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冉書棠(下)(1 / 2)

冉書棠抱得很緊,傅遠舟試著掙了掙,沒掙開,蹙起眉頭說道:“鬆手。”

“對不起。”冉書棠和他道歉,聲音放得很低,但是沒放手,“你彆生氣。”

傅遠舟語氣冷冷的:“我沒生氣。”就是想踹人罷了。

冉書棠自然能聽出他的言不由衷,到底還是鬆開了,再次和他道歉,傅遠舟冷著臉拍打衣服上的褶皺,也沒那麼生氣了,雖然沒說話,但也沒走。

“是我的錯。”冉書棠垂著眼睛,“我也是第一次,所以對自己沒什麼自信,那天晚上……你感覺還好嗎?”

這也能問得出口?傅遠舟本來還氣著,卻當即被冉書棠問得無地自容,臉上燒得慌。不恥下問的精神可不是用在這地方上的!

其實他感覺不錯,不然那晚他不會和冉書棠糾纏那麼久,就是後遺症比較嚴重,但既然冉書棠也是第一次,那他就談不上虧了……

當然這話打死傅遠舟也不可能說出口,他索性沉默著,繼續閉口不言。

“我很高興我的初次給了你。”冉書棠說,“你的初次同樣是我……”

“說夠了沒有?”傅遠舟窘迫得臉都紅了,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了他。

冉書棠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也害羞了,便不再說那晚的事,轉而道:“你問過我,為什麼我說以前的事,回去以後我想了很久,你說得對,我不該將自己的想法全部隱藏起來。”

“我喜歡你,傅遠舟,我是認真的。”

“現在我想對你說,我會追求你,直到你答應我為止。”

後來他們是否又說了什麼,傅遠舟記不清了,他被冉書棠的那句話震住了,稀裡糊塗地回到了公寓,回去以後也神遊天際,不在狀態。

冉書棠要追求他?開什麼玩笑?

然而聽起來非常荒誕的狀況的確真實發生了,對於冉書棠想怎麼做,傅遠舟心裡沒底,他想象不到。

冉書棠很快就做出了實際行動,傅遠舟不用想象,直接眼見為實。

自從這天開始,傅遠舟的學校就經常能看到一個身影,很多人都認出他了,他是隔壁學校的大神冉書棠,他很有名,不僅人厲害,還長得帥,即使有人最初不清楚他是誰,但在熟人科普後也就認識了,畢竟不是路人長相,見過一次就能記住。

他們也都知道冉書棠是來做什麼的,是來找傅遠舟的——傅遠舟在本校也很有名,兩個帥哥走在一起,就是加倍的引人矚目,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他們經常一起出現。

上課,吃飯,閒逛……可以說冉書棠出現的頻率相當高了,有好事者統計了他的時間表,發現他隻要有空閒,大多數情況下就會來找傅遠舟,如果傅遠舟要上課,他就乾脆和他一起旁聽。

這是有情況吧?

好事者曾旁敲側擊地問過冉書棠,為什麼他要這麼頻繁地找傅遠舟,但鑒於和冉書棠不熟,他性子又冷,一兩次不回答以後,好事者不好意思再追問他了,隻能去騷擾傅遠舟。

“你們是什麼關係?”

“就高中同學啊。”傅遠舟說。

“普通同學能這麼親密?”好事者笑,“他該不會是在追你吧?”

傅遠舟:“……你瞎?”

“就是沒瞎才這麼問。”好事者理直氣壯,“我看他對你挺認真的,你不如從了他吧!”

傅遠舟:“滾。”

不得不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被問過幾次後,傅遠舟心虛了,其實冉書棠找他的頻率也不是很高啊,他還是挺忙的,一般就是兩三天過來一次而已,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不過的確是,冉書棠比以前主動太多了,還給他送吃的,還每天給他發消息,真的是在很努力地接近他了……

意識到這一點,傅遠舟覺得自己有必要說說,就在冉書棠又一次來找他時和他說:“你以後彆總來找我了。”

冉書棠微怔,問道:“我讓你困擾了?”

“倒也不是……”

傅遠舟嘟囔著,其實冉書棠很進退有度,做事點到為止,不會讓人困擾,而且誤會解除後他就對冉書棠的心態挺微妙的,那不是討厭的情緒,恰恰相反,看到冉書棠這麼努力地想要博取他的好感,他居然有點心軟了,不知不覺中正在慢慢地接納著對方。

“彆人都看到你找我了。”最後他對冉書棠說,“他們都問我怎麼回事,我不好跟他們說。”

冉書棠聽後沉默了一會,他能理解,所以他問:“那我可以約你在校外見麵嗎?”

“……”傅遠舟沉默。

“一周一次?”冉書棠問。

“……”

“兩周呢?”他的語氣更小心了。

“算了算了。”傅遠舟被他問得煩躁又心軟,煩躁是對那幫愛八卦的人的,去他們的,誰管他們怎麼看,“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謝謝。”

冉書棠向他道謝,明顯是很高興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見他笑了,傅遠舟愣了一下,一瞬間心臟漏跳了一拍,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最近校內的人見多了冉書棠,都誇他帥,高中時傅遠舟也總聽,那時他都是嗤之以鼻的,現在卻覺得,他們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冉書棠是挺帥的。

過了幾天,杜曼在課後找到了傅遠舟,有事要拜托給他:“英雄,給我幫個忙唄?”

“什麼事啊?”

見她來找自己,傅遠舟有點心虛,上次他差點被杜曼看穿了,之後就一直有意躲著她,這次也嚇了一跳,但看起來她應該是有正事,便儘量態度自然地問她。

“你知道吧,我是校辯論協會的成員,這周六上午我們和隔壁學校要打辯論賽。”

杜曼說:“這場比賽要整理出報道,得有人拍照,但之前負責的人那天有事,來不了了,我想起你拍攝技術挺好的,就來問問你,你有空嗎?”

