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2 / 2)

然後就像撒嬌一般,把頭埋到薑楚的衣服裡。

人偶的眼珠子都恢複了正常,變得呆滯晦暗。薑楚隻能感覺到另一道目光刺在背上,不用猜就知道是誰的。

肯定是那位母親藏在拐角監視他們。

似乎從今天開始,兩個NPC對他們開始了若有若無的監視,似乎知道孩子們有事瞞著自己。

薑楚低聲問:“你喜歡母親嗎?”

小孩抿了抿唇,支支吾吾道:“我覺得她對我很好……”

母親對他真的很好,但是他卻不知道對自己母親什麼感情。

薑楚摸了摸他的頭:“從什麼時候開始纏著姐姐的?”

小孩咬了咬手指:“開始搬家的時候……”

也就是說,從搬家的時候開始,他就覺得母親有些不對勁了。

最小的孩子一般都最討母親歡心,也最粘著母親,但是他卻更加願意粘著長姐和哥哥,甚至那位看不見的朋友。

也許那位“看不見的朋友”知道些什麼,但他不說,隻是講一些似是而非的故事。

“我是不是做錯了。”他低下頭,“我能感覺到母親很傷心,我是不是不應該這樣……”

“你應該相信你的姐姐。”薑楚想起了那位聲色俱厲的長姐,真心實意道:“她肯定不會害你。”

幼弟無中生友這件事先不提,他和小孩打了個商量,讓他找機會粘著母親,順便偷到她腰間的鑰匙。

任雅和薑一一昨天就注意到了,母親喜歡把鑰匙放在顯眼的地方,唯獨一把鑰匙藏在圍裙的腰帶裡,怎麼看怎麼可以。

這樣的重視程度,隻有可能是閣樓的鑰匙。

小孩一口答應了下來,也不過問自己哥哥想做什麼。

畢竟是自己朋友喜歡的哥哥。

薑楚手裡有一張c級卡,可以複製一個不超過手掌大小的物品,複製品有效時間三分鐘,可以複製完鑰匙再偷偷放回去,這樣比較保險,不會引起NPC注意。

小孩在中午就順利黏上了自己母親。母親對於最小孩子的親近果然非常欣喜,臉上一直洋溢著慈愛的笑容,甚至把他抱到了自己大腿上,讓他方便沾果醬和醬油。

鄭知澤臉色很難看的出現在餐桌上。

他似乎對桌上的午餐沒有一丁點興趣,整個人就像被霜打的茄子。薑楚問他怎麼了,鄭知澤舔了舔嘴角,低聲道:“鏡子居然拆不下來……”

薑楚沒說話。

“我算知道了為什麼隻有我們房間有鏡子。”他恨極了,“原來不是他們不想拆,而是根本拆不了。”

“行了,彆抱怨了。”薑楚低聲道,“我們被監視了。”

鄭知澤長大了嘴:“怎麼回事?”

“明天就是第五天,大概就是這幾天,我們可能無法走出這個庭院。”薑楚解釋了一下那天他們看見的日記內容,“雖然不太明確是什麼原因,但今天顯然NPC都開始緊張了。”

“你們在說什麼呢?”女人溫和的聲音適時響起,“我能聽聽嗎?”

薑楚使了個眼色:你看。

鄭知澤立刻回答:“沒有,我們在說……這飯真香。”

說著他就扒了兩口飯。

小孩不聲不響的偷到了鑰匙,在母親離開後他就把鑰匙交給薑楚。

薑楚用道具卡複製了之後,手上出現了另一把鑰匙,上麵顯現出2:59的倒計時。

似乎NPC看不見道具卡複製出來的鑰匙,小孩歪著腦袋看他,似乎不理解他為什麼拿到鑰匙又要還回去。

薑楚又開始哄騙小孩:“乖,聽哥哥的,彆問為什麼。”

問了也不會告訴你。

他社交帶師的稱號不是白來的。

鄭知澤看著薑楚離開,吞了吞口水,也跟了上去。

其實玩諾亞的人雖然基數很大,但天生適合這種遊戲的人,隻有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隻是和他一樣的普通玩家。

因為諾亞是全真實的恐怖遊戲,連死亡的感覺都保留了百分之三十,大部分人隻是進來尋一時的刺激,他們最大的依仗無非是無限次的回檔重來,加上還有論壇和攻略的存在,至少稍微膽大一點的人都能在遊戲裡順利上手。

但是,如果有些人執著於一次通關,意味著他們在諾亞裡隻有一次生命。

他們最大的依仗就成了他們可怕的直覺和近乎大膽瘋狂的臆測。

網上有人曾經探討過,比起普通玩家,他們更像是諾亞裡的遊魚,這些人是具有嚴謹理智的瘋子。

而薑楚顯然就屬於這一類人。

他們站在閣樓門口,十字架就堪堪掛在他們頭頂。

“你……”鄭知澤躊躇著開口,“你想把十字架摘下來?會不會把裡麵的東西不小心放出來?”

