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折儘溫柔 瑾餘 9560 字 5個月前

散會後,所有人各司其職,回到工作崗位。

辦公室裡隻剩溫錦柔,徐詣,周岩,溫裕笙等人,誰也沒有先開口。

徐詣看向身旁的姑娘。

她麵色冷靜,正在翻閱手中的文件,並不在乎彆人對他的評價,也並不在乎他剛剛說了什麼。

果然,他的一切都已經不再能讓她產生任何波動。

縱然這段時間徐詣得到過溫錦柔太多的冷待,可還是不習慣,還是輕而易舉被擊潰。

他一語不發,也靜靜地凝視她。

周岩站起身,走過溫裕笙身旁時拍拍他的肩膀:“溫總,我有些事想問,跟我聊聊?”

溫裕笙覺得周岩是在為徐詣行方便,但他是大合作商,不便拒絕,蹙著眉點頭,警告地看了眼徐詣,可惜徐詣並沒有看向他。

溫錦柔眼中是工作,而他眼中是她。

周岩和溫裕笙走出辦公室,門被助理帶上,偌大的辦公室裡隻有他們二人。

溫錦柔合上文件夾,也準備離開,徐詣輕輕握住她手腕:“初初。”暗啞的聲線,壓抑著太多太多感情。

溫錦柔看向他的手,“放開。”

“彆走。”他舍不得放,眼神祈求地看著她,拉著她的力道不鬆不輕,終究還是怕她厭惡。

徐詣這段時間學會的是忍耐,忍耐著想要見她擁抱她的衝動,卻又怕惹她厭惡,處處注意分寸,有時候拉一拉她的手,他也會思來想去許久,他曾經那樣傷害過這個姑娘,現在隻想用儘全力的保護。

“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他哪裡還是曾經那個高高在上薄情冷性的徐詣?他變成了一個可憐人,求她憐憫,求她恩賜一個眼神,甚至施舍給他幾句話的時間。

溫錦柔沒再說話,眼中透著點不耐煩,徐詣當然看得懂,心裡又刺又疼,又害怕惹她嫌,柔聲說:“不會耽誤你太久。”

溫錦柔語氣淡淡:“你再囉嗦下去,隻會耽誤我更多的時間。”

徐詣將她柔若無骨的手握在兩隻手掌間,指腹輕輕摩挲上麵的肌膚,“我知道一個地方,很適合散心,初初願不願意跟我去?”

他明白溫錦柔不會答應,卻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地柔聲說:“我已經全部打點好了,你以前就很想跟我出去走走,是我工作太忙沒有顧及你,我錯了,以後也不會了,初初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好不好?”

溫錦柔盯著他看了半響,忽然慢慢地笑了:“你這是在求我嗎?”

徐詣看著她點頭,啞聲:“是。”

“求人就是你這個態度?興許你再多求幾次,我就答應了呢?”

徐詣聞言,心中多出幾分希冀,握她的手也緊了幾分,捧在自己唇邊輕輕地吻:“求你,好不好?”

溫錦柔笑意更濃,傾身靠近他。

她身上有他熟悉的香味,他一向很喜歡,如今若說神魂顛倒也不為過。

徐詣有些失神地看著她臉靠近,聽到姑娘溫溫軟軟的嗓音響在自己耳畔,說:“從前的一切我早就忘了,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令我無比厭惡,我為什麼要記得?”

他怔怔地看著她,方才還滿是希冀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仿佛黑暗中最後一盞微弱的燭火被狂風猛烈的撲滅。徐詣的心被鑿出無數個洞,已經千瘡百孔,渴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落寞和後悔。

溫錦柔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站起身,徐詣從怔愣中回神,猛地抱緊她的腰,“初初!”

“如果你覺得曾經和我的回憶都是惡心的,那麼我重新給你一份完整的愛,這一次,我一定小心翼翼,絕不會傷害你分毫。”

他渾身冰涼,嗓音暗啞顫抖,十分的急切,有些狂亂:“我,我不能沒有你,求求你,你就可憐可憐我。”

他聲音逐漸哽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原來這就是愛而不得的痛苦。

他看不到未來的方向,對每一個明天的到來都既害怕又期待。

害怕的是再次聽到她輕飄飄的一句惡心或是厭惡,期待的是她可以回心轉意,哪怕多看他一眼,他如今也能無比滿足。

徐詣是一個可憐人,他沒有得到過愛,父母隻將他當做提線木偶,身邊的人大多唯利是圖,與他相交都是為了獲得什麼,隻有溫錦柔,唯有溫錦柔是他曾經真真切切擁有過的人。

他還在騙自己,無數次騙自己她曾經是愛自己的,這樣才能堅持下來,唯有如此,他才能努力存活。

溫錦柔麵無表情的垂下眸,徐詣抱著她的力道很緊,怕她消失,手臂愈發收緊。

一個擁抱,他朝思暮想兩年,再相逢卻又克製著這份欲念,不敢進,又不舍退,隻自我煎熬。

如今的徐詣變成了年少時的寧螢,在懸崖邊搖搖欲墜,她隻要輕輕一推,他便可粉身碎骨。

她抬手輕輕拍他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肩膀,動作溫柔。

徐詣眼神亮了亮,以為她有一絲心軟了,卻又聽到她笑著說:“聽到你這樣說,你知道嗎?我心情真的很好。”

她的目的就是如此啊,讓他得不到,一輩子受這種煎熬。

一而再,再而三,徐詣的希望又落空,從頭到尾被耍得團團轉的都是他。

溫錦柔拍他臂膀:“放開。”

“不放!”他抱緊,嗓音也帶了幾分狠意:“我永遠不會放手,你隻能跟我在一起。”

這句話說完,直到許久後也沒有再等來溫錦柔的聲音,徐詣抬頭,她眼神不再溫和,十分冷漠的看著他,“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徐詣靜靜看她好一會兒。

他發覺自己竟無法去違背她的意願做事,僵硬的手慢慢放開。

溫錦柔拿上所有文件夾轉身,徐詣靜默地盯著她逐漸走遠的背影,直到門關上,辦公室裡隻有他一人。

徐詣低下頭,沉沉地歎一口氣。

又惹她生氣了……

*

溫錦柔快下班之前收到一束花,女助理眼神曖昧地把花抱進她辦公室,“小溫總,你的花。”

溫錦柔隨意地看了眼,在花束上看到一張卡片,伸手拿過來。

上麵的字體很熟悉。

曾經的半年裡,她每天都有收到,是徐詣送的,卡片上寫著:[對不起,彆生氣。]

她動作緩慢地將卡片撕碎,眉心輕蹙,明明告訴過自己要忘記那半年的事,可是兩年了,卻樁樁件件都記得清楚,這回憶也如同徐詣那般令人厭惡。

助理問:“小溫總,這花放在哪裡?”

溫錦柔:“送你。”

助理愣了愣:“啊?這不好吧。”

聽說這花是徐總送的,她怎麼敢占為己有,要是被徐總找麻煩怎麼辦?

溫錦柔看她的模樣便也知她在想什麼,低頭繼續工作,漫不經心道:“既然你不要,隨便找個地方放。”

助理連忙點頭,找到一個不錯的地方,將花放在那兒。

溫錦柔的辦公室並不像女孩子的辦公室,冷清得什麼也沒有,隻有桌上成堆的文件,連一盆盆景都沒有。

將手中的工作完成,她抬眸,突然看到對麵放著的花束。

辦公室仿佛因為這束花的妝點,多了幾分溫柔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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