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1 / 2)

實際上,存著這想法的,都落空了。

結舍是學子之中很流行的一種活動,算是文人團體最初的一種雛形。一般舍長都是由某個書院中最出色的學子擔任。

這個出色,不單是指學問,還有出身和交集能力。因為舍中組織文會,或者是和彆的文舍鬥舍,都是需要財力和能安撫各方的手腕的。若是個死讀書的,根本就乾不了。

當然了,能做舍長的,身上必須要有功名。要不然,讀書人多清傲,其他人也不會服氣。

而那些空有財力、勢力,學問卻不怎麼樣的;還有學問極好,卻囊中羞澀、不擅交際的;還有其他兩項都不怎麼樣,卻很有一套交際手腕的,一般都會做副舍長。

待文舍舉辦活動的時候,他們有學問的就是門麵、主力。然後有錢的出錢,有地方的出地方,擅交際的就幫忙布置轉寰。

現今世麵上流傳的文集,除卻某些大佬的妙文,就是這些文舍中的學子的合集。而一個文舍的水平如何,看他們出的文集,就能看出個七七八八。

哦,對了,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說:文舍都不窮,辦文會絕對不會在酒樓大堂,而是租賃了醉雲樓最大的那個雅間。那追雲姑娘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直接一頂小轎抬到了樓梯口,裡麵的人才戴了一個遮到腳踝的帷幕,由兩個小丫頭扶著,嫋嫋娜娜地上了樓,進了雅間。

柳溯和劉光扒著門縫看了老半天,結果就隻看到了人家一雙小腳,賈敬和牛犇差點沒笑話死他倆。

劉光“呸”了一聲,道,“樓子裡出來的玩意兒,遮那麼嚴乾啥?”

“等你掏錢唄!”柳溯倒是沒他那麼氣悶,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了回去,嘿嘿笑道,“扶著她的那倆小丫頭,長得倒是水靈。”

“行了,彆沒出息了!”賈敬啐了他一口。

這時,被賈敬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張桂回來了,幾人的心思都收了回來。賈敬問:“怎麼樣,探到什麼了嗎?那位追雲姑娘到底為什麼會移步來這醉雲樓?”

“沒問出來,”張桂道,“醉雲樓的這些夥計,應該是真不知情。”

賈敬蹙眉優思,卻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牛犇一擺手:“咱們是來喝酒的,管那麼多乾嘛?來,來,來,喝酒。”

賈敬眉頭一鬆:“對,今日不醉不歸!”

可是,他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總覺得今天的事不太簡單。

柳溯笑道:“敬兄弟這一得了差事,咱們兄弟半個月都見不著一麵。今日好不容易見了,是得好好喝一頓。要不然,下回想聚齊,還不知道是啥時候呢!”

“哦,怎麼說?”聽這話音,是有事呀。賈敬不由好奇。

劉光笑著一指牛犇:“牛大哥哥家裡給他謀了個神機營百戶的缺兒,過幾天就要去赴任了。”

賈敬有些詫異,上輩子牛犇可沒這麼早入仕。不過,好兄弟要踏入仕途了,他總是為他高興的。

於是,他替牛犇斟了一杯酒,給自己也滿上,酒杯道:“恭喜牛大哥哥了,小弟敬你一杯。”

牛犇也不矯情,一飲而儘。隨即,他又有些歉意地對賈敬道:“神機營不比彆處,前三年輕易是不讓告假的。明年敬兄弟小登科的時候,哥哥我很可能就不能親自道賀了,還望敬兄弟見諒。”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賈敬玩笑道,“人到不到無妨,隻要禮到了就成!”

牛犇啐道:“好你個賈臣恭,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溯兄弟,光三哥,你們倆到時候可得替我多灌他幾杯。”

“放心。”

“牛大就瞧好吧。”

兩人連忙應承了,一時四人都笑了起來。

菜過五味,酒也半酣。但四人都不大願意回家,也就叫小二重換了一桌子解酒的菜色,有一搭沒一搭地喝酒聊天。

賈敬酒水喝得多了,難免內急,便朝三人告了聲罪,由張桂扶著下樓,到醉雲樓的後園方便一下。

張桂扶著他解了手又淨了手,搖搖晃晃地往回走,不慎與一個也是被人扶著的書生撞了一下。

“對不住,對不住。”對方看他衣著不凡,連忙道歉。

“無妨,無妨。嗝!”這種意外,賈敬自然不會計較,擺著手打了個酒嗝,半歪在張桂身上,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這卻是他被風一吹,酒意發散了出來。

張桂見他站都快站不穩了,一邊半抱著他,一邊勸道:“大爺,待小的派人去給牛大爺他們說一聲,咱們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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