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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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寧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沉默了一會兒。

他記得那次上藥的人很仔細,每一處細小的傷口都沒有遺漏,所以他一直覺得那是陸知寒家裡的傭人做的。

畢竟這麼多人在家裡乾活,怎麼的也輪不到陸知寒親自動手。

“你把那些書都擺好了,”陸知寒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書櫃上,“擺的很整齊的,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薑寧下意識地往旁邊退了一步。

陸知寒的輪椅碾在木質地板上,他靠近了那張書桌後,薑寧才想起來桌麵上放著的東西。

他快步走過去想要藏起來。

但已經來不及了。

陸知寒視線已經落在了桌麵上那張紙。

白紙上寫著“陸知寒”“薑寧”兩個不太和諧的名字,靜靜的出現在了同一張紙上。

“我,”薑寧一陣語塞,想上去把紙蓋過來又覺得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囫圇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我剛才在練字。”

對啊。

他本來就是在練字,又沒乾彆的!

薑寧頓時坦蕩了不少,走過去把紙塞到了抽屜裡。

陸知寒道:“你對練字有興趣的話,我明天讓人再買幾本字帖回來。”

薑寧:“……”

倒也不用這樣。

陸知寒將藥膏放在桌子上,“這個藥你可以自己上嗎?”

“當然。”薑寧道:“憑我豐富的經驗來看,就算是不上藥,那點傷也會自己好。”

陸知寒眯起眼睛,罕見地露出了點不悅的情緒,“你經常會受傷?”

“也,也不是很經常吧……”薑寧在他審視的目光下,隻好坦白,“我經常在外麵惹事,薑家的家規是犯錯了就要挨打,打得夠狠才能記得更牢。”

陸知寒想起早上薑寧去廚房拿擀麵杖的畫麵,眉頭緊蹙著。

這是絕對錯誤的處理方式。

被多次暴力教育過的小孩會有很大的概率形成膽怯封閉的心理,害怕出錯被罰,導致不敢對稍微有難度的事情挑戰,久而久之會變成家長口中“聽話懂事”的小孩。

薑寧道:“不過他們打我沒什麼用,我皮糙肉厚不怕疼,知錯不改,下次還敢。”

他說完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卻覺得陸知寒似乎鬆了一口氣?

好奇怪。

陸知寒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吧?

“過來坐著。”

陸知寒擰開了那罐藥膏,淡淡的藥味在空氣中飄散開,“背過去,把衣服撩起來。”

薑寧書桌前坐下,撩衣服的時候手頓了頓,“不是,我自己會上藥。”

“你背後長眼睛了嗎?”

薑寧:“……”

反正都是男的,陸知寒也不是第一次幫他上藥。

他索性也不磨蹭了,一把將衣擺撩到了肩胛骨之上,露出了背部大片被棍棒砸出來的青紫瘀痕。

冰涼的藥膏覆上他背部的傷口,薑寧被激得倒吸了一口氣。

“嘶。”

他身體往前縮了下。

陸知寒默默地把藥膏給揉開,薑寧他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手勁,傷口上持續的悶疼,像是被輪胎反反複複地碾壓。

薑寧不好意思叫出聲,背對著在陸知寒看不到的角度裡憋到麵目猙獰。

媽的。

陸知寒絕對是在報複他!

他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終於聽見陸知寒的聲音,“可以了。”

薑寧顫著手指,把自己的衣服蓋下來,額頭上都掛著憋出來的汗珠,“你下次,小力點。”

“不是皮糙肉厚,不怕疼嗎?”

“我是擔心你的手出問題!”薑寧拿過那罐藥膏,走馬觀花地在自己手臂和腿上抹了一層。

“你這樣沒有效果的——”

陸知寒說著又要湊近,薑寧頓時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跳著往後了兩步。

“陸知寒,你主業是乾推拿的吧!”

薑寧揍過不少混混,沒見過誰的手上力氣那麼大的。

“我的腿沒有辦法動,所以平時手上的鍛煉比較多,可能習慣了所以控製不好力道。”

陸知寒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平淡的仿佛在談論彆人的事,又或者是今天天氣挺不錯,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

陸知寒雖然一直坐在輪椅上,但是身上看不見任何的陰霾,又很有手段和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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