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說(2 / 2)

“阿蘅,我曾想過,老天爺為何又讓我想起前世種種,可是為了折磨我,讓我這一世也背負著悔恨?”李玠拭去阮蘅滴落的眼淚,“我後來才明白,是我們上一世都過得太苦了,他於心不忍,想讓我們再好好活一次。”

阮蘅緊咬著牙關,即便刻意卻也難掩哭腔,“可是我會死的,這是我的命。”

李玠凝視著她,目光決然,“阿蘅,你信不信命?”

阮蘅怔怔地搖了搖頭。

李玠指腹覆上她眼角,“那就信我,可好?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所有的委屈傾瀉而下,她的悲憤都找尋到了疏口,阮蘅再也抑製不住自己,放聲大哭。

李玠將她摟在懷中,任由她哭得肆意,他知道,她忍了那麼久,終是能發泄一切。

即便她再灑脫再穩重,可她也隻是一個剛及笄的孩子,她在承受的一切都不過是她在硬撐,都是她的偽裝,她所遭受的變故換做誰怕是都難以承受。

李玠撫著她後背安撫著她,“如今看著你與以往並未有何不同,隻是更愛哭鼻子了。”

原本還在哭泣的阮蘅一聽這話,立馬推開他,瞪著濕潤的眸,“要你管!”

阮蘅彆過臉去,用勁兒擦拭著眼淚,丟死人了,竟然在他麵前這樣哭,“你可彆指望你說這些,我就會立馬原諒你了。”

李玠忍俊不禁,果然還是孩子心性。

阮蘅不住地抽泣,過了好半晌穩住情緒後才開口,“我想見我師傅。”

李玠將傷藥往她脖子上抹,“待你傷好些了,我帶你去見他。”

“我現在就想見他。”

李玠自然不應,“你還有傷,我不許。”

才壓下的情緒又被李玠這話激起,“我這傷不重,又不是走不動路了,你就告訴我他在哪兒,我自己去找他。”

“如今城西與城南天花橫行,你身上帶著傷,比旁人更危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阮蘅一愣,“有傷者,更易染天花?”

李玠頷首,“所以你先在鋪子裡乖乖待上兩日,兩日後,我會帶你去見他。”他揉了揉她腦袋,“你放心,他如今沒事,他最為擔心的就是你了,若你出了什麼岔子,豈不讓他分了心?”

阮蘅未再堅持,師傅一人定是勞累,她不想再給他添麻煩,“殿下,天花……真的無藥可醫嗎?”

“不必擔憂,如今還未有,可往後會有的,我已命人回京召集宮中太醫院各太醫商討對策,不日應當就會有新的消息。”

阮蘅眼眸微沉,滿是失落,“可皇上已經放棄蓉城了,不是嗎?”

“阿衡,我們並未放棄就足以,我想起前世之事起,就已命人籌備起藥材與糧食,雖說這場瘟疫比預料的來得早些,可備著藥糧還能撐數月,城中百姓已走了數百餘人,我將他們安頓在瀘州,待這裡一切終了,我會再派人將他們接回來的。相信我,有些事情不會再重蹈覆轍。”

末了,李玠依舊歎了聲氣,“你真不該再回來的。”

“我擔心師傅……”阮蘅垂眸低聲,“還有城中的百姓。父親極力守護蓉城,我自然也不會臨陣脫逃。”

李玠俯下身緩緩靠近了她,“擔心師傅與城中百姓?”他的氣息輕吐在她耳畔,癢癢的,“沒有我嗎?”

阮蘅耳尖泛紅,她受不住李玠這般靠近她,一把推開他。

李玠不惱,他起身往外看了青雲一眼,青雲滿麵愁容,似有話要說,可礙於阮蘅在,他並未入內。

他神色微閃,將傷藥放在阮蘅床榻旁,“你在鋪子裡乖乖待著,我還有要事處理,我讓青禾守在屋外,有事你便讓他來尋我。”

阮蘅悶聲應下。

青雲附耳說了幾句話,李玠麵色已沉下,“我知曉了。”

他最後又看了阮蘅一眼,這才走了出去,可還未邁出藥鋪門檻,身後便傳來細碎的步子,伴著一嬌柔之聲。

“殿下!”

李玠轉過身,眼中帶著柔和,“怎麼了?”

阮蘅隻探了半個腦袋出來,眼神依舊不住地躲閃,“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彆讓我擔心就成了。”

話音剛落,阮蘅便匆匆折回了身,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李玠一怔,眼中隨之輕染笑意,“好。”

她不顧一切回來,是因擔心餘鴻才與城中眾人。

而那眾人之中,原來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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