他覺得,這家人用十字架鎮邪是有原因的。

薑楚拿出了鑰匙,露出上麵的倒計時:“不,我打算直接進去。”

鄭知澤:我草。

他儼然已經放棄了思考,反正自己就是個小菜雞,不如跟著彆人走。

開就開吧,反正死不了。

幼弟跟薑楚說的最後三個字就是十字架,明示他把十字架取下來。

但是薑楚更直接,他打算直接進去。

其實他有自己的打算。隻要十字架掛在這裡,那麼就算他真的把門開了,那個男性人偶也跑不出去。

他就有更多的時間猜出全部故事。

房門沒什麼阻礙就打開了,鑰匙插進生鏽的鎖中,居然意外順利。

一個比暗室更加狹窄的房間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鄭知澤失聲道:“人……”

不,不完全是人。

房間裡麵放著一張高腳扶椅,上麵坐著薑楚很熟悉的男性人偶。

他兩隻手交疊放在身前,腦袋靠在椅背上,就像隻是很安靜的在小憩。它的背後點滿了一整個牆的蠟燭,看上去像某種神秘的儀式。

兩人閃身進去,把門輕輕關上後,才開始打量這個屋子。

這裡的牆上也有和暗室裡一模一樣的符文,隻不過少了很多十字架。

薑楚注意到人偶交疊的手上拿著一封信,他小心的抽了出來,翻過麵,看見它的正麵寫著“契約書”三個字。

【我對每一份契約都來者不拒】

【你想要我的力量?可以】

【隻要你簽下這份契約,你可以隨意拿走】

【所以我為什麼要知道你拿它做什麼呢?】

下一秒,他覺得自己眼前一花,突然被拉入了遊戲支線。

他看見了兩個瘋狂的男女,麵帶喜色的簽下這份協議。

他們高高興興的布置好一間點滿蠟燭的房間,把契約書在火上點燃,隨著他們視線的轉變,坐在高腳扶椅上的男性人偶睜開了眼睛。

之後他們卻麵如土色的逃了出去,近乎沒有理智的鎖上了這間屋子。

“這是你們偷來的。”

雖然房門死死鎖上,他們還是能聽見那個聲音,每聽見一次他們的臉就變白一分。

女人歇斯底裡的捂住耳朵,緩緩靠牆滑了下來。

她揚起一個病態的笑:“不、不會的……”

“這是我們應得的。”

遊戲支線短的可怕,到這裡就結束了。

薑楚頭一次看的一頭霧水。

尤其是,支線裡出現的一男一女,都長著一張他不認識的臉。既不是係統背景裡雲家任何一個人的臉,也不是他們的父母。

但是係統絕對不會提示和遊戲毫無關係的信息,所以問題就在於,那一對男女究竟簽下了什麼契約。

要不他也簽一個名字?

鄭知澤看見薑楚拿起箱子上的鋼筆,立刻叫住他:“你等一下!你要乾嘛?”

薑楚手裡的筆停住:“我想看看簽下名字後的效果。”

鄭知澤:“萬一出事了……”

薑楚:“怕什麼,反正可以重來。”

鄭知澤閉上嘴看他。

他就不信這人心裡這麼想。

人偶發出哢噠一聲,微微偏過頭,眼睛中映出薑楚的倒影。

薑楚說寫就寫,立刻寫下了自己在這個遊戲裡的名字。

……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薑楚疑惑的看著手裡的紙,突然記起來在支線裡這張紙似乎要燒掉?

他站起來借著蠟燭的火把契約書點燃,然後靜靜等它燒成灰。

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薑楚歎了口氣,好失望哦。

“我們離開吧。”他說。

鄭知澤早就想走了,他不覺得能在這裡發現更多信息,還怕萬一被母親發現他們跑了進來。

他們出去後,就直奔樓下,一口氣跑回了房間。

薑楚鬆了一口氣,抬起眼睛看向鄭知澤,卻發現他的下巴突然像脫節一般脫落下來。

他愣怔:“你……”

“嗯?”鄭知澤扭過頭,“我怎麼了?”

在薑楚眼裡,鄭知澤的下巴變成了裝有關節的下顎,脖子上出現出現一個清晰的關節球。

這個變化實在令人驚異,但是薑楚絲毫沒有驚訝。

他有一種感覺,就好像,自己能夠把麵前的人做成有關節的形態。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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