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四十九)(2 / 2)

寶釵窩在母親的懷裡,越想越委屈,不由輕聲哽咽起來。薛王氏更是心疼的跟有人拿刀子在割一樣,一個勁兒地輕撫著女兒的背,自己眼眶也紅了:“我的兒,這是怎麼了?”

娟兒和鶯兒皆是麵露忿色,娟兒回話道:“還不是那位寶二爺,說咱們姑娘……是那什麼……體態豐腴的楊妃。”

時下的審美雖不是“漢宮飛燕”式一攬天下,但大多數男子都喜愛那等弱柳扶風的美人。娟兒跟著寶釵的日子也不短了,很是知曉自家姑娘的心思。

寶釵雖然長的如牡丹般明豔,說是豔冠群芳也不為過。可她對自己小小年紀便發育良好的豐腴體態卻是有些自卑的。

就拋開這些不談,那寶二爺對著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說出那等輕佻之言,哪個姑娘受得了?

寶釵本是習慣性的想要忍氣吞聲的,娟兒卻是一下子就炸了,好生埋汰了那寶二爺一頓,扶著寶釵便找賈老太太告辭了。

一上了自家馬車,寶釵便伏在娟兒懷裡哭了一路,娟兒和鶯兒輪番安慰她了許久,又把寶二爺罵了一通,這才讓寶釵止了淚。

史氏一聽這話,也是氣得七竅生煙,又有些疑惑道:“那寶玉已經十歲了吧?寶釵和姑娘們一起玩兒,怎麼就遇到他了?”

說起這個,連娟兒這個做丫鬟的都不恥,“呸”了一聲,撇嘴道,“咱們姑娘也疑惑,悄悄問了賈家的三姑娘。卻不想,人家自己卻是不以為意,說什麼寶二爺自小就在內帷廝混,還說咱們姑娘大驚小怪。”

畢竟是國公府邸,寶釵不想給家裡惹麻煩,又見連客居的林姑娘都不說什麼,那史姑娘更是與寶玉打打鬨鬨,言笑無忌,她也不好多言,隻是有意無意地遠著寶玉罷了。

偏那寶玉是個沒眼色的,因寶釵生得肌瑩如雪,容顏盛如牡丹,他是頭一次見這種類型的美人,心裡癢癢得很,一個勁兒的往寶釵這裡湊。

寶釵在皇後那裡掛了好,日後的終身不用愁,自然就看不上寶玉這樣不學詩書的膏粱子弟。她又愛惜羽毛,不免對寶玉十分冷淡,往往寶玉說十句,她隻應上一兩句,拒絕之意十分明顯。

林姑娘性子促狹,又十分聰敏,很是打趣了寶玉一番,意在為寶釵解圍。那寶玉倒真是好脾氣,任林姑娘如何打趣,竟也不惱,還反過去賠笑。

寶釵見寶玉終於不圍著自己賺了,心裡鬆了一口氣,衝林姑娘感激地笑了笑,換得人家頷首示意。

倒是那位史姑娘,見寶玉一直拿熱臉貼她的冷屁股,她還愛搭不理的,十分不爽快,陰陽怪氣地刺了寶釵好幾句。

寶釵笑了笑,全然不當一回事兒。史姑娘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倒把自己梗得不輕。她哼哼了兩聲,嘀咕了一句:“裝模作樣!”就又纏著寶玉去了。

待到正午時分,太陽大了,眾人便結束了詩社,一同到賈母那裡說話。

林姑娘和寶玉被賈母一左一右地攬在身邊,寶釵和一眾姑娘們坐在遠一點兒的地方。史姑娘暗暗瞪了林姑娘好幾眼,都被寶釵儘收眼底。

寶釵因生得豐腴,雖有娟兒與鶯兒兩個輪流為她打扇子,但還是止不住的香汗淋漓。隻因她身上自帶異香,並無異味兒罷了。

那寶玉也不知怎麼的,不膩在賈老太太身邊撒嬌作癡,竟是蹭到了寶釵身邊,吸了吸鼻子,一個勁兒的追問寶釵用得什麼香料。

體帶異香這種私密的事,自然是不好說給外男的,寶釵便以“便是同一種香料,用在不同的人身上,味道兒也是有差彆的”言語糊弄了過去。

卻不想,那寶玉還不消停,圍著寶釵說東說四的,不知怎麼的,就說到了楊妃身上。

聽了這等赤_裸_裸的調戲之言,寶釵當即麵色大變,卻礙於家的權勢,不敢發作。

這會兒,正輪到娟兒打扇。娟兒自小長在王家,可是很清楚自家老爺夫人對賈家都看不上,她才不會慣著賈家這鳳凰蛋兒呢!

娟兒當即就排宣了寶玉一通,慫恿著寶釵向賈史氏告辭。

寶釵見了娟兒的態度,心裡也有了底氣,當即就衝賈史氏行禮告退,帶著自己的丫鬟們走了。

且不說寶玉如何目瞪口呆,賈史氏如何氣急敗壞,那客居的林姑娘卻是若有所思,垂眸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早上六點開始發文,一小時放一章,分十小時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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