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1 / 2)

賈敬得了一家之主的支持,許多事情就好辦了。許氏雖然覺得學武太辛苦,戰場上又刀劍無眼的,但她一個後宅婦人,這種爺們兒的事情,一向是沒有她置喙的餘地的。

於是,對於賈敬順勢朝賈代化要的幾個人手,她自然也是使喚不動的。

也幸好賈敬重生一世,懂得體諒父母,每日裡堅持給母親請安,麵對母親的噓寒問暖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這才讓許氏覺得安慰。

就這樣,賈敬就開始了上午習文,下午學武,閒暇時讀讀兵法,晚上有時候還跟著賈代化在沙盤上推演戰陣的日子。

這種規律又充實的日子過了一年有餘,終於發生了一件讓賈敬感興趣的事。

那就是,上輩子比他還悲催的賈赦出生了!

賈敬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賈赦的洗三禮了。他一大早就被許氏打扮成了個大紅包,跟著許氏一塊兒到了西府幫忙。而寧國府這邊也同樣跟著忙碌起來。

因為東西兩府一向同氣連枝,寧榮兩府但凡有了什麼紅白喜事,都是在寧國府宴官客,在榮國府宴堂客。雖是兩家,但說是一家也沒錯。

許氏和賈敬到的時候,賓客們大都還沒來,隻有史氏的娘家人先到了。

因著史氏的母親早逝,來的是她的三個嫂子,這會兒正陪著坐月子的史氏說話。

男女七歲不同席,賈敬正好卡在了這個線上,也就不好跟著母親進史氏修養的屋子,而是被小廝領到了賈源的書房。

雖然賈源惋惜賈敬不喜歡讀書,但對這個侄孫還是很喜歡的,笑眯眯地招呼他上前,問了幾句學業,便讓人給他拿桂花糖吃。

現在的賈敬對於裝嫩已經是得心應手而且毫無壓力了,笑容甜甜地向賈源道了謝,又和正襟危坐的賈代善請了安,就歡歡喜喜地啃起了桂花糖。

那邊的賈源就和賈代善說起了正事。

隻聽賈源道:“等過了年,為父就上折子告老,並把爵位傳給你。”

“老爺,您身體硬朗,為何這樣著急?”賈代善惶恐地說。

賈源笑著搖了搖頭:“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戰場上摸爬滾打了一輩子,身體再好,又能好到哪兒去?現在退下來,想來聖人還會念著一點兒香火情,給你好點兒的爵位。要不然,等到我去了,怕是就人走茶涼了。”

賈代善雖長著一張風流公子的臉,實際上卻是一副武將性子,不會玩兒那些彎彎繞繞,聽賈源說得是正理,便也不再多言了。

賈敬在一邊吃著點心,心裡卻是回想著上輩子的事。

上輩子的時候,聖人的確是很念香火情,竟然讓賈代善原爵承襲了。這在世襲的勳貴裡可是頭一份兒,不知道惹來了多少人的羨慕妒忌恨。

但賈敬知道,許多人也明白,這些少不了賈代善的母親孫氏夫人的功勞。

因為孫氏夫人,正是當今聖人的奶娘。

聖人出生的時候,天下還沒定,世道動蕩得很,孫夫人可沒少護衛還在繈褓中的聖人。

聖人是個念舊的,這些年來時時有賞賜給孫夫人,在各種宮宴上也極給她臉麵。

隻是,三年之後,賈源就過世了,賈代善成了真正的一家之主,孫氏與史氏這對婆媳的爭鬥也到了白熱化。

而那現如今還在繈褓中的賈赦,便成了婆媳爭鬥的犧牲品,並成功讓母親厭了他一輩子。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為時過早,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賈赦的洗三禮。

洗三禮開始的時候,賈代化已經下了早朝,回去換了身衣服,便趕過來給賈源、賈代善父子賠禮,並參加侄兒的滿月宴。

他是因著公事耽擱的,賈源和代善自然不會怪罪,爺三兒說了幾句體己話,便一同去了宴客的花廳。

這個方位,可是專門請張道士算過的,又是宜子孫,又是宜折桂的,最是吉利不過。

賈敬卻是暗暗發笑。

——上輩子賈赦也是在這裡辦的洗三禮,甚至抓周也是在這兒。可他無論是子孫上頭,還是學問上頭,可都不怎麼樣!

但這樣的好日子,他也不會說出這些沒影的事兒來掃人的興。

時隔多年,賈敬終於再次見到了賈赦。

和賈敬記憶中那個縱_欲縱酒過度,眼圈青黑、麵目浮腫的頹廢大叔不同,現在的賈赦那可真是嫩得能掐出水來。

於是,賈敬就真的上手掐了。

彆說,這手感還真不賴!

唔,如果身為嬰兒的賈赦能不哭,那就更好了。

麵對哇哇大哭的奶娃娃,賈敬一臉尷尬地搓了搓手,迎來了自家母親無情的數落,還有滿堂賓客調笑和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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