。

殊不知,屋裡的人幽幽睜開了眼,坐起身來,“對不住啊銀春,這是最後一回騙你了。”

阮蘅換上衣衫,並未點燈,摸索著從床榻底下取出包袱攥在懷中,又將壓在妝台下的幾封書信擺在桌上。

這些東西她昨日就已備好了,她想過,若是謝家來提親,她便留在京城,這些信便會被儘數燒毀,沒有人會知道她的這個決定。

若是沒有……那她就離開此地。

阮蘅特意尋了阮家一條僻靜的小路,她本就想偷偷離開,不想過於大張旗鼓,若是等明日,也不知阮遠征會不會放她離開。

再留在京城,嫁給太子事小,會丟了命才是真,這輩子她惜命的很,她還有太多事沒有做。

阮家閉口不提她生父究竟是誰,隻提及過蓉城,所有事情都需要她一步步去查,在京城中要查此事極為不易。

一路上都未瞧見人,阮蘅暢通無阻來到了後院,可她正欲打開門的那一刹那收住了手,往樹後看了眼,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可阮蘅卻是毅然朝著樹後喚了一聲。

“阮宜,沒必要躲著,出來吧。”

沉寂了許久,就在阮蘅以為自己認錯人時,果真見阮宜從樹後走了出來。

阮蘅失笑,“卻不想走時來送我的人會是你。”

阮宜一臉天真無邪,“二姐姐,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阮蘅望著阮宜,從她的神情中看不出一絲異樣的情緒,宛如情真意切。

阮蘅笑了,笑自己眼拙,“都到這個時候了,不必再演戲,我知道是你。”

阮宜一怔,“二姐姐,你在說什麼?阮宜不明白。”

“如今阮盈不在,阮鬆廢得差不多,我也要走了,你心底是不是很暢快?”

阮宜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著她,“二姐姐——”

阮蘅低低一笑,“將我推下摘星閣,我還要多謝你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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