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彆(2 / 2)

第一次被人這般托付,阮蘅頓覺身負重擔,“嗯,我知曉,你儘管去,不必擔心我這兒,我會替你瞞著的。”

城外一聲鷹唳打破寂靜。

“我該走了。”李玠鬆開她,“可不許哭鼻子。”

阮蘅原本不想哭的,他此話一出,倒是又有了想哭的**,她強忍著不哭,搖了搖頭,“我可不會哭。”

他俯下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在城中乖乖待著,不許拈花惹草,我會讓青禾盯著的,旁的男子也不可多看一眼,否則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阮蘅:“……”

方才的旖旎蕩然無存。

阮蘅正要再說上什麼,隻覺得手心一涼,她低頭看去,手心的潤玉泛著月光,正是他常年戴在手上的扳指,“你這……”

“這是先皇所賜,給你護身。”言外之意,當今聖上也動她不得,他將自己的保命之物給了她。

城門外又傳來兩聲急促的鷹唳。

阮蘅也知曉,是青雲在催促了,李玠不得不走了。

他轉過身,疾步向外而去。

“阿玠。”

前麵的身影並未停下腳步,可阮蘅知曉他在聽。

“我隻求你平安。”

“我等你回來。”

李玠緘默,甚至連一次回眸也未留給她,他們二人皆知,這一回頭,怕是走不了了。

直至那道身影消失於夜色之中,阮蘅也沒等來他的回應,他分明已經走了,可她依舊站在原地看了很久。

雖是分離,可她不再是一人,往後他的崢嶸皆有她。

……

城外鐵騎軍駐守,不入城,於城中百姓來說並無什麼要緊,可於阮蘅來說,亦是一件糟心事,雖說大梁有明令,將士不可盔甲入城,可亦少不了一個個喬裝想混入城中打探消息的,李玠早已想到這一點,在城中各處都派人守著,一有入城者就地斬殺,一連兩日,也死了數十人。

阮蘅為此分了不少心,終是在第二日午時走上城樓,為首之人她認得,在京城見過幾回,“楊大統領。”

立於城外的楊碩仰頭,看向城樓之上弱不禁風的身影,輕蔑一笑,“原來是阮二姑娘,彆來無恙。”

阮蘅不甘示弱,“楊大統領,我離開京城已久,您還喚我阮二姑娘,我瞧著您消息也是夠閉塞的。”

楊碩沒想到自己被一個黃毛丫頭諷刺了幾聲,臉色不由沉了下來,“阮二姑娘這是要臣尊稱一聲樂安縣主?你可知,薛家是謀逆之罪,亂臣之女的身份還想讓我畢恭畢敬?”

“畢恭畢敬倒也不必。”阮蘅站在城樓之上居高臨下,氣勢漲了一截,“隻是想與楊大統領說一聲,皇上既然派了您來駐守蓉城,那您便好好守著,不必費心思打探什麼,這白白讓人喪了命,我也無法與您交代不是嗎?”

楊碩驚訝於阮蘅的變化,不知何時起她竟變得如此伶牙俐齒,“臣可沒那麼多工夫與你在此周折,皇上派臣來蓉城,一是為了駐守城中百姓,而是為了獻王殿下,皇上體恤殿下辛勞,念其治天花勞苦功高,特來慰問,臣也是聽命辦事,隻想親眼一見獻王殿下,若他安然無恙,臣便可派人回京複命,讓皇上安心。”

阮蘅第一回見人將鎮壓與監視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心底發笑,“殿下說了,這是他身為皇弟的分內事,讓皇上不必憂慮,楊大統領請回吧。”

“臣要見的是王爺,隻要見上王爺一麵,皇上自是知曉需不需要憂慮。臣在此等了兩日,王爺為何不願前來?竟還讓一個女人在此,王爺不覺得不妥嗎?”楊碩眯起眼來,眼底儘是陰鷙,“還是說,王爺根本就沒在城中。”

阮蘅沒有接話,隻是望著他。

楊碩冷笑,心中也已有數,“京中有傳聞,說王爺有異心要起兵謀反,皇上不信,說王爺如今在蓉城正替百姓操持,怎可能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便派臣來看一看。樂安縣主如今不讓臣見王爺,想來王爺應當不在城中,若楊某猜得沒錯,王爺如今可正謀劃著起兵之事?”

“楊大統領也說了是傳聞。”阮蘅嗤笑,“皇上怎就信了,還勞煩楊大統領來跑一趟。想必是有宵小之徒陷害王爺,這才放出的傳言想要離間王爺與皇上,皇上若是信了,豈非著了他的道。”

“阮二姑娘不必與臣說這些,是真是假,臣心中有數。還有,皇上說了,若王爺當真起兵,那蓉城眾人便一並當做同黨。”楊碩一頓,而後一字一句道:“為保我大梁安定,臣定當踏平蓉城,誅殺逆黨,不留活口。”

“如今臣不過就是想要阮二姑娘的一句話罷了,不過阮二姑娘可要想清楚了說,王爺究竟在不在城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