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有。

其實有很多想要問的。

薑寧的視線落在他的腿上,因為被褲子的遮擋,所以看不出來什麼痕跡。

陸知寒是一個極其堅韌的人,唯一不能觸碰的點隻有這雙腿。

薑寧的語氣很輕,像是怕碰碎什麼玻璃製品, "腿,好點了嗎?"

陸知寒在國外這段時間,薑寧一直都沒有主動問過治療效果,並不是他對這件事情不期待,隻是他不想給陸知寒壓力。

陸知寒再怎麼樣都好,在他的眼裡始終都是他,並不會因為無法行走,就被剝奪光芒。就算是陸知寒站不起來,他可以當陸知寒的腿。

"薑寧,你扶我一下。"

薑寧哦了聲,習慣性得想要將手穿過他的腋下,將他從輪椅上抱起來。陸知寒連忙製止了他, "不用,你的手借我扶一下就行。"

薑寧不知道他要乾嘛,但還是沒有猶豫地伸出手。

那雙修長如玉的手搭了上來,因為用力手背鼓起淡青色的筋脈。

陸知寒撐若輪椅,調整了一下角度,緩緩直起身子。他的動作很緩慢。一個普通人再簡單不過的站起動作他用了接近半分鐘。

薑寧卻已經完全怔愣在原地,狹長的眼睛都瞪圓了,半張著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從陸知寒在車上下來時還坐在輪椅上,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次的治療失敗了,不代表之後沒有機會。

陸知寒一步一挪,走得不是很穩,大概走了幾米就開始呼吸不太穩定。

在他用儘力氣前,薑寧連忙抱住他,避免讓他摔倒。

麵對麵抱著的姿勢讓彼此的胸膛緊貼著,兩顆心跳慌亂地跳著,薑寧完全是太過開心了, “你怎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想給你一個驚喜,”陸知寒的額角冒出了晶瑩的汗珠,薑寧連忙扶著人坐下,去廚房替他倒了一杯溫水。

陸知寒坐下緩了一會兒, “現在還站不了太久,之後還得繼續配合康複鍛煉。後續還要回去複查。"

“回去,”聽到這個字眼,薑寧欣喜的眼底控製不住的閃過一絲的落寞,像是害怕再次被拋棄的小狗。

陸知寒伸手摸著他的臉頰,“不是你想得那種去很久,隻是簡單的去檢查情況,剩下的康複我們這邊可以做。"

他說著指腹摩挲著薑寧的臉頰,安撫道: “而且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過去。”

薑寧反握住他的手,主動將臉貼過去,微燙的嘴唇壓在他的手心。

這樣的吻闊彆太久,但就像是火星落進草堆,隻需要山崗上的風輕輕一吹,大火就可以漫過整片荒原。

陸知寒的睫毛顫了顫,合攏手掌, "薑寧。"下一秒,薑寧傾身將他圈在輪椅和手臂之間,帶若燙意的後碰了上來,細細密密地吻若他。

分離並不會變得生疏,隻會讓他更加著迷。那點淡淡的蘭花香,在多少個夢裡輾轉間的虛無,在此刻成為現實交還於他。

薑寧生出了一點很惡劣的想法,想要的更多,更加的貪婪,像是一頭餓了很久的野獸般,早就不滿足於零星的食物。

陸知寒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伸手想要推拒,卻被薑寧用力地握住拉到一邊。

薑寧的手指天生關節比較突出,手背的筋脈也更加突出,握住那雙白玉似的手,有著強烈的反差和美感。

他一點點像是狩獵的毒蛇,勾住陸知寒的手指,抵消他那點少得可憐的抗拒。

"怎麼不叫我未婚夫了?"

許久之前的話題再度提

起來,薑寧將最後三個字壓得很低。

像是調侃,但更像是在進食前先宣誓主權。

"陸總,不會想要抵賴吧?"