“哦,行啊,我正好有空。”傅遠舟說。

“就知道你靠譜!”杜曼高興,大力拍他肩膀,“謝謝,那這事就拜托給你了,回頭請你吃飯!”

傅遠舟覺得這事沒什麼,幫助朋友而已,周六那天他帶上相機去了舉辦辯論賽的地點,他到得比較早,也要拍杜曼他們提前準備的場景,後來時間快到了,人越來越多,他這才發現來看辯論賽的人真是出乎意料地多。

“其實有不少人都是來看冉書棠的。”杜曼和他說,“他們正在隔壁屋準備呢。”

傅遠舟愣了一下,他沒聽說冉書棠要來啊。

“嗯?你不知道?”杜曼掃了他一眼,充滿了意味深長,“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他才答應得這麼乾脆的……”

“跟他有什麼關係。”傅遠舟語氣淡淡,心裡卻有點不爽,怎麼冉書棠都沒跟他說他今天有場辯論賽?

“你彆臨陣倒戈給他加油就行。”杜曼說。

“我是這種人?”

“你不是,英雄,拜托你了,幫忙給我們拍照。”

時間距離開始還有一會,雙方辯手都進場了,冉書棠進來時,一眼就看到了人堆裡的傅遠舟,漆黑的眼睛多了幾分光彩,走上前去,主動和他打著招呼:“你也來看比賽?”

傅遠舟哼了一聲:“難道我不能來?”

“隻是有些意外。”冉書棠搖搖頭,“我以為你會睡到中午。”

傅遠舟頓時窘迫,該不會冉書棠是覺得他起不來,所以才沒跟他說辯論賽的事吧?不過確實,他周末要是沒事,基本都是要睡到中午的,可那不是沒事才會賴床麼。

他不服氣地為自己辯解:“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要是有事,肯定起得來。”

“我知道。”冉書棠應了一聲,看到傅遠舟手裡的相機,大概猜到了,“你是來拍照的?”

“對,杜曼拜托我的。”傅遠舟說。

“……”冉書棠看了杜曼一眼,沒說什麼。

“你也不跟我說你也過來比賽,我都不知道。”傅遠舟不滿地抱怨,“今天我們是敵人,我不會給你加油的。”

冉書棠一怔,卻問他:“如果我提前說我今天來比賽,你就會到場為我加油嗎?”

“……”傅遠舟被噎住了,靠,果然是來參加辯論賽的,真能抓漏洞。

“你會為了看我的比賽特意早起?”冉書棠又問,“對你來說,我的比賽不是無關緊要的事?”

“你話太多了,還比不比賽了?”

傅遠舟惱羞成怒,因為他心裡清楚,如果他預先知道冉書棠有比賽,他是會過來看的,正因如此,他才更想掐死冉書棠,這分明就是把他的老底都掀了。

“我去比賽。”冉書棠摸摸他的頭發,“希望你能看得開心。”

傅遠舟拍開他的手,不理他了。

辯論賽開場,辯手們在台上就座,傅遠舟在台下拍照,冉書棠坐在席中,他今天穿得很正式,是一身修身的黑西裝,襯得氣質更加出眾。

冉書棠是三辯,輪到他發言時,十分沉穩有度,條理清晰,提出的問題都很銳利,贏得了台下一片掌聲,傅遠舟也忍不住舉起相機給他拍了幾張照片,一邊拍攝,一邊就聽到旁邊有人在小聲討論冉書棠。

“冉書棠真厲害。”

“他有女朋友沒有?”

“沒有,不過聽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是誰啊?”

聽到這裡,傅遠舟的手一抖,拍的照片就這麼糊了,他提醒自己一定要鎮定。

“不知道,好像就是這個學校的,冉書棠追人家,但是人家還沒答應。”

“眼光太高了吧,冉書棠都看不上?”

“那就不知道了,也許有彆的原因。對了,你聽說了嗎,好像咱們學校中文係的係花在追冉書棠,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那是誰?

傅遠舟心裡一跳,注意力都偏了,想再多聽幾句,但議論的人也不太清楚,很快就沒再說了,他們是不說了,但傅遠舟上心了,一直琢磨到辯論賽結束,全程都心不在焉的。

最後贏下辯論賽的是冉書棠一方,最佳辯手毫無意外就是他,隔壁學校的人都喜氣洋洋的,杜曼他們也不是很沮喪,他們輸得還挺心服口服的。

賽後人群散了,杜曼來找傅遠舟:“照片拍的怎麼樣?”

傅遠舟把相機給她,讓她自己看,杜曼一張張看過去,神色漸漸變得微妙起來:“你看過自己拍的照片嗎?”

“?”

傅遠舟接過相機,看向正好被調出來的照片,沒問題啊,很清楚,角度和光線都沒什麼問題。

“我是說,”杜曼瞥他,“你怎麼十張裡有七張拍的都是冉書棠啊?”

“啊?”

傅遠舟錯愕不已,一張張地翻過照片,事實證明是杜曼誇張了,沒有七張,但十張裡得有四五張都是冉書棠。

“……”

傅遠舟臉紅了。這真是他乾的“好事”嗎,他居然拍了那麼多張冉書棠的照片?他怎麼完全沒印象了?

幸好他攝影技術過硬,其他照片拍得都很好,出一篇報道綽綽有餘,杜曼還是非常滿意的,將相機收了,笑盈盈地對他說:“回頭我把你的私房照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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