他黑漆漆的眼眸極深,已經不滿足於在唇間打轉,而是擠進牙關,吻得很深,比起一年多之前的少年青澀多了一點成熟占有的意欲。

呼吸和細微的響聲,在安靜的夜裡交織。

薑寧退後一點,盯著陸知寒已經被他吻得發紅的嘴唇,和微微失焦的眼睛。他的聲音浮著沙子一樣,沙沙,啞啞的, “我上去幫你做康複訓練好不好?”

陸知寒盯著眼前的少年,漆黑如夜色的眼底多了一層壓迫感,湧動著太多複雜的情緒。他和最初那個破碎厭世的少年仿佛已經不是同一個人,變得更加耀眼。

屬於他的少年,長大了。

薑寧推著陸知寒的輪椅回到他的房間,在床邊挑了一盞暖色的燈,將陸知寒放在床上。柔軟的床墊往下陷了一點。

陸知寒的雙手撐在身側,看著薑寧將他的褲腿往上撩,光線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陰影,他很認真的觀察著這雙腿。

那份專注沉甸甸的,就連他本人都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自己的腿。

陸知寒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拉過旁邊的被子遮住。

薑寧忽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小腿。陸知寒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他的眼底浮現出一層壓抑不住的高興, “你可以感覺到我碰你了。”

".…嗯。"

薑寧抬起他的腿,和以前幾乎感覺不到阻力不同,有一點很薄弱的抵抗力量反饋。他一點點嘗試,學著記憶裡那些康複師的手法,從腳心到小腿,再往上,觀察著陸知寒的反應。

陸知寒忽然伸出手,摁住了他的手腕, "薑寧,彆玩了……"

薑寧回過神來,才發現兩人現在的姿勢有多麼的親密,完全超過了之前的距離。他看著陸知寒眼角那點隻會在極度穿迫才出現的紅意,心裡有一道聲音告訴他。再過分一點也沒有關係。

"這也是康複訓練的一部分,提高敏感度。"

“沒有用這種方式的。”"那就更應該試一試了。"

薑寧的手指微微陷進柔軟的皮肉裡,那雙白玉似的腿上多了淩亂的手指印,像是雪地裡的梅花,還殘餘著一點酥麻的餘韻。

鬨到半夜終於肯消停了,他合上眼睛緊靠著陸知寒,將人緊緊抱著安心睡去。

陸知寒拂去沾在他臉頰濕潤的黑發,替他將被子往上掖了掖,伸手關了牆頭的台燈。房間陷進了一片黑暗中。他輕輕地道了一聲, "晚安,未婚夫。"

薑寧昨天久違地做了一個好夢,夢裡的身影太過於真實了,他仿佛躺在一片鬱鬱蔥蔥的蘭花中。他翻了翻身,忽然碰到了什麼。

薑寧迷糊中睜開眼睛,看到睡到自己旁邊的陸知寒,腦袋宕機了好幾秒。他慢慢回憶起昨天發生的內容,臉蹭一下就紅適了,一骨碌從那張床上爬了起來。

陸知寒本身就很淺眠,被他這點動靜一鬨,也跟著睜開了眼睛,帶著點剛睡醒的脆弱。

"不再睡一會兒嗎?"陸知寒的聲音很悶,半張臉陷在柔軟的枕頭中,顯然還沒有倒回來時差,在犯瞌睡。

薑寧這段時間搶高考前的複習時間,起得比雞早,此刻大腦簡直不要太清醒。他昨晚和陸知寒睡同一張床的。而且他還壓著人,伸了舌頭還說騷話…

最關鍵的是,那雙彆人動一下都要翻臉的腿上,現在還都是他留下來的指痕。

薑寧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很想把這一切都推諉給昨天晚上喝了一瓶啤酒,但他知道其實不是的。

就算沒有那點酒精的刺激,他也就在見到陸知寒後,控製不住暴露自己的本性。

薑寧從來都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他暴躁貪婪,從不做自我反省,想要的東西向來都會搶到手裡。

他的視線重新落在陸知寒的身上,而他現在最想擁有的就在身邊,不是隔著霧,而是實實在在的回來了,

又怎麼能要求他一點都不貪心呢?

薑寧很輕易地說服了自己,不僅沒有從床上下來,反而重新躺了回去,理直氣壯地將手搭在陸知寒的腰